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著同人)迎儿(53)

“你待做多大?”问的是她的炊饼“生意”。

迎儿歪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她还从未想过这问题呢。当时心血来潮开铺子,只是受了西门家生药铺的刺激,只想要挣钱,但到底要开多大,开几间,开在何处……至于以后如何打算,她却是从未想过。

或许说,她有限的阅历限制了她对未来的规划。

迎儿被难住,她二十多年所见所闻,所知的做生意最厉害的也就只有西门庆家,就是开了生药铺、绸缎铺、绒线铺、当铺、贩盐引、放印子钱几样罢了。

当铺和生药铺她没本钱,贩盐引和印子钱她没官府的关系,也做不了,剩下绸缎铺和绒线铺子,待有了本钱,或可一试……反正钱存钱庄里每月就得三瓜两枣,放外头还能“钱生钱”呢!

哦,对了!钱庄!

她上辈子所知的,生意做得最大的该属福运来钱庄才对,清河县那家只是它一个分店而已,后来都开到东京城去了,那可比西门家厉害多了。

郓哥儿见她面色不定,忽而忧愁,忽而欢喜,忙道:“罢了,妇道人家生意能有多大,成了婚还不是一样相夫教子……”暖被窝。

想到“暖被窝”,郓哥儿面红耳赤,那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儿了,他以前听葱头说过暖被窝的各种招式,什么“观音坐莲”,什么“老汉推车”,刚开始听得一愣一愣的,到后头……做了好些乱七八糟的梦。

这葱头,懂得也忒多!

他心内胡思乱想着,眼睛就不敢看她。

“你咋啦?脸都红成猴儿屁股了!”

少年那脸更红了,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这小泼妇真是口无遮拦!她是不是在别的男子跟前也这般说话?别人可没他这般规矩,尤其是她一个人在这地儿,以后他不在可咋整啊?

“你……说话还是注意些。”

“注意啥?”

少年气结,他总不能说“你别张口闭口屁股的说话了”罢?

二人就似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了半日,眼见着太阳落山,天快黑了,有个尴尬的问题摆在面前。

郓哥儿可睡哪儿啊?

第41章 洗澡

“郓哥儿睡哪儿”这个问题, 迎儿解决不了。

毕竟,人家才帮了她恁大的忙,几日来衣不解带水顾不上多吃一口的帮着她跑东跑西, 若让他出去住脚店, 花费那银钱……她也不好意思。当然,最重要的是, 一个人住这租来的屋子,她害怕啊!

隔壁也不知住了些什么人, 房主手里也不知还有没钥匙, 要是知晓她一个人住, 半夜偷摸进来……偷了她的钱怎么办?就是为了壮胆,迷惑坏人,她也得让郓哥儿住这儿。

但要把她自个儿的床铺让与他……她又做不到!总觉着他淌了一日的汗, 身上不知多重的汗臭味呢,她才洗干净的被褥……嗯,就是不想让。

郓哥儿见天色越暗,她面色越红, 暗道:这小泼妇好生奇怪!还说红成猴儿屁股呢,她的才是!

“你脸红个啥?天太热麽?我咋觉着也没多热哩!太阳下山了反倒凉了些,果然临着大运河就是要凉快些。”

迎儿被他问得脸更红了, 支支吾吾道:“你……睡哪儿啊?”

“自然是这屋里咯。”其实是故意逗他的。

迎儿脸更红了,这王八蛋,他能不能正经一点儿?

“放心,回了清河县, 我不会说出去的。”

“说啥?”

“咱俩一起睡过……”

“王八蛋!”迎儿恼羞成怒,朝他胸口捶了两拳,骂道:“哪个同你睡过了?做你的黄粱美梦去罢!”

“诶诶,好好说话别打人啊,我何时说同你睡过了?我是说咱俩睡过一个屋,你睡你的床,我睡地下……放心吧,就你这豆芽菜,我可不稀罕,今日的豆芽菜已经吃够了,想吃点儿荤的。”

迎儿红着脸,不知什么“豆芽菜”,什么“荤的”,只觉着奇怪得紧……想着又捶了他胸口两拳。

这可不得了了,她马上就是十四岁的大闺女了,人看着虽瘦,但因吃得好,又日日劳作,那皮肉紧实,郓哥儿伸手“反抗”,不小心碰到她的手,只觉着肌肤嫩滑,恐怕蝇子在上头都会滑倒一般。

那白嫩嫩的小手,虽不似有钱人家的小娘子般小巧玲珑,但也不大,他一手轻轻松松就将她握住。

尤其是她又羞又恼,将胸口的气吹得一鼓一鼓的,夏日衣裳又薄,出了身汗全贴在身上,将那微微隆起的花苞衬得分外明显……郓哥儿只觉着更热了,不敢再看。

少年头是转到一旁去了,眼睛也看着窗外出神,但手却将少女的拳头捏得紧紧的,幻想着一会儿能在她手背上摩挲两下,一会儿又能在她手指头上悄悄动两下……实际却动也不敢动一下。

迎儿自然也感觉到他手上的力量,心内暗骂:王八蛋,敢占姑奶奶便宜,非得剥了你一身赖子皮……双颊却早已绯红,像那春日里的樱桃。

郓哥儿偷眼一瞧,看她细长的眼儿微微眯着,脸颊红得要滴出血来,红嘟嘟的嘴唇被她洁白的贝齿轻轻咬着……只觉身子又酥完了。

“还不放开,手上出了恁多汗!”迎儿咬着嘴唇嘟囔一句。

郓哥儿终于被点醒,唬了一跳般,赶紧放开她的手,抓耳挠腮道:“天……天忒热……洗个澡吧,我去给你烧水!”人就一溜烟跑了。

迎儿“噗嗤”一笑,在他身后骂道:“有狗撵着你不成?”

郓哥儿头也不敢回,愈发跑得比兔子还快了。跑到院里,先用丝瓜络将那炒过菜的锅刷了四五道,刷得铮亮铮亮的,才重新加了半锅清水进去。

迎儿乐于享受这种被人“伺候”的感觉,自个儿收了早就晾干的褥子,将床铺给铺了,又拿出带来的仅有的一套衣裳和洗脸帕子,将屋内该拾掇的拾掇好,外头的水也烧好了。

“可以洗了,我将水舀在盆里。”外头的人叩了叩门。

迎儿忙去开了门,见他脸色通红,就问:“要不还是你先洗吧。”这么红定出了许多汗吧?她才不要闻他汗臭味哩!

郓哥儿的脸更红了,只低着头道:“你先洗,好了就唤一声,我来倒水。”说着逃也似的离了门,走了两步又一步步倒退回来,脖子僵直着,眼睛不敢转来看她,瓮声瓮气道:“要是水冷了就唤我,你躲在门后,我闭着眼睛进去拿盆……”

“噗嗤!”

迎儿喷笑出来,故意逗他:“闭着眼被门槛绊倒了咋整?俺可没医药费与你……”

郓哥儿忙道:“不会!俺记着路哩!”说着也不回头,依然留给她个黑鸦鸦的后脑勺。

迎儿心内感动,知晓他不是那等混不吝的,倒是有两分正经呢,不知比多少男子好了去!想着,就放柔了嗓音,道:“好,你先等俺一等,俺尽量洗快些。”

随着“啪”的关门声,郓哥儿紧绷着的背脊终于放下,呼……理智告诉他不能回头多看,她还是个姑娘家,他们还没名没分……但身子却不听话的回头,盯着那结结实实的门板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