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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61)

他想的这些总怕被她当成是耍小聪明,一时心中忐忑。

数次得他相助,但都交涉不多,碧落当真不知他竟如此稳重周到,心中对他充满了敬意,闻言笑道:“李大哥稍等,我家姑娘尚睡着,待我去唤唤她。”

她说着回身,里头的人儿正闭目睡着,想来是热到了,原本润白如玉的娇颜上此刻满是潮红。

碧落握着她纤白的手轻轻摇了摇:“姑娘醒醒……姑娘?姑娘?”

她唤了好几声,那人儿却一直没有丝毫反应,察觉不对,碧落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探她的额头,竟是滚烫的灼手,当即惊叫出声。

李仁守闻声哪还再顾得旁的,大手掀开青布帷幕,一见那人儿的模样便知是中了暑热,心中慌急一时也忘了男女大防,粗臂一伸便将她拦腰抱出了马车,大步往驿站去。

见有人来,驿长忙迎出来,见这情况有些诧异,还未来的及讲话,便见那壮硕的汉子,似藏宝贝一般,胳膊使力将他怀中人儿的脸压进了自己胸口,他只来得及望见那妇人左耳的一点艳艳朱砂痣。

李仁守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是这般反应,她于他其实并无任何关系,但他就是不想让旁的男人看到她的风姿。

将她严严实实的遮好,一面大步进了驿站的门,一面急道:“快些备来房间。”

见此,那驿长也知那妇人怕是病了,不敢耽搁,忙引他们上了二楼左手边的一间客房里。

李仁守快步进去将她小心的放至床上,转身对一直跟在旁边急的团团转的碧落道:“你快些帮女郎脱去外衣,松开亵衣的领口,拿扇子扇着些!”

碧落已经急的有些六神无主,闻言忙应下。

要脱衣服,他不便再待,李仁守望了望躺在床的人儿又嘱咐了几句,这才转身出了客房将门带上。

他那样宝贝这妇人,那驿长也不是个没眼色的,引他们过来时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口,此刻见李仁守出来忙问道:“夫人这是得了急症?”

闻这驿长此称呼,李仁守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喜悦满足感,好似她真的便是他的夫人一般,也不纠正点头道:“中了暑热,敢问驿长这儿可有藿香叶子?”

驿长道:“有的,有的,因近来天热,我这里备了许多,就是为防有人暑热难熬!”

这小地方的人大都良善,闻有人中暑也不敢耽搁一面说一面带他往楼下去拿那藿香叶子。

这暑热算不得大病,一般人家也都是不看大夫,只摘两片叶子嚼吧嚼吧咽了即可。李仁守怕回县城找来大夫之时,曲玲珑的暑热再加重了,因此便想先喂她一些藿香叶子。

不想让她像那些个粗人一般,他是借了那驿长的厨房,将藿香叶子熬制成汤,不顾自己满头满脸的汗拿着那蒲扇扇至温热,这才急里巴慌的端着上了楼,敲开房门将药递给碧落:“女郎可还好?”

“还未醒!”碧落急的眼都是湿湿的,接过汤药匆匆道了句:“我赶紧去喂药。”就转身回了去。

她急的忘了关门,李仁守伸手关门之时鬼使神差的往里头看了一眼。

小地方的驿站没得那么多讲究,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方简易的木桌和一张木板床,床上见个帐子也没有,他这一眼望过去,简直一览无余。

她已经除了外衣,横陈着一副玲珑有致的身子,身上尚余的雪白亵衣也敞开了许多,露着精致的锁骨及周围那一片白腻腻的肌肤。

李仁守看的呆住,莫名的就想到方才她在他怀中那柔若无骨的触感,以及那似乎还残留在他身上的幽幽暗香,心中忽的有股奇异的瘙\\痒燥热之感直冲脑上,鼻端立时就是一湿,伸手抹上,竟是满手的鲜红。

如见秽物,李仁守一拳打到自己脸上,猛的关上了门仓皇着下了楼。

她尚在病着,他竟然敢偷窥亵渎她!

碧落在屋里被“嘭”的一声门响吓得差点打翻手中的药碗,皱眉回头看了看,只当是那人手重也没放在心上,回过脸继续喂着床上的人儿。

通了风,散了热,又服了解暑的藿香,不多时曲玲珑终于悠悠转醒,碧落看的大喜,一叠声的唤她。

曲玲珑望了望四周,蹙眉,尚有些虚弱道:“这是何地?”

“驿站!”

她昏迷定是不知,碧落又忙将李仁守的计划说了一遍。

曲玲珑听的连连点头,自知时间宝贵,耽误不得,撑着身子急道:“那你快些去让李大哥回县内看看!”

碧落应了声,正待出去,却忽听外头有沉重的脚步声缓缓过来,便笑道:“说曹操,曹操到,这可不就又来了么!”

曲玲珑忙道:“那你先莫要开门,待我换……”

她话尚未说完,那门却忽的一声巨响,是有人在外头将门踹了开来。

在两个妇人的惊声中,一人手握着银色马鞭缓缓踏步而来,阴鸷着一张憔悴的俊面,满身风尘却使的那身上的戾气更为厚重,颀长高大的腰才让他像极了那自地狱前来索魂的煞神!

曲玲珑对上他那满是红血丝的狠厉双目,一时如那破碎的布偶,心如死灰,面色惨败的瘫坐在木床上。

他,竟这么快便寻了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故意卡这的,太晚了写不动了,明天再更新,我不卡文了能写快点了……

☆、恬静美好

顾西臣自得知曲玲珑竟跟着李仁守跑了, 那当真是一佛冲天,二佛出世的恶怒,强压着胸口翻腾的怒意即刻骑了马赶往青桑县。他一向知道她的软肋, 她既想走是绝舍不下她阿爹,定会像上次一样带着他阿爹全家一起逃离, 他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他知自己已耽误了三日的时间,再不能慢下,时刻不停下马儿都累死了一匹,方在一夜内赶到了青桑县,但那曲宅却安安静静只有曲堂礼一人在, 他们应是还未至。

知道只要有曲堂礼在,她定会回来,可顾西臣就是心慌,总怕她连她阿爹也不要就这么的走了!

他在沙场之时能埋伏在严冬的深雪里三日一动不动,可在此对上的是她, 他却再没了这耐力,就这么等着让他坐立不安,终是去了县城的衙门,吩咐那县丞带人隐在曲宅外头候着。自个儿又去了四周探查,当看到那驿站外停这辆马车就已起疑, 还未及进去便见那李仁守捂着鼻子跑出来,一时想砍了他的心都有,只是心中到底记挂着那人儿,来不及同个野汉纠缠便直奔了驿站内。

这驿站简陋, 只有几个房间,辨着她身上的幽香很快便就寻到,可他踹开门,那人儿虽果然在,但瘫软在床上散着一头如云缎似的乌发,只着一身雪白的亵衣,亵衣领口大开露出了一大片白腻腻的肌肤,面上神情虽惨败却是满面潮红,鬓边还有几缕汗湿的发丝贴在脸颊上。

看起来像极了那云雨过后的娇媚情态。

这一看,看的顾西臣目眦尽裂,浑身的戾气全部爆发,似那有实物一般,蔓延至整个屋子,切齿:“曲玲珑!好个荡/妇!”他狠戾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她,合握着马鞭的手青筋直绷缓缓逼近:“你逃出府爷不恼你,还怕你被那恶人拐去顶着多方压力日以继夜的寻你,可你呢?”他忽的一鞭子抽过来,带着破空之声,曲玲珑吓的闭上了眼,却没有预期的疼痛只听身旁一声巨响,她微喘的抬眼望去,却是抽在了她身旁的粗布被上,力道之大竟将那被子抽的稀烂,连底下的木床都裂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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