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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冥府卖能源(51)

又到了佛光阁不远处,在马路对面细细的打量。

现在虽然是夏天,这地方的天黑的还是很早,比市区内早的多。.

温硫依旧穿着吊带上衣和热裤,腰上围着一条真正工装风格的电工腰带,几个大大小小的孔洞收纳着锤子、□□、线香盒等工具,六个多超大容量的小包里塞的满满登登,露在衣服外的肌肤上满是猫猫狗狗水滴小火苗的纹身贴,不知情的人看起来有些幼稚,业内人士都知道这叫家底殷实。在门口回身和什么人说话,她左手抱着一只乌黑油亮的渡鸦,右手拈着一只线香,香没拿正,斜斜的冲着前方。

卫师古仰头看了看天,天象上也没什么风云际会龙虎相冲之气:“这是做活路…预知会有袭击?要布阵?”

四楼的门早就被破坏,一个白衣服长头发满脸惨白的家伙从背面的窗口翻了出来,腰上系着一条安全绳,缓缓下降到二楼,扒着窗子往下探头。

安婴察觉到有人味,从隔壁的空屋穿过去抬头一看,立刻放声大叫:“啊啊啊啊鬼呀!姑姑救命啊!”

小孩子一样的声音尖锐刺耳,能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刺的人头皮一阵阵发麻,似乎余音绕耳。

温硫刚绕到这栋公寓楼背面,也不怎么在意她在哪儿大喊大叫,小声吐槽:“这他妈是贼喊捉贼的升级版,鬼喊捉鬼。社会派行为艺术。”

小乌鸦听的嘎嘎乐。

温硫余光瞥见不对劲,抬眼一看,好一个鬼就趴在温骞窗外,正摇头摆尾,趴在纱窗上探头探脑,看动作得意洋洋。

这一瞬间她感觉血都凉了。

二楼屋里传出老张和老王的两声尖叫:“鬼啊啊啊!”

“滚开!!滚开!!!”

第37章 两声铜锣响

老张手里正端着一盆水, 一盆给温骞擦身体用的水,尖叫之后,下意识的把一盆水泼向窗外的‘鬼’。

老王抓起旁边放着的扫把, 拉开纱窗在对方的啊啊尖叫中的开始用扫把疯狂往外捣, 劈头盖脸的打过去:“滚开!滚开!退!退!退!”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大姨别动手!!啊啊啊噗噗噗!!”

扫把差点直接捅进嘴里。

这栋公寓楼的外墙涂层早已斑驳,偶尔还会掉下小块水泥,随着‘鬼’挣扎摇晃起来的安全绳,摩擦的外墙掉落更多油漆涂层。

老张惊慌失措的扔下水盆,抓起旁边的杀虫剂冲着‘鬼’一顿狂喷。

“咳咳咳咳不咳咳咳住手啊咳咳咳”

温硫站在单元门旁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 刚刚血都凉了,现在又暖和回来, 一阵疲惫涌上心头。扶着墙仰头看:“原来是人。”

她摇摇头, 露出一丝脆弱的微笑, 准备上三楼剪断丫的安全绳。是鬼打死,是人我就会放过你吗?呵呵!

躲在暗处的三个人跑了过来, 从上方喊:“别动手别动手!是人!”“开个玩笑, 开个玩笑。”“我们在直播呢, 只是想和美女开开玩笑。大姨大爷别打了!!”

温硫刚进屋:“蜡烛, 烧他们。”

鬼工蜡烛刚想讨价还价要新的蜡烛, 才想起来温硫一高兴就给钱,给自己买了很多香薰蜡烛, 什么冷香暖香, 应有尽有。不是跟着温骞那又穷又冷淡的时候了!立刻动手。烧了几秒钟,听见窗外吓得变了声的惨叫, 又反应过来:“大小姐稍安勿躁, 等他们走远些再烧, 以免宵小之辈在直播中胡言乱语,引得网暴。”

“现在就烧。我要看他们哀嚎!”温硫的手一直在发抖,靠在墙上,望向窗外的喧嚣声传来的方向:“他妈的,人和鬼之间又有什么区别?装成鬼吓唬美女,开开玩笑是吧。我现在理解网文龙傲天为什么喜欢制造灭门事件了。”

鬼工蜡烛冷静的近乎冷淡:“大小姐,不是我不愿意烧,实在是他们四个人中有一个有心脏病。倘若以鬼术害人性命,惹得玄学协会抓着话把,打上门来,为了您一点个人荣辱,耽误了为冥府效力的大好机会,岂不可惜?他寿数有限,等他死了,落入冥府手中,还不是任您拘役驱使?”

老张老王都已经反应过来,不是鬼,是人。是逮哪儿祸害那儿的那种小青年。“你们这些年轻人想干什么啊?大半夜装鬼吓人,把人吓死了你们赔得起吗?”

江山是主播,刚刚在远处解说:“你就说要赔多少?我们把谁吓死了?敢住鬼宅旁边还怕被人吓?我们直播两场的收入,赔你一条老命都有富裕。”

老张叹了口气,摇摇头:“你们会有报应的。”

江山嬉笑:“呦开个玩笑能有什么报应?你报警啊。”

老王恨恨的看着那装成鬼的人慢慢落到地上,对着摄像设备怪声怪气的鞠躬道歉,唯独不对自己道歉:“呸!早晚被鬼抓了去吃!”

她用力摔上窗子,闷闷的坐在温骞床边。“把窗户锁了,咱们回家吧。”

“说的也是。和小温说一声,叫她见了装神弄鬼的别害怕,她敢打人,踹他几脚出出气。”

温硫想说我扛着,但是未必扛得住,打不过那帮混蛋玩意。我冲出去打他们一顿,骂他们一顿,还给他们的粉丝看了热闹。看直播的哪一个不是看耍猴的心态,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除非直接杀了——那得在他们装鬼没揭发身份的时候,思来想去没什么办法,气的盯着自己的拳头发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从来没受过这么大委屈。我爸要是还活着,我今天揍死这几个狗日的!”

鬼工蜡烛试图劝她:“大小姐花容月貌、天姿国色,轻薄浪荡子弟有眼不识泰山,想要戏弄耍笑小佳人,乃是人之常情。从古至今,莫不如是。”

“放屁,鬼话连篇!用幻术隐藏我!”温硫拿起一把鸡骨剪,端着蜡烛就要出门。

鬼工蜡烛心头一阵狂喜,他被拘束在此地,已经有二十年光阴,今日被亲手端出去,就打破封禁,往后可以来去自由。可是……徐老爷要的是源源不断的人类脂膏,要那些掺杂在脂膏中的快乐和愤怒悲哀,这对内是军需物资,对外能在各界交易,温硫一个人比徐老爷手下其他人累加在一起的收益还高两倍呢!不趁着现在多捞多弄,将来事情败露之后,哪能这么容易弄到人类脂肪?温骞一年也就能弄一百来斤人类脂肪(其中二十斤来自父女俩人自身)。温硫舍得火中取栗,徐老爷绝对不会罚她,那犯错的就只有在下了。

“且慢!!”鬼工蜡烛紧急通知徐无常,同时用阴森的声线高叫:“玄学协会的人就在附近!温硫!玄学协会一直都不允许冥府收购人类脂膏,咱们是顶风作案!倘若用幻术杀人害命,他们就有借口抓您了!”

温硫停了下来:“真的?”

“千真万确。您纵观天下,国内国外,那有像您这样明目张胆的奇人异士?冥府的人从来不敢公然露面!大小姐不必担心,玄学协会也有求着冥府之处,并不敢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