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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212)+番外

阿娆不争气的再度泪盈于睫,她猛地扑进了慕靖渊的怀中,忍不住大哭起来。

她此时就像个受尽了委屈、伤心得嚎啕大哭的孩子一样,慕靖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如同哄着幼时的阿娆一般,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低声道:“珠儿,父王在这儿。没事了,没事了。”

曾经她也想象过再见父王的情形,绝不是如此失去理智的模样。可听到父王没有一点怨她,反而百般安抚,泪就忍不住一直往下掉。

仿佛要把这七年忍下来的泪,都要哭出来似的。

慕靖渊不错眼睛的盯着女儿看,也有种恍惚而不真实的感觉。

珠儿就在自己身边,终于不是在梦中!

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和激动,让素来冷峻威严的云南王,也是忍不住动容。他眼角闪着水光,扶着阿娆的大手,也不自觉的在微微发颤。

他恨不得在此时告诉天下所有的人,他的掌上明珠,又重新回来了。

“珠儿乖,别哭了。”慕靖渊伸出手,那双长期握剑、提缰绳的手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略显粗粝,他动作有些笨拙的替阿娆拭去脸上的泪痕。

阿娆用力的点点头,她张了张嘴,嗓子已经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也不大真切。

慕靖渊凝神去听,才勉强听清楚。

珠儿在说,父王,对不起。

这个傻孩子!

“父王知道你有苦衷,父王不怪你。”慕靖渊心痛得无以复加,珠儿的面容和二十年前那张在自己面前哭泣的脸庞似乎是重合了。他看着阿娆脸上大颗大颗掉落的泪珠,力若千钧的砸在他的心上。

“是父王不好,不怪你。只怪父王,是父王没有早点找到你。”

虽然这时是一日里阳光最好的时候,到底冬日也还是冷的。方才阿娆又是跪下、又是哭了一场,阵阵冷风吹来,阿娆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慕靖渊暗骂自己竟忘了天气,忙解下了自己的斗篷给阿娆披上。

阿娆想要拒绝,慕靖渊却坚持给她系上,声音温和不容置疑的道:“你披好,父王不冷。”

斗篷很暖,像是父王的拥抱,牢牢的护住了她。

父女时隔七年后再相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东跨院的屋子陈氏早就已经布置好了,虽说她此时还不知道阿娆的家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让儿子如此重视,却还是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两人进了屋子后,阿娆稍稍平复了情绪,想到自己在父王面前不争气的泪流个没完,有些难为情的抿了抿嘴。

“珠儿,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对于女儿的经历,慕靖渊只是看到过几行干巴巴的字,可珠儿吃的苦,却远远不是几行字能写出来的。他满是疼惜的道:“你受苦了。”

阿娆轻轻摇头。

起初,她不是故意要瞒着父王的。那时她被母亲和哥哥背叛,又是伤心又是害怕。一路阴差阳错的从云南离开后,她下定决心,就当是自己死了,还了母亲的生养之恩。后来她又听说,为了找她父王一路往南往西奔袭,又把把领土往外推了许多,自己若是再活着出现,对父王也不利。

再后来,她跟着太子妃进了宫、成了太子的人,就更不能跟父王相认了。

她对着慕靖渊笑了笑,缓缓的开了口。

***

云南王府。

那日从刘嬷嬷口中得知真相后,慕柯明就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

娘深恨明珠,觉得是她抢了自己妹妹的位置,所以将她的画像全部撕碎。而后为了在父王面前博得怜惜,娘又让人把明珠的画像给全部修补好,重新挂了起来。

刘嬷嬷只说自己找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地方给修复好,画师并不知道画像中的人就是云南王府的明珠郡主。

慕柯明又悄悄去张侧妃院中,把画像再次细细看了一遍。

这十张画像依次排开,就仿佛见证了明珠的成长一般。

看着笑靥如花的明珠一点点长大,慕柯明脑海中闪过灵光,仍旧把刘嬷嬷叫了过来。

“嬷嬷,你素来在侧妃身边服侍,是怎么知道哪里有技艺那样高超的画师?”慕柯明一改平日的温和,眉宇间透着一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倒有几分像他们父王慕靖渊。

“若是你真的为了侧妃好,就说实话。别自作聪明的反而害了她——”

刘嬷嬷慌忙跪在地上。

虽说她一心向着张侧妃,可一来眼下王府是大郡王主事,而来大郡王是侧妃的亲儿子,总不会害了侧妃。她才小心翼翼的道:“回大郡王的话,奴婢是托了您身边的刘玉帮忙。”

先前之所以瞒着大郡王,是怕大郡王知道不喜,他身边的人竟背着他联络侧妃。

慕柯明皱起了眉。

他没有过多的追究刘嬷嬷的责任,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仍是面色如常的回到了正院。

等他查清刘玉所有的异动后,然后便让人把刘玉带到了他的书房中。

“明珠被父王找回来,功劳最大的应该是慕柯容罢?”慕柯明神色淡淡的,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听到慕柯容的名字,刘玉心里猛地一跳,干巴巴的附和了一声。

“依我看,头号功臣不该是慕柯容,该是给慕柯容出主意的你罢?”慕柯明眸光蓦地一冷,寒声道:“说,你拿着十张修补过的画像,究竟去做什么了?”

刘玉心下大乱,却仍旧硬着嘴狡辩。

“属下只是帮了刘嬷嬷一个忙罢了,帮她举荐了一位画师,并没见过郡主的画像……”

某种意义上看,他这也不是假话,故此才敢迎着慕柯明的目光,犹自镇定的答了一句。

只是他才说完,只见慕柯明的眼神愈发冷了下去,让他有种如坠冰窟之感。

“刘玉,我说了有十张画像,却没说过那十张画像是谁的。”慕柯明怒极,却反而异常冷静,他甚至微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明珠郡主的画像?”

刘玉闻言便愣住了。

他心里知道那一匣子碎片是十张明珠郡主的画像,故此才没有防备脱口而出——

对上慕柯明如同寒冰般的眼睛,刘玉双膝一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

阿娆并不想向父王诉苦,这七年来,谁过得都不容易。

她轻描淡写的说了自己是如何从云南一路辗转到了京城,而后被太子妃所搭救,再后来到了宫中,又到了太子身边。

慕靖渊岂会看不出女儿的刻意隐瞒,只是今日重逢,他不忍心拆穿女儿,便都由着她说了。

“父王,殿下前两日说您的旧疾复发了,要不要紧?”阿娆想起太子的话,慌忙拉着慕靖渊问道。

慕靖渊的目光充满了疼爱,他让阿娆稍安勿躁,温声道:“不过是故意放出去的风声罢了,好让皇上放松警惕,这样父王才能过来见你。”

可前去诊脉的太医都是皇上的心腹,如果父王不是真的旧疾复发,他们不会对皇上这样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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