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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我成了祖师奶奶[玄学](7)

“倒也……”燕文宣想劝巩红霞不要冲动。

话还没有说完,唐大毛听到关店,就冲到跟前,劈头盖脸地一顿训,“你开什么玩笑?店关了我们全家喝西北风啊?就听这么个道士说的两句话,我看你脑子是真有问题!”

“我……”

巩红霞被气得说不出话。

唐大毛鼻子里出气,根本不把巩红霞放在眼里,扭头看向潘道长,“道长,你快帮忙一起看看,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请你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我老婆也请了人过来。”

江沅和燕文宣也在看他请来的这位道士。

瘦脸小眼,眉毛浓密,人长得不怎么样,他身上的道袍比他的人更能吸引别人视线。道袍上心机地用金线绣上繁杂地暗纹,走动的时候,这些金线就会低调地折射出光泽,看着就很贵重。

更惹眼的是,他手里拿着一个罗盘,纯金的、沉甸甸。

江沅的视线在这罗盘上停顿了一下,很快略过。

她看不上这罗盘的做工,看着很贵,实际上除了价格,还没有徒孙手里那个批发的好用。

燕文宣却是和对方认识,两人视线相交,他绷住脸上微笑的神情,“原来是潘道友。”

相比之下,潘达明就不太客气,“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燕观主。”

“两位道长认识?”

唐大毛愣了一下,他看了眼潘达明,总觉得他的眼神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但听到两人是认识的,他心里还是稍稍松了口气——

熟人,总是好说话一点。

“当然,燕观主的大名可是响当当的,出了名的运气好,不过……”潘达明点头,摸着手里的罗盘,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听说昨天贵观最后两名弟子也走了?燕观主,还是要看开点,不要太难过了。”

“这、这……怎么会都走了?”巩红霞惊疑道,下意识看向燕文宣。

“……”

燕文宣维持着脸上的笑容。

真是冤家路窄,潘明达就是林安观的长老,陈邰良离开后进的那个道观,这两个人都和自己犯冲。

他不停告诉自己,现在是在赚钱,要有一观之主的威严,不能在人店里打起来。

“为什么要难过?”

江沅突然开口,她穿着道袍,站在燕文宣旁边,“那些弟子与道观理念不同,留下反而不合适。”

“这位是燕观主新弟子?看着与上清观以往收的弟子不太一样。”

潘达明早就注意到江沅,故意曲解,阴阳怪气地说道,“难怪一进门就听燕观主扯什么命格相冲这些基础的命盘分析,原来是为了教新收的弟子。”

巩红霞和唐大毛这个时候已经插不上话。

但不妨碍他们理解,先前燕文宣说的那些只是基础?

潘达明正色道,“命盘相冲,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不用太过忧虑,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是什么大问题?”

江沅接过话茬,她的目光落在潘达明身上,反问道。

她的语速不快,但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不容人反驳的意味,其他人完全没有想过要打断她说话。

“庚金相冲,金主财,同店里的财神位相通,半条命都去供奉财神了。如果这都不算,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问题?”

“你胡说什么!”

潘达明脸色一变。

这时候才想起来匆忙反驳,“财神怎么可能要人的命?黄口小儿,信口开河,得罪了财神你担待得起吗?!”

“巩居士,你女儿是不是从半年前,就经常呆在店里?”

江沅懒得跟他争辩。

她见不得别人欺负自家徒孙,更不用说还是这种心术不正、包藏祸心的小人。

巩红霞经她提醒,仔细一想,“是的是的,半年前我公婆回乡下去了,秋秋一个人在家里没人照顾,我就领着她到店里来,本来还担心自己顾不过来,没想到秋秋很乖,不吵不闹的。”

以前她还很欣慰,生了个这么乖巧的女儿。

现在一想,哪里都不对劲,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秋秋经常在店里,她就开始每个月梦见她死了?

眼看巩红霞起疑,唐大毛急了,他有着大部分男人的习惯,不占理时,就靠嗓门压制。

此刻,他恨不得用大嗓门把巩红霞给吼晕了,“你还真信这个丫头片子的话?什么在店里就出问题,你在店里的时间少吗?你出问题了吗?”

巩红霞两个月前刚在医院做了全身检查,一点毛病也没有。

她想着也不会那么邪乎,正要点头,就听到江沅开口,“我也没说她没问题呀。”

“……”

唐大毛憋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位小友,说话都要讲究证据。”潘达明眼见唐大毛被一个黄毛丫头给唬住了,心道他果然是个靠不住的。等今天以后,他得找个时机把自己给择出去。

“我身为林安观的长老,给人看了半辈子的风水,从进门到现在,我怎么就没有看到店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江沅闻言,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潘达明见状,冷笑道,“看来这位小友还有什么高见?”

“高见倒是谈不上,就是一点浅薄的基础见解罢了。”

江沅语速平缓的说道。

明明没有说什么,却能让人莫名联想到先前潘达明说的基础命盘解析,怪让人不舒服的。

“甲寅年正月十三,子时三刻生。”

她拿起巩红霞先前给的红纸,上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出生年月,纸上的三行字,笔形稚嫩,但一笔一划十分规整,足见写字的人的用心,只可惜了这份心。

“这是老唐的出生时间。”

巩红霞喃喃自语。

后者面色发白,心有所感,眼里露出疯狂和恐惧。

“唐大毛,缺财、好赌,短命,三十八岁溺亡。你今年四十又一,三年前就该死的人,不但活生生的站在这里,还能走财运,补足赌债的缺口……”

江沅的声音清晰都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她扭头看向潘达明 ,“潘道长,我也有一个简单的问题想跟你请教。”

潘达明听到“简单”两个字就发寒,他咬牙回应,“什么问题?”

“这家店坐落拐角,抛开路口的冲煞之气,风水并无特别之处,为什么请了不少人过来看,却没一个人盘出命格的问题?”

“甚至,也没有一个人查看过距离唐秋秋最近的那尊财神呢?”

话音刚落。

店里墙面突然传来细碎的声响。

墙上供奉了三年的财神壁龛,突然断裂,财神像“咕噜噜”地翻滚到唐大毛脚边,露出隐藏着的另外一面。

第6章

唐大毛低下头,就看到青面财神两只黑黢黢的眼睛,明明只是颜色涂抹的区别,却莫名有种扭曲、贪婪的感觉,让人脊背发寒。

“它、它、它在看我?!”

他吓得大叫,下意识蹿到潘达明背后。

“唐居士,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