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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冥府卖能源(14)

李胜男捧着腮,背后是很普通的双人宿舍样子,其他床上还没有人:“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部门……征兵时突然有长官看上我,这合理吗?”

曾青檀举起水晶杯,杯子里带有镭射光晕的酒波动:“我知道,但是我不应该知道。有保密协议,你也不应该知道底细。只能说虽然你深爱导弹,但是这个部门的重要程度比导弹部门稍逊一点。我家前些年买的工业用地,打地基时因为灵异事件,每天死一个工人,连续八天,被责令关停整改,就是勇气礼赞来解决的。要知道我家所有的公司遵纪守法,注意生产安全还遵守劳动法呢!从来没出过这么大事。说不定下次破土动工再出事,来的就是你呢。”

温硫:“恭喜小公主。”

李胜男举起搪瓷杯:“谢谢妈咪。”虽然没听懂。

曾青檀冲镜头眨眨眼:“别客气,缺钱跟我要。”

“谢了,吃皇粮比之前还省钱。”李胜男有点不好意思,她不富裕,但不是温硫那种爱好蹭吃蹭喝的人,也不想再提自己的保密单位:“温硫你在哪儿呢?看着这么……奇怪。”

温硫回头看看身后的万家无灯火,整个小区里入住率维持在20%的水平,都是外地租户,唯独自己身后的楼房里一个活着的住户没有,有几户房子被用作家族墓地,房价一千多的地方,七十年产权,一栋房子里放几个骨灰罐,比买墓地划算多了。

在明朗月色下保持着停电一样的寂静,月影下树荫摇动,一对对出现的绿光很难断定是动物的眼睛还是鬼火,背景里唯一发亮的只有在大楼边角镶嵌的彩色灯条,在视频背景中看起来像个潦草的漫画边框线。

她漫不经心的眯了眯眼睛,大拇指冲着身后比划:“我这儿闹鬼,后面这栋楼放了好多骨灰盒,还有空房子,全市十大鬼屋有四个在我这儿。灭门案分尸案一应俱全。牛逼吧。”

视频通话中一时间陷入沉默中,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

曾青檀虚弱的伸出酒杯,让侍者斟满贵腐酒:“英雄人物,下次请你喝酒。”

李胜男有些好奇:“真的闹鬼吗?你见过鬼吗?有奇怪的波动吗?”

“鬼倒是没见过,香烛纸钱卖得挺好,我爸也算有战略眼光。”温硫往下方看了看,似乎有人影徘徊,也不敲门,那就当是鬼。看看一位肌肉宝宝,另一位瘦长高挑的古典宝宝:“我家有家传的玄学减肥,可惜你俩用不上。”

曾青檀:“……你一个人守店会不会无聊?接着读书,养个宠物壮壮阳气。”

温硫照了照鸟类喂食器:“我以前养过一只乌鸦,小小的雏鸟,长到有我小臂那么大,几年前忽然不见了。应该没事,乌鸦的寿命二十年呢。还有一些常被我喂的小鸟。说不定哪天就飞回来了,还挺配套的。”

李胜男捋了一把头发:“我就好奇一件事,你住在这样的环境下,还参加灵异社团干什么?”

“我这儿吓不着我啊!”

三人又闲聊了几句,俩人身旁都有人胡椒,温硫只好关了聊天视频,百无聊赖的掀开衣服在顶楼拍腹肌照片,试图发到网上去吸引一些网友来问减肥秘籍。

回到店里继续蹲在卫生间里,翻看老爸的日记本和收藏。拿出来的书没处搁,温硫又去外面拎了一块大木板,直接放在洗手台上当桌面用。取出来的书快速翻看,夹上有颜色的书签做区分。

翻了两个小时,还有很多空白本子:“这是不是应该有个《温家友人帐》《丫的名字》《W绝密档案》《冥府名人榜》《地狱Y魔美人名录》之类的东西,记录一下我爸的朋友和敌人。”

鬼工蜡烛——他前面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叫阴无烛,但温硫已经忘了,被弄的破破烂烂的蜡烛落在马桶水箱上,闪烁着烛光:“你若给我一只新蜡烛,我指给你看,就在库房里。”

“当然可以,你都被我弄坏了。”

鬼工蜡烛没想到她能这么好说话,飘起来一点:“小姐,你看那小瓶黑色的洗眼液,那是令尊自行调配的药水,加以祝告,滴在眼中就能看到书中机密内容。有些书表面上是日记,日记下面还藏着一层东西。且慢,在下知你多疑,话说在前头,令尊记录这些机密事件时,用的是冥文,你尚未建功立业,没饮过三川水,没登过望乡台,看到了也认不得。等你修行日深,不用滴水也能阅读。”

温硫沉思再三,假装信任这厮,合上书页,只留下一本明天看,其他的原样送回去:“那好吧,还是得抓紧时间完成任务。像我这样为冥府服役的人——活人多吗?”

“呃,这得看怎么说。”鬼工蜡烛道:“像您这样继承家业、代代推恩,将来前途光明的人不多,修道行者、出马弟子,还有些鬼仙也为地府服役,领受微末之职,都是临时工。”

“又不开工资,有什么区别?”

“他们没有工作手机,五鬼搬运法得自己修炼,要想掐算别人的阴鸷,也得自己设法坛。”

温硫略感安慰,更多设定不敢问这鬼东西:“你的情况呢?你需要什么东西,有什么喜好?需要我给你买个漂亮烛台或者小房子吗?”

鬼工蜡烛一时间有些感动,温家多少代人,就没有一个问过它喜欢什么。几乎羞愧于自己隐瞒的事:“在下别无所求,只需要蜡烛栖身。小姐若是垂怜在下,可以买香薰蜡烛吗?一支蜡烛能点很久。”

“行啊,等我赚到钱给你买四百一只的好香薰。要是发展得好,千元以下随便你选。”豹豹的香薰蜡烛都是这个价格。

坑坑洼洼仿佛被狗啃了一遍的蜡烛直接落在地上,仿佛叩头:“多谢小姐。”

“好好干,等我财富自由,给你按月开工资。”温硫困得不行,回屋睡觉。一米五的大床上,左边枕头下面放降魔杵,右面枕头下面放符文锤锤,锁好卧室门,挂着一大串符的钥匙搁在充电的手机旁边。

奇怪,枕头被子里有种尘埃、枯寂的味道,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此死去,腐烂,

温硫认真思考要不要进行点仪式,突然灵光一闪,啊,是我爸病倒之后没有人给我晒被子和枕头了,没事了,今天凑合,明天晒晒,和凉席一起晒晒。

在陷入睡眠的前一秒,有人敲响房门。

鬼工蜡烛低声说:“小姐,您睡了么?您还没放下卷帘门,没锁店面呢。”

“艹。明天一定想着。”温硫挣扎起来,抓起旁边凳子上水气未干的夏季薄浴袍套上,匆匆去放卷帘门,锁玻璃门,关灯。

鬼工蜡烛想对她的穿着指指点点,又怕挨揍,只好移开目光,不去看睡袍下散乱的雪白大腿和散开的衣襟露出的上四块腹肌和更上面的地方。

温硫冲回卧室关门落锁飞扑到床上打个滚直接陷入昏睡。

七点整醒过来,去集市上买肉饼,顺便买了小金鱼,一路啃肉饼回家,开门营业,继续看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