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郝元洲不理解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眼前浮现出郝丽丽对上检察人员时嚣张的态度,甚至口口声声说临期不是过期,怎么就不能用这个来做点心的话,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你是不是没有脑子?刚才又多少人来退款,还有那几个吃坏肚子要求赔偿的,以后谁还来我们家买东西?!”郝元洲忍无可忍,恨不得敲开她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哪有这么严重。”
郝丽丽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顶多以后我们多做点促销活动,你把学到的看家本事都拿出来,和福茶楼一样的东西,卖便宜一半,怎么都有人来买。”
“你想的太简单了!”
郝元洲已经后悔了。
早知道,当时想要开店的资金不够,也不该找家里人搭伙,本来是想省下劳力和人工的成本。现在眼看店都要开不下去了,罪魁祸首还一脸是别人小题大做的样子。
不仅如此,郝丽丽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开点心铺,谁家不买点临期的便宜材料,要不然怎么赚钱?她更在意另外的方面,在郝元洲开口前,她笃定地说道,“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郝元洲皱着眉看她,“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们第一天开业,就出现这么多人吃坏肚子,甚至还什么食物中毒?我跟你说啊,今天你那个师父可带着几个道士过来了,还带了什么礼金,八成是他们有问题!”
说着,郝丽丽拿出了那封礼金。
郝元洲脸色一变,“你还收了礼金?!”
他一把抢过礼金,直接打开。红包里面包了一千六百六十六,和他想的不一样,里面除了钱,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就好像籍福真的是单纯送礼金。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如果籍福知道这家点心店是他开的,以他最近的暴脾气,怎么可能只送了礼金?而且还是带着道士来送礼金?
除非……
除非他发现了自己动的手脚!
郝元洲想到这个可能性,就跟一盆冰水浇下,从头到脚透心凉的感觉。他倏地扭头看向郝丽丽,眼睛也不眨,“籍福还说了什么?他没有说别的?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
“什么我让你做的那些事情?”郝丽丽眼睛瞪圆,见弟弟有要把事情都推到她身上的趋势,不甘示弱地喊道,“你说话可要小心点!”
当时她从闺蜜那边得到这人的联系方式,郝元洲可没有斥责和推拒,分明也是想要得到福茶楼的这个运道,好让他可以自立门户。
现在事情可能败露,就想要推卸责任,门儿都没有!
“你别忘了,你连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郝丽丽冷笑,“而且我花多少钱买多少货,难道没有告诉你吗?一家人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清楚,你别说什么不知道进货价格那一套,没用!”
“你!”
郝元洲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个时候和郝丽丽争吵下去没有什么用,当务之急,还是得弄清楚籍福除了送红包外,带来的那几个道士又做了什么!
“那下午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郝元洲紧紧盯着郝丽丽。
果不其然,他捕捉到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在听到她还要嘴硬的时候,他脸色铁青,“郝丽丽,你要是再这样,这家店干脆也不用开下去了。”
“……干什么冲我发这么大的火?”郝丽丽到底还是没有见过郝元洲这个样子,她挪开视线,没有和他对视,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也就是说让他们不用装神弄鬼,现在都什么年代,迷信不管用。”
“……”
“然后籍福旁边那个年轻的道士没有礼貌,就说我说的很有道理……”
“什么!”
郝元洲声音突然大起来。
郝丽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郝元洲听到郝丽丽复述的这两句话后,心跳动地厉害,根本听不进郝丽丽说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不对劲,籍福怎么会带着道士?没有发怒、又带着道士……”
郝元洲不停地来回踱步,他忽然想起在签下这间店面的时候,中介无意中提到过风水的情况,他连忙掏出电话打给那个中介,后者接电话倒是挺快。
但一接通,手机那边就传来连声质问。
“你们这家店是怎么回事?租的时候说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还是福茶楼的大徒弟,我是看你们心诚的份上才给你们优惠的,结果我领导就打电话过来,说你们黑心用临期的材料????”
“我绩效奖金全扣,你们也太破坏步行街的风水了!我建议你们早早的赶紧关门吧!”
“……”
“喂喂喂……”
郝元洲没来得及多问一句话,对方就在气愤中挂断了通话。
他也完全想起在签订租约的时候,中介还几次三番地跟他们确认过他们开店的想法以及经营方式,原本他还觉得这个中介很负责,不像是黑心中介,却没想到转眼对方就变了态度。
不诚心?
破坏风水?
郝元洲望向店门口,视线一转,原本进门的玄关处有一个专门的格子,说是在店面设计之初就已经存在,是不允许随意改建的。之前他看这个格子挺顺眼,所以就保留了下来,但这会儿,这个格子好像有些歪了?
“砰——”
这个念头刚浮现,格子就直接从墙上掉落,发出的巨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
“也太不吉利了!”
郝丽丽跺了两脚,呸呸两声去晦气。
郝元洲看她这样,想说什么还是忍了下来,他很清楚无论自己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认为是自己的错,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只能再花点钱找那个人,看怎么才能弥补。
他翻出手机上的联系记录,最后一次通话是在两周前,他从郝丽丽那边拿到材料以后,和对方确认下咒的流程和步骤。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拨号声。
和中介秒接不同,这次过了很久,几乎快自动挂断的时候,对方才接了电话。
“怎么了?”
漫不经心的声音,还有不少嘈杂的背景音,像是在某种音乐酒吧。
郝元洲酝酿了一下,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描述了一遍,“杜大师,您能不能来店里帮我们看一下风水,看怎么才能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