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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179)+番外

太子殿下从善如流的摇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孤过来,是有事告诉你。”

阿娆有些不信的挑了挑眉。

“孤给吴东纬定了个酒后滋事的罪名。”太子殿下也没卖关子,痛快的道:“把他关了起来。”

“殿下,妾身听清姿说,当时空无一人,您怎么给他定了滋事的罪名?”阿娆疑惑道。

周承庭淡然自若:“孤说他滋事,他就是滋事了。”

呃……阿娆愣了片刻,虽说听起来有些独断专行,太子这一言堂莫名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被她“崇拜”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太子轻咳一声,解释道:“他不敢声张身上的伤是被姜知越打的,只说自己醉得厉害,什么都不记得了。”

“既然什么都不记得,那他和孤的护卫起了争执,自然也不记得。”

阿娆不由拍手称快,吴东纬若是想要咬牙坚称自己是误入,只能说神志不清。这里本不该是他能来的地方,网罗他一些不敬的罪名,他也不能反抗。

“殿下,您这是一举两得呀。”阿娆明白过来,太子把吴东纬关押起来,更是为了看周承轩的人会不会把他捞出来。

周承庭微微一笑,面上露出“你知我知”的神色。

“周承轩很聪明,傍晚便带着人来找孤了。”周承庭有些遗憾道:“本来还想再审一审吴东纬,再挖出些东西的。”

周承轩知道吴东纬和自己的关系,很快就会被查出来,倒不如痛快的去向太子赔罪,纵然自己有些损失,太子也不好揪着不放。周承轩也料准太子为了保护魏清姿,不会提吴东纬酒后意图轻薄魏清姿的事。

“六皇子倒是干脆,懂得当断则断。”两权相较取其轻,阿娆叹道:“自然是清姿的名声更重要。”

不能狠狠的收拾他一顿为魏清姿出气,到底有些遗憾。

“已经揍过了。”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周承庭轻声提示道:“姜知越。”

阿娆这才回过神来,难怪魏清姿说已经出过气了。

她犹自思索时,发现太子殿下已经掀开被子下了床,正在重新把夜行衣穿上。

阿娆心里有点发慌,别是太子殿下生气了罢?她也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迟疑着是不是要叫住太子。

“怎么,舍不得孤?”周承庭收拾妥当,转身见阿娆的模样,挑眉道:“这么说,方才有人口是心非了?”

阿娆瞪圆了眼睛。

“偷情的精妙在于偷。”太子殿下语重心长的道:“若被人发现孤大喇喇的在你这儿不走,哪里还算得上偷情?”

“早点睡罢。”周承庭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替她盖好被子,旋即便转身离开。

阿娆晕乎乎的躺下后,把今日的事在心中过了一遍,自是感慨万千。忽然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明日就回宫了,有话大可以回宫后说。太子特特的过来,似乎真的只是为了实践“偷情”?

自己就不该对太子心软!

***

第二日启程回宫后,阿娆才知道了一件宫中发生的大事。

宁嫔正在生产,可王皇后却跪在重华宫给皇上请罪,安贵妃等人都在廊庑上候着,没人敢进去。

“今日你赶路回来也辛苦了。”当阿娆去太子妃殿中请安时,姜妙把这事告诉了阿娆,又轻声叮嘱道:“那边正乱着,咱们不能过去。”

阿娆不明所以的看着太子妃。

“宁嫔仿佛是被庆和公主撞了一下,跌倒在地上才发动了。”姜妙叹了口气,道:“宁嫔先前传出胎位不正,本来这几日正请稳婆帮她正胎位。这回被庆和公主冲撞后,已经疼了近四个时辰还没能生下来,只怕是难产了。”

经历过生产的阿娆自是知道那种滋味,虽然她生呦呦时是顺产,仍有中九死一生的濒死感觉。

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祈求上苍保佑宁嫔母子平安。

可是宁嫔怎么会被庆和公主撞呢?明明宁嫔是个聪明的女子,即便庆和公主不喜欢她,她也断不会被庆和公主的小把戏伤害。

理智上阿娆觉得宁嫔不会拿腹中的胎儿做筹码,可想到她肯为了靖北侯入宫,又想起了皇后对她的算计——哪怕只是流言,也是对宁嫔极为不利的。

猜到一种可能性,阿娆只觉得遍体生寒。

莫非宁嫔真的在赌?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公主的封号。

第125章

重华宫。

浓重的血腥味儿从产房中传出, 一盆盆血水被端了出来, 里面只传来稳婆的声音,却未闻宁嫔的痛呼声。

王皇后仍跪在地上, 周钧禹冷冷的看着她, 未发一言。

“皇上, 庆和的性子您知道,她虽是骄纵了些,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王皇后心里愈发没底,开口求情道:“她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撞宁嫔,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御花园里朕是亲眼见的, 还能有假?你也不必为她开脱——”周钧禹心中一面惦记着宁嫔母子,一面又恨王皇后把庆和公主宠得不像话。

“有缘故就能去撞宁嫔?别说宁嫔是朕的人,哪怕是个宫女,她一个公主不学端庄娴雅, 通身都是飞扬跋扈的气焰,你觉得她做的没错?”

王皇后的心不断往下沉。

哪怕她清楚定是宁嫔设计引庆和上钩, 偏生她的时机地点都选得太好了,竟被皇上撞见了……

她有心为庆和公主再辩解几句, 却见皇上面色愈发难看。还没等王皇后想好该怎么说,忽然听到产房中一直没出声的宁嫔发出一声痛呼,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周钧禹忙站了起来,只见宁嫔身边的宫女丹桂抹着眼泪走了走来。

她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道:“稳婆和太医都说娘娘情形不大好,恐怕、恐怕娘娘和皇嗣只能保一个!”

周钧禹一听便急了, 也不顾王皇后说产房血光之地不吉利,撩开帘子便走了进去。

产房中的血腥味道更浓,只见宁嫔形容憔悴狼狈的躺在床上,双腿被分开,肚子仍是高高隆起。周钧禹走近去看时,只见宁嫔唇瓣没有一点儿血色,脸色也苍白得厉害,额上布满了冷汗。

“皇、皇上……”宁嫔听到众人跪地请安的声音,费劲儿的睁开了眼。“您、您不能进来——”

话还没说完,宁嫔突然咬紧了嘴唇,把一声痛呼硬生生咽了回去。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来,断断续续道:“妾、妾身无事。您、您快出去罢。”

看着她柔弱懂事的样子,他想起了仍在为女儿一味狡辩的王皇后,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

宁嫔面色苍白的笑了笑,虚弱的道:“妾身求、求您一件事。妾身没、没力气了,求您、求您保住妾身腹中的孩子。即便、便是妾身死了,也、也没有遗憾了。也、也不、不辜负您宠爱妾身这些时日。”

“不许胡说!”周钧禹被她的话勾起了柔肠百结,忙安慰道:“宁嫔,朕等着你平平安安的给朕添个小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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