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张了张嘴,脑海里浮现出自己大肚子的样子,以及那个男人分手时冷漠的样子,再回想起周围结婚的闺蜜吐槽男人婚后的样子,她猛地站起来。
“我只想谈谈恋爱而已,没有想结婚!”
“???”
“大师,我觉得我忽然想通了,虽然我很辛苦才追到他,他长得也很好看,但如果他回心转意想要和我结婚,感觉这还是算了吧,我、我先走了!”
“……”
小姑娘见庙祝不说话,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莽撞,手足无措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大师,感谢您的好意,那我就先走了。”
她才走出两步。
身后就吹起阵阵冷风,阴森的感觉席卷全身,庙祝幽幽的声音传来,“你就算不想为对方生儿育女,也是可以把人绑在身边,让他这一辈子都听你的话,这也不好吗?”
小姑娘根本就不敢回头看。
她紧闭着双眼,生怕自己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恨不得脚底抹油,又怕对方恼羞成怒,磕磕巴巴地说道,“那、那也还是算了吧,强、强扭、强扭的瓜不甜。”
“呵呵呵呵——”
庙祝的笑声为室内诡异的气氛添砖加瓦。
他自然是不愿意看着散财童子离开,看着这满身财气的身影,和善的神色已经不见,露出了贪婪的神色,他慢慢的走到对方身后,轻轻地碰了碰财气的边缘,当即就被这财气刺到。
财气也会护主,很难用强制手段得到这些财气。
但如果对方心甘情愿的用了红线,他就可以借着红线的牵引,想办法把对方这满身的财气引渡到自己的身上,以后到哪里,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都会砸到他的身上。
“小姑娘,就算你不想要这一个男的了,那还有别的看中的男人吗?我说了,既然我们有缘,那无论是你想要什么姻缘,我都可以给你。”
“……”
世界上哪有她喜欢哪个人,就可以得到那个人的好事?
小姑娘听到这里,一点都不觉得惊喜,只觉得惊悚,根本不敢说话。
她感觉到背后的人距离自己很近,随时都抓着她,可要是逃跑……她望向前方的出口,在昏暗的光线下,甚至很难分辨方位,她都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走进来的了。
救命啊——
她心里发出呐喊声。
下一秒。
“人都说不想要这么多男人,你怎么还强塞呢?”
清亮的女声从四面传来了,分不清具体的方位,却莫名将室内的诡异气氛驱散。
江沅凭空出现在两人身边,伸手弹开了庙祝那只想要沾染财气的手,她也是没想到,这个散财童子的财气强到直接凝聚在财神的功德贴上,她还能额外蹭到一点财运。
“你是谁?!”
庙祝没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我明明在门外……”
他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江沅穿着道袍,明显不是一般人,恐怕是早有预谋,也不知道她躲藏了多久,又知道了些什么。
既然这样,她们两个人都不能这么轻易地离开!
庙祝面露狠厉,这个时候他也不急了,室内阴风骤停,昏暗充满引诱的灯光在他的控制下,转为明亮的灯光,将整个屋子照亮,露出了全部的面貌。
香案后供奉的月老像,看着与大殿内的月老像一样,却是双目通红,随时要滴血血泪的样子,连带着它脸上的笑也变得异常渗人。
“啊——”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连忙往江沅身后躲。
她虽然不认识江沅,却能够感觉到江沅的可靠和安全。
江沅顺势把她护在身后,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就看清了这个月老像的样子,倒也没有被吓到,但眼前这个人,利用邪术搓出红绳,无视人原定的姻缘,强行破坏他人的姻缘。
这尊月老像已经被邪术浸染,在这里供奉过的红绳,捆绑姻缘的效果会大大增加。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庙祝看江沅一脸平静,就有所猜测,“既然这样,那就更留不得你了!”
他双手掐诀,案台上供奉着的红线闪烁着红光,蔓延在半空,宛如一条条活过来的细蛇一样。对于自己这一手操纵术法的水平,他显然十分满意。
“去!”
他大喝一声。
数条红绳转眼就冲了过去,江沅不但不躲,甚至还主动抬手,让这些红线把她绑了个正着。
庙祝眼看她如此大意地找死,忍不住大笑起来,“每一根红线都是我亲手搓出来的,特殊浸泡后烘干,就算是我,也不敢直接拿手触碰,你简直就是找死!”
“你自己都不敢碰,还让我用它去绑别的男人?!”
小姑娘无比震惊,都顾不上害怕了,她担心地看向江沅,“啊啊啊,怎么办,你快甩掉它!”
庙祝冷笑,“甩不掉的,她只会被红线吸干了血肉,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姑娘听得眼眶含泪。
“行了,你闭嘴吧,这笑声吵着我耳朵人,别回头把小姑娘吓哭了。”江沅不满地出声,伸出另外一只手,为了方便携带,之前整理的那九根红线还绑在她的左手上,只是被道袍掩盖,所以一直没有被人看到。
庙祝的笑声戛然而止,就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鸭子,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眼看着江沅不但没有被红线吸干,后者居然还拿出了一把黄纸折的小剪刀,轻轻一碰,就把手上的红线给剪断了,露出了完好无损,连皮都没有被割破的手。
“……怎么可能?!”
“就是几根红线而已,还给你。”
江沅看他大惊小怪,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随手抓了把红线朝他扔回去。
十几根红线,包括捆绑陈姜的那几根笔直地冲向庙祝,他根本没有想到江沅居然也可以操纵这些红线,匆忙闪躲中,双脚没来得及闪避,被两根红线缠住。
缠绕的一瞬间,红线就缩紧嵌入到他的血肉里面,他疼得大叫,脚踝处却没有一点血流出来,看着十分诡异。
庙祝强忍着痛,双手掐诀,硬生生地把脚踝处的红线拉出来,迅速扔到一边,这才勉强保住了双脚,就算是这样,他手上接触过红线的地方也出现密密麻麻的伤口。
江沅挑眉,“看来你这邪术练的还不到家。”
对方畏惧这些红线,尤其是在激活以后,他对红线的掌控能力不足,否则亲手搓出来的红线,怎么会只是接触到,就出现反噬的情况。
庙祝脸上黑白两色交替,苍白是因为红线的攻击,失去了不少血气,面色黑如锅底,纯粹是被江沅说的话给气的,但又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