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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冥府卖能源(155)

妖王本人看起来只是一个中性美人,有着线条分明刀刻斧凿的一张脸, 帅是帅的,可微微有些奇怪。

温硫找了个石头墩子坐下, 心说这别是妖王的宝座。偷偷拿工作手机扫了一下, 看看穷成这样的是不是妖王:

【石·无性别·???岁

官位:妖王

术法:驾驭群山(其余权限不足)

五脏:禁止查询

诸恶:禁止查询

诸善:协助冥府。

运势:无法查询

姻缘:已婚】

温硫心说是妖王就行, 人类脂膏不能送错人。这是什么路数啊,王重阳那个风格的?住在石头滩上, 不享受任何人间事物?

屁股下面的石头墩子闷闷的问:“好了吗?我想看看你。你坐旁边那块去, 它不会动。”

温硫火速站起来:“你是……?”

往后忒了一步, 撞在玉雕身上。这不对劲!玉雕刚刚没站在自己身后, 这又是新的包围圈?什么能打碎石头呢, 修路用旋挖钻机行吗可是我没有啊!

石头墩子原地一滚,上面的缝隙大致上像眉目五官, 看起来像个放大化的人头, 简而言之,挺像某些美院的后现代艺术作品, 长得就挺一言难尽。

温硫看着它, 缓慢的后撤, 余光打量其他围拢过来的石雕,七个石雕都有两米左右,云鬓高耸,纤腰一素:“美女姐姐们怎么称呼?”

石头墩子在地上打滚,欢快的叫:“妈妈!她是人类诶!”

为首面貌最精致,皮肤像粉色玉石的美人说:“我们是大王的妻子。你请坐,这里地处偏僻,寸草不生,少见外人。”

像白玉雕琢的人像一样的妖王的爱妃们围着她,缓缓问:“你抓了盗猎者死雄?厉害呀。”

“冥府因为你火烧真形之王的领地?”另一位玉雕美人问:“你父亲母亲是谁啊?人类可真有趣,居然是父母生出来的。”

温硫的世界观又被冲刷了一拨,看着四个跑过来的玉雕小孩:“你们不是吗?”

“哈哈哈哈人类说话真有意思。我们是天地生养、日月哺育的,哪有石头和石头挨在一起能生小石头的道理。”

妖王在石头堆中找了半天,扒拉开一些高冰种的翡翠原石和洁白细腻没有半点杂质的羊脂玉,找到一瓶生卒年不可考证的可乐,最后拿了水胆玛瑙当点心,走回来看她们聊的还不错,就沉默的席地而坐,坐在大量的碎石地面上,静静的听她们从人类的繁衍方式聊到血肉和骨骼。

玉雕美人们拉着温硫的手,仔细观看血液的流动,脉搏的跳动,贴在她后心上听心跳的声音,听的啧啧称奇。

“你的父母是谁呢?我们认识这两个人类吗?”

温硫稍微有点惆怅:“我父亲是温骞,我母亲走得早,只是个凡人,一定没见过诸位。”

玉雕美人们:“温骞,我们也没见过。”

“或许他不善言辞。有好几个不爱说话的人。”

温硫简直被她们的坦率逗笑了,因为有好几只冰凉梆硬的玉石柔荑按着自己的肩膀,大腿,屁股,也就明白了为什么曾青檀突然很没有姐妹情的和熊佳同进退,要自己独自前来。人是什么稀罕物,为什么都来吸我。

讲完了两个经典话题‘沈老师杀的死雄’‘冥府的大行动我只是钓鱼执法的诱饵’,面对恍然大悟的美女们:“我问个冒昧的问题。你们用人类脂膏,是服用还是涂抹?”比较无礼的说,这是一群……多么主动自觉的自己盘自己巨型手办啊。

“当然是涂抹。”

穿着清朝袄裙玉雕美人说:“看得出来我曾经是一块普通的绿玉么?”

妖王默默的拎过来一个石头缸,原石制作,却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内外的风化痕迹无比自然,边缘圆润,就好像这个缸天然、原本就应该是石头做的。

温硫注满人类脂膏,看着那洁白如同面霜的油润脂肪,摸了摸缸边:“这缸真漂亮,怎么做的?雕刻的吗?”

石妖王:“想要?”

“想要一个小一点的当鱼缸。”

“跟我来。”石妖王带着她走到一些稍大的碎石块旁边:“自己选。”

温硫翻翻捡捡,抱起一块保温壶大小,十几斤重的黑白色石头,石头上有一些像是闪电一样的白色花纹:“如果可以的话,这块花纹好看。”

石妖王默默伸出手,石头在温硫手里硬的扎手,但在他手里软的像一团面,在保留内外两侧花纹的情况下,塑形成一个不太规则的鱼缸,侧面随着扩大和整形,不断的涌现出石头内部的漂亮花纹。

温硫眼睛都直了,心说我看了这么多网文,您这一手要是不搞点赌石、卖翡翠,那男主准是傻逼。她心跳的巨快:“这要是玉石翡翠,经您的手这么一过,什么杂色和棉都能弄出去?”

高冰和满绿的制造者,这就是印钞机啊。

“我抽你石料生意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送一尊雕塑过去观看人类行为。你带石料还是从我这儿拿都一样。”石妖王熟练的码出要求,补充说:“如果敢虚报账目,冥府也救不了你。以前有两个冥府的官吏,找我净化玉石,一开始还好,天长日久开始弄虚作假,令人遗憾。”

温硫说:“我是正经做生意的人,诚信为本的道理我都懂。我就好奇他们是怎么死的?”

石妖王面无表情,仍旧是那副没什么起伏的语气:“天上地下的石头,我可以调动,玉佩雕塑,沙硕尘土,都是石头。”

温硫肃然起敬,心说你简直是个绝佳的杀手。

抱着新到手的漂亮黑白大鱼缸和两个水胆玛瑙,以及一小把碎石头样的高冰翡翠和帝王绿翡翠,到碎石滩外,远远的看到豹豹和熊佳正在对峙。

凑近了才发现两人在玩打地鼠打发时间,老鼠洞口被全部封死只留两个,两个妖怪蹲在洞口,赌谁的洞口蹦出来的田鼠更多,以及谁拍死田鼠的速度更快、形态更完整。

辜瑜瑜则优雅的多,在旁边挑肥拣瘦,看到合适的胖鼠鼠就把脑袋扭下去,瘦的根本不要,扒皮去内脏,在一大盆烧烤腌料里两面沾满,用几条触手将其拍打至松散入味,放在旁边准备烤制。

“这个拍烂了!你们小心点。”

温硫看看堆积如小吃摊的三大盆鼠肉,再看看梳着人*妻发型的辜海王,还有专心致志打地鼠的棕熊和猎豹,以及谈起生意来熟练非凡的石头妖王,感觉自己的工作环境越发迷幻。也可能是因为我有刻板印象吧。

辜瑜瑜体贴的问:“你吃中辣还是特辣?微辣,中辣,特辣。”

“有寄生虫吧…哦没事,我都可以。豹豹手里还剩半包烧烤蘸料吧”诅咒还没解决呢,寄生虫都未必有我的命长,哼哼,怕个屁。

豹豹用指头夹着最后一只老鼠的尾巴:“最后一个在我这儿,熊哥,输了。”

大棕熊气闷的一屁股坐地上,变回人形:“什么笨蛋老鼠,不往我这儿跑往猫那儿跑。全家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