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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随身挂着小奶瓶(163)

前台护士查询了他给出的患者姓名道:“她昨天都已经出院了。”

“出院了!”王学真没来过这里,有些诧异,也有些惊喜:“都能出院了,那她伤的不严重啊!”

前台护士看他一眼:“重度烧伤,脸都没了,这叫不严重?”

王学真惊喜的表情卡在了脸上:“那,那她为什么要出院啊!”

因为特殊,前台护士对这个病人印象很深,她道:“病人强烈要求的,我们也没办法,她的烧伤很严重,如果家属不专业,一个照顾不好,很容易感染丧命的,而且她好像还没有家属,从她被送进病院开始,就没有人来看过她,连她出院也是自己一个人。”

丧命!

医院里的空调开的很足,王学真却生生出了一脑门的汗。

“那你知道盛夏云家住在哪里吗?”

前台护士道:“我不清楚。”

王学真出了医院,身上都流了冷汗,他打了电话给妻子梁春柔。

梁春柔已经清醒过来,现在在王博裕的医院里,立刻接了电话,哭着说:“儿子都这样了,你不在儿子身边,上哪儿去了!打电话都不接!”

王学真:“你没来看过盛夏云吗?也没给她钱做补偿?”

梁春柔哭声更大了,还含着怒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管别人!儿子不要了吗!”

王学真也怒了,声音拔高了:“我问你,你没来看过盛夏云吗!”

电话里的梁春柔哭声顿了下,然后声音比他高:“我儿子都被关警察局了,我哪儿有空看她啊!你冲我吼什么!你不是也没看过!”

王学真一时语塞,烦躁的挂了电话。

他到警局想问问盛夏云的住址。

民警脸色十分不好,他是处理这个案件的民警之一,所以知道事情的经过。

这家人实在是可恶,因为一点小事,儿子王博裕拿了一瓶汽油和一个火机,在角落里威胁殴打他的同学,被路过的女孩盛夏云看到,她上前制止呵斥,王博裕怀恨在心,把手里的汽油泼了她一头一脸,然后把燃起的打火机扔向了她。

事后,王博裕因为不到负刑事责任的年龄,态度又好,只能放他回家,让家长严加看管。

那时候盛夏云还在重症监护室,无法探视,王博裕和他的父母就先回去了。

第二天他们去病院看盛夏云,但是口口声声懊悔难过的王博裕和他的家人却连一个人都没有来。

盛夏云这姑娘是真的可怜,她只有一个养母,养母还在三年前就去世了,她一直都是一个人生活,没想到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

王家的人恐怕就是看人小姑娘无依无靠,连索要赔偿,以及上法庭告他们都费力,这才有恃无恐。

想到这里,民警都忍不住一肚子的怒火,他压下来,正准备警告王学真,让他老老实实赔偿人家姑娘的时候,突然出警的同事打回来了电话,都是多年的老民警了,遇到的案子数不胜数,此刻声音却是颤抖的。

“盛夏云死了!”

“什么!”接电话的民警吃了一惊。

“她……十分诡异,我们两个都打不开棺材,需要再增派几个人手过来。”

“棺材?”

民警更惊愕,电话里说不清楚,也没再多问,叫上两个同事赶紧往盛夏云的住址赶。

王学真没有听到电话里的话,拦了一下:“警察同志,我这事……”

民警看了他一眼道:“你过去看看也好。”把他也带上了警车。

盛夏云住在市区的一座老小区内,警车很快就赶到了。

到的时候,盛夏云所在的楼层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了,大多都老人。

“警察都来了,到底是咋回事?”

“还不是夏云那丫头,哎,她,她……”说话的中年女人一脸的心有余悸,拍着胸口卡了壳。

其他人都好奇死了,忙追问道:“夏云咋了?她不是被烧伤了吗,难道伤口恶化了?”

中年女人摇摇头,压下心头的战栗道:“她应该是死了。”

众人又惊又好奇:“什么叫应该死了?人死没死,都不知道?”

“房间里没她人……”中年女人脸色更白了:“但是有一口红木棺材。”

众人听后纷纷惊叫出声。

中年女人继续道:“我不是跟她妈妈是好朋友吗,她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总是要过来看看她的,没想到一开门,迎脸就是一口红木棺材,上头贴着黄色的符咒,棺材四周点着四根白蜡烛,我进去的时候,蜡烛都快烧没了,拉着窗帘,阴森的跟阴曹地府一样,差点没给我吓死,赶紧报了警!”

众人光听,心里都直发毛:“夏云,她不会自杀了吧。”

中年女人缓了口气才点点头,叹息:“八成是,你们说夏云这样,她以后还怎么过,八成就是想不开了!”

众人沉默一阵,又问道:“那她为什么还要弄个红木棺材在家里?”

有人猜测:“夏云这丫头要强,应该是怕麻烦别人,自己给自己……收尸吧……”

“……”

众人唏嘘不已。

民警和王学真在旁听的一清二楚,王学真的腿都软了,靠在墙上一头冷汗的大喘气。

民警看看他道:“人活着的时候,你们连看都不来看她一次,现在人没了,你还不上去给人家鞠躬道歉?”

王学真听后,想起了自己儿子的模样,咬了咬牙,站直了跟着民警拉开警戒线,准备上楼。

经过一位老太太身边时,听她咒骂了一句。

“都是那个小畜生害的,夏云你要是泉下有知,就去找那个小畜生报仇吧!”

王学真身上的冷汗更多了。

盛夏云的家在六楼,没一会儿就到了。

她的房门是打开着的,两位民警正站在门口,见人过来也不多话,直接带他们进房间。

跟楼下那位中年女人说的没什么差别,即使现在窗帘已经被民警给拉开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王学真还在被吓的瘫在地上。

“这棺材有点邪门,上面明明也没有上钉,但我们就是推不开,只能让你们来了,实在不行,就要叫消防员了。”

民警们没有管王学真,他们用工具合力去开棺材。

没想到这次倒是很容易,一下子就打开了。

鲜红的棺材盖子摔在地上,发成一声巨响,王学真的神经都是一跳。

在里面打开了棺材的四个民警也都齐齐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棺材里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和头部的烧伤,应该就是盛夏云。

她死的时间应该不长,并没有太大的腐臭味,只是血腥味浓重。

她穿着鲜红的裙子,额头上有一道血水画的黄符,黄符不是贴在她的额头,而是用红木钉在她已经面目全非的额头上的。

她的手腕被割开了。

浓重的血腥味就是她手上流出的大量血水散发出来的。

这也是她致死的原因,那根钉在她额头上的红木应该也是她自己钉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