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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同人)迎儿(25)

但他们十几个人呢,她又打不过……外头人又多,一时半会儿,想落荒而逃也跑不掉啊……

少女迎儿束手无策。

突然,人群里“啊”一声,只见场内刚获胜的那一队,两个少年已经扭打在一处了。

“郓哥儿打我做甚?”

少年不说话,捏着拳头,对着他胸口又是一拳。

“你疯了不成?”

少年仍不说话,又给他脸上来了一拳。

队里旁的少年也开始劝起来,只是,少年人嘛,谁还没个脑子充血的时刻,这架劝着劝着,就变成了以郓哥儿和少年为首的两方人马群殴。

但小老百姓,全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居然在场外喝起彩来,甚至又有丢汗巾子的捣蛋鬼了……

迎儿一脸懵……这是怎么了?

没人知道乔郓哥怎么就与带头甩球的少年打起来了。

这世上,估计只有正挥舞着拳头的少年晓得,看到那小泼妇面红目赤下不了台,眼里恨不得滴下泪来那一瞬间,他有多厌恶自己的队友。

干嘛欺负她?

凭什么欺负她?

要欺负也只能让他一个人欺负!

第19章 小试

整个队里乱作一团,球头张小闲在旁吼了两声,少年们也不停手。

无论古今,吃瓜群众都不会单纯满足于默默吃瓜的,大多还要见缝插针,火上浇油。

吃瓜的来了精神头,围着鞠墙给他们助威,有人还捡起锣鼓“铛铛铛”敲起来,伴着那节拍,有人拍掌,有人欢呼……场面比刚才的毬赛还热闹了!

迎儿大睁着眼,莫名其妙看着场内少年们,这是……失心疯了不成?

有些上了年纪的,害怕事情闹大,大正月里变成流血场面,就大声劝着“莫打了”“莫打了”,但义气上头的少年们,哪里听得进去。

最后,是几声威严的“官差来了”才将他们唬住。

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领着几个皂衣男子挤开人群,爬过半人高的鞠墙,对着少年们大喝一声,他们才“恋恋不舍”分开手脚来。

而底下躺地上那几个,脸上已经挂了彩。

“瞧瞧你们,大好日子,偏要闹事!”

“今儿个就得抓几个进大牢开开张!”

差役们七嘴八舌吓唬开,其实这种日子,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街坊,哪个会真抓他们。

“是哪个带的头?今日就让他去开张!”

众人被唬住,都将目光放到乔郓哥身上去,但谁也不敢开口指认他。

张小闲点头哈腰上前,与领头的高大男子招呼声:“寒大哥哥,咱们闹着玩哩!这几个小子没见过世面,赢了场球就喜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几个被打的少年,也回过神来,事情闹大了是圆社的损失,他们若还有啥不服气的,大不了回去再打一架便是,也忙跟着附和:“是哩!咱们闹着玩呢,寒大哥哥今日辛苦了,咱们请你们吃酒……”说着就打哈哈过去。

既然这几个“苦主”都自愿承认无事,那官差也就无话可说了,虎着脸说了几句就走了。

忽然,走了几步的男子,又挤过人群,来到迎儿跟前,垂首望着她,温声问句:“小丫头可还好?”

原来,他都看见了啊,这种日子官差肯定会在附近的啊……自己居然还被球砸了,真是好丢脸呢!

迎儿又红了脸,只晓得结结巴巴摇头,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直到他都走了,迎儿仍望着带头那男子回不过神来。

原来他名字里带“寒”字啊,也不知是姓“寒”?还是名里有“寒”?

刚才真威风!才一句话就将少年们喝住了,比那日在她家后院里还威风呢。

这男子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去抓捕王婆的李皂隶,名叫李清寒的,是县里李大户家长子,有身出色的拳脚功夫,相貌英武不凡,日日上街行走,比他小的男孩子都尊称他一声“寒大哥哥”。

乔郓哥还兀自得意呢,却不知道迎儿已经成了李清寒的脑残粉。

至此,乔郓哥算是“出名”了,不止因场上那威风一脚,还因赛后打的一架,走街上谁人不说他“乔小子有两下子!”

就是他卧病在床的老爹也听说了,不无欣慰的道:“我儿有血性,像我乔家男子汉!”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迎儿瞧着李清寒走了,也就无趣的往回走,连灯会也不去了,脑海里不断闪现男子威风凛凛的形象,似从天而降般,突然就来到她跟前……想着想着,脸就红了。

到了家,武大听见拍门声,忙下来与她开了门,责怪道:“怎这般晚了才家来?小姑娘家家,日后不可再贪玩了。”

迎儿红着脸应下。

“丫头怎了?脸恁红。”

迎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不忍心敷衍她爹,只瓮声瓮气丢下句“外头真好玩”,就回房洗漱去了。

武大郎倒不曾多想,只觉着心内闷闷不适,闺女这句“外头真好玩”算是戳中他心病了。

是啊,这丫头自她娘去后,哪里有再出门玩过?刚开始还有街坊孩子来后门唤她,她怕他自个儿蒸炊饼无人帮忙,死也不肯出去。人家来邀约她几次,每回她都不去……就再也没人来约她了,反正小伙伴多的是,谁也不缺她这一个。

再后来,从阳谷县搬来清河县,今日租住在李家,明日赁在王家,没个固定居所,交不出租子了被撵成过街老鼠,又人生地不熟……她愈发没什么小伙伴了。

其实,潘三姐家来仙儿骂她“矮王八闺女”的话,他自己也听过,但……他天生就这般矮丑,人家也没说错,除了神伤一会儿,他又能如何?难道他个大人还能去打个孩子?打家长?打病了又是一顿医药费,他又哪里赔得起?

况且,他自己被打的几率更大点。

倒不是他怕被打,只是一旦自己倒下了,家里炊饼生意又要歇下,他心疼这几个钱啊!

想着想着,就深深的叹了口气。家里生意再这般不死不活熬着可不行了,是饿不死,但也绝对吃不饱……尤其还被金莲把持着经济大权。

迎儿未曾想到,自己无心一句,居然促使着她爹做出个巨大改变来。

翌日,小丫头醒来,就见她爹已经快蒸好炊饼了,她忙三两下收拾好,包上四十个新鲜出炉的,趁着金莲还未家来,赶紧送去狮子街。

花家的冯老妈见她来得早,笑着打趣两句,正要结钱与她。迎儿就道:“冯奶奶,不消给俺钱了,今后的钱咱们都一月一结如何?”这样就不会被金莲发现了,她在自己身上搜不出一文钱来,自也拿她无法。

况且,她每月去钱庄一回,也总比一日去一回安全多了,不扎眼。

“好嘞!迎儿丫头,正要同你说这事呢,咱们府里也不是日日吃饼,爹娘们三不逢时总要换个米粥包子啥的吃吃……咱们第二日要吃啥,都会头一日与你说,省得你白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