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久了,金砚寻慢慢就忘了这一茬,反正那神魂片段是刻印在他空间中,不仔细观察的话,毫无存在感。
等到妖皇印自小世界中醒过来,自然清楚五爪金龙为何要选择这样的方式。
在去找佟壮之前,妖皇印叹息着,暂时将金砚寻的神魂彻底压制到了神识海底,令他暂时失去五感。
金乌崽能干吗?
他要是肯,就不是天底下第一刺头了。
他在自己的神识海中翻江倒海,妖皇印不得不耗费更多精力压制他。
后来妖皇印还是拿乔俏来威胁,“一切都是为了俏俏好,你若非得此刻就知道,会危害到她的性命,魂飞魄散,再也不能重来的那种。”
金乌崽这才消停下去。
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妖皇印找到佟壮,“劳烦老祖在伊潇潇房间外,用您全部的神魂设下禁制。”
佟壮从郑锦那里抢来一户针对神魂的菩提酒,正悠哉化为原型缩小,在房间内品酒呢。
听到他的话,佟壮想也不想就拒绝,“没空。”
妖皇印微微一笑,“若这是赵穆桥的请求呢?”
佟壮猛地抬起头,呆愣楞看着金砚寻。
妖皇印可谓是很懂蟒心了,他若说是赵穆桥的命令,佟壮说不定要恼羞成怒,先揍他一顿,再心不甘情不愿去做事。
且不说揍他会不会引起人注意,佟壮不尽心的话,容易出纰漏。
用‘请求’二字,果不其然让佟壮兴奋起来。
佟壮醒过神就忍不住化为人形,哈哈笑着在屋里转圈,“那老东西求我办事?哈哈哈……他也有求我的那一天?苍天开眼啊!”
妖皇印:“……”但凡苍天开一点眼,也不至于不给你长一点脑子。
他不耐烦翻了个白眼,“到底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怎么跟老子说话呢?”佟壮瞪眼,“连赵穆桥都得求我,你算老几?”
妖皇印本来就不是个耐心的,他当年也是天底下第一的刺头好吗?
他面无表情:“若你不行就直说,涉及到妖族的生死存亡,我还不信你呢,我去找虎绣真尊。”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走得动,被佟壮给禁锢住了。
佟壮气急败坏:“谁说老子不行?老子是天底下最行的蟒!没人比老子更行了,你说,要干什么!做不到老子头剁下来给你!”
妖皇印额角微抽,“我刚才说了!”这家伙不但傻,还特别容易激,真的靠谱吗?
佟壮冷哼,“我知道要干嘛,我问的是你要干嘛,伊潇潇可是赵穆桥的传人,你打得什么算盘?”
妖皇印正经摇头:“我不知,想要老祖帮忙,便是想要……不知。”
在说完‘要’字后,妖皇印抬了抬头,而后定定看着佟壮。
佟壮摸不着头脑:“你看房——”
他猛地顿住,瞬间化为巨蟒,将妖皇印密不透风圈在半透明魂体之中。
“你是要——骗人?”佟壮想了半天,怕被听到,极为艰难地外着拐问。
通天巨蟒,神魂得天独厚,佟壮又专修神魂,若是全力施为,瞒过天道一时片刻并非不可能。
许多仙人都有手段遮掩天机,大多也是因为神魂足够强大。
妖皇印恍了下神,点头,“是,要骗。”
佟壮不再多问,身为散仙他也有冥冥之中的直觉,再问下去,是大凶之兆。
因此,佟壮直接裹着妖皇印附身的金砚寻,消失在原地。
当妖皇印出现在伊潇潇屋子里的时候,她屋子消无声息氤氲了一息,又没了异样。
妖皇印已经压制住了伊潇潇的神识,她像是昏倒般躺在打坐的软垫上。
他看伊潇潇的眼神复杂极了,很难说那目光是恨还是怜悯。
若不是因为她,仙魔大战也许不会那样突然。
若不是捡了她回来养出了感情,俏俏不会那样决然选择……消亡。
但他清楚,这并不是伊潇潇的错,怪只怪……天道无情,而乔俏的君父,祂已经疯了。
他知道时间不多,挥手将那段神魂打入她脑海中,立刻给佟壮传音,直接消失在伊潇潇的屋子里。
等伊潇潇再回过神,她还在打坐,好像只是入神了片刻。
若是其他人,也许不会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可伊潇潇不同,她从不允许自己彻底失去控制。
“系统,有人来过吗?”
系统沉默片刻:【没人来过。】毕竟一条蟒,一只金乌,都不是人。
伊潇潇蹙眉,冷声问:“是没人来过,还是你没发现?”
系统声音坚定许多:【没人来过。】
等她突破的时候,自然就知道真相了,现在知道实情,只会让她产生心魔,亦或打草惊蛇。
妖皇印从佟壮那里出来后,立马解开了对金乌崽的压制。
等回到乔俏他们的院子时,金砚寻脸色发黑,浑身煞气涌动,看起来特别吓人。
他离开的时间不算太久,以为其他人都还在乔俏那里。
因为太生气,他也没用神识感应里面的人。
蔷薇看到了少儿不太宜的画面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令她心神更加动荡,一不小心,海棠树下就落了满地蔷薇。
金砚寻立马感应到不对劲,被压制的怒火和无力感引起的煞气翻涌,全都冲着海棠树去了,“谁!”
听到冷声呵斥,蔷薇一回神,正好看到刚见过的主角,惊得打了个嗝。
金砚寻:“……”一颗海棠树,不但掉蔷薇花,还会打嗝?
这要不是太仓界的小崽子,他名字倒过来写!
“梵魔蔷薇?”金砚寻冷冷将真火莲心唤出,“昨天算计我们还不够,今天还敢来,你是活够了,还是想找死?”
蔷薇:“……”有啥不一样吗?
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身为神木,她冥冥之中知道,今日看到的事情不能说出口。
她也害怕金砚寻手中的真火,干脆颤抖着飞快回到了本体之中。
金砚寻眉峰冷冽,立马就要去追,他这里没有再一再二不再三,敢来就要有被打死的觉悟。
但他还没来得及动,突然听到里面乔俏哽咽的声音。
他脸色大变,立刻瞬移进乔俏的卧房。
乔俏还没醒,眼泪却已经将枕巾给打湿了,她揪着淡金色的被面,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出她在说什么。
金砚寻急得立刻上前,“俏俏!俏俏你醒醒!”
“不要!”乔俏猛地坐起身,人还没清醒,眼泪一滴滴连串落下,滴在被面上,像是烫到了金砚寻的心头,生生的疼。
金砚寻:“俏……”
乔俏泪眼朦胧中,看到金砚寻,以为自己还在梦中,莫名冲动地给了他一拳,“混蛋!你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