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著同人)迎儿(18)

“哎哟!娘诶,俺这不是家来了嘛,可莫在娇娘跟前丢了俺的份……”一面油嘴滑舌,一面偷瞧潘金莲。

将金莲闹了个大红脸,似笑非笑斜着眼儿觑了他两眼。

那眼里似含了秋水,盈盈荡漾,王潮的身子骨儿一下就酥了,若非还饿着肚子,只恨不能立马就能云雨一番。

王婆子见状,重重咳了一声,道:“烦请娘子去帮老身看看锅里。”

金莲羞红着小脸去了,母子二人开始说起离别来。

“死囚根子,倒是好狠的心,与你那死鬼爹一样……这三年都去了哪儿?”

王潮猛灌了两碗热乎乎的茶水下肚,大马金刀躺坐在椅子上,回道:“俺跟着走商的去了一趟西北,那头枸杞子种得可好,俺寻思着啊,娘给俺筹点本钱来,过几日再去走一趟,定能赚上一笔!”

王婆沁了一口骂道:“啊呸!莫说去党项人地盘上走商的话了,就是只离了清河县,俺这心口都像缺了块……老娘就是有那钱也不与你!”

王潮眉毛一竖,急道:“俺亲娘诶!你只俺这一个儿子,走街串巷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俺独一个,难道还养了汉子不成?”说着怪模怪样挤眉弄眼。

“滚滚滚,俺同你说着正经的,莫来编排你老娘!”

“你一辈子攒下的银钱,不拿来与俺花,还能与哪个?亲娘诶!你儿子能不能翻身可就看这回了。”

王婆其实早心动了,只“嗯嗯哈哈”随意敷衍着,怕外头金莲听见。

“娘啊,给不给你倒是放个准话啊,做甚支支吾吾。”

“嘘!你个死囚根子!隔墙有耳没听过?仔细让那小娼妇听了去,将你传扬出去……”一面说着,一面起身去将屋后门给闩上了,好让院子里的金莲进不来。

“那小娼妇是哪家的?”久经风月的体态,配上妖娆妇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王潮想着就得意起来,待会儿请着她来吃两盅酒,说不定就能上手了。

“警告你,可别沾她身啊,这娼妇不是个好惹的。她原是张大户的房里人……”

母子两个如此这般的说起来,谁也没注意到水帘子外头有几个人影晃动。

王潮一路风餐露宿偷跑回来,路上躲躲藏藏不得好生歇息,在暖烘烘的茶局子里坐着,听他娘叨叨半晌,慢慢的就困乏起来。

就在他眼皮儿半睁半闭之机,突然“哗啦”一声,水帘子被猛的拉开,五六个持刀拿棍的男子就冲进来。

王婆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儿子提起往后门推,一面将自己头脸转朝那几个男子,喝问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各位闯进老婆子家来是想做甚?”

打头那男子近七尺高,一身灰黑皂衣,生得剑眉星目,好不威武。

只见他往前两步,正色道:“老婆子且速速避开,刀剑无眼,俺们奉命捉拿逃犯王潮。”说罢不再理她,欲绕过她去。

王婆偏不让开去,只在那张牙舞爪横加阻挠,想要给后头的儿子争取时间逃跑。

哪晓得也是她作茧自缚,才将怕金莲听见母子私话,将门闩得紧紧实实,情急之下,笨儿子王潮在那儿拔半日也出不去。

……

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几名皂隶就将王潮拿住了。

直到儿子被押解走了,王婆仍在门口哭得回不过神来。

众人听他“儿啊心肝啊”的哭,有几个老街坊不忍,就上去劝开了:“罢了罢了,权当给他吃点教训,坐几年牢也替你省点心……”

“啊呸!你儿才坐牢哩!你全家坐牢!你家方圆十里全坐牢!”王婆一屁股跌坐地上,破口大骂。

街坊自讨没趣,吐了口唾沫也走了。

迎儿拖着她爹,卖完炊饼,一会儿去买面,一会儿去瞧柴火,一会儿又说要扯点尺头做衣裳……磨磨蹭蹭,直到人都被抓走了,传到县前大街了,才家去。

嗯,小财迷很满意,重生一回,终于使上了力,让他爹成功避开了一顿打。

迎儿心满意足的多吃了两个炊饼。

第14章 离间

当然,翌日,迎儿就更满意了。

王婆子回过神来,开始觉出不对劲了。他儿子是偷偷摸摸家来的,提前两月就给她来了信,前天晚上趁夜进的城,没人知道他的回来。

除了一个人——潘金莲!

她清楚的记得,初十那日,自己同潘金莲提过一嘴。

潘金莲?!联想到那日磨磨蹭蹭不下楼的情景,好似多不情愿般……涂脂抹粉勾汉子也就罢了,还勾她儿子!若非怕她听墙角,她又怎会把门给闩紧了?她儿子又怎会跑不出去?

想到此,只恨得咬牙切齿。

这天杀的死婬妇!

王婆子可不是什么忍辱负重卧薪尝胆的人物,想到了就行动,连外衫也顾不得,直奔后院而去。

“啪啪啪!”

迎儿被那拍门声唬一跳,她家后院的小角门只街坊几个会来,这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个来了。

“死丫头,看什么看?还不快开门去!”潘金莲夺过她手中鞋底,在她后背上打了几下,使她下楼开门。

迎儿背过身去撇撇嘴,说什么“教”她做针线,不过是扣留下她来做苦力罢了,将那费时费力的纳鞋底、打蜡全丢与她做,自个儿在旁嗑瓜子儿……做也就罢了,迎儿看那鞋底大小,根本就不是纳与她爹穿的!

好啊,拿着她爹的钱,使着她,却不知是做与哪个野汉子穿!哼!

迎儿嘟着小嘴,猛的将门拉开,王婆子不防,一个狗啃屎扑进来,险些扑掉了门牙。

爬起身来又要追打迎儿。

迎儿早一溜烟跑了,想打她?先年轻五十岁再说!

“是哪个来了?”

王婆一听见潘金莲这娇滴滴狐狸精样的声音,顿时气得七窍生烟,也顾不上迎儿了,“噔噔噔”顺着楼梯跑上去。

小丫头本躲得远远的,见了这情景,眼里突然就闪起八卦的火苗,悄悄跟在后头,蹑手蹑脚爬上楼梯半道,竖起耳朵来。

“干娘怎来了?快来吃茶……”

“啊呸!吃你娘的茶!老娘这是倒了几辈子霉,遇到你这狐狸精,骨头里透出股骚~气来,你四处睡汉子也就罢了,凭啥来祸害我儿?”

说着,迎儿就听见一阵噼里啪啦声,还有桌凳重重磕在地板上的“嘭”声。

小丫头在心疼她家家什的同时,又忍不住的开心。

“干娘这是何意?昨日兄弟被捕的事俺也听见了,知道的说你心里吃气,不知道的还当发失心疯哩!”

“呸!个小婬妇!今日老娘就让你尝尝甚叫失心疯!”说着就一个恶狗扑食。

金莲被她扑倒,压在身下甩了几嘴巴子,又被她在胸脯软肉上掐了几下,疼得“爹啊娘啊”的喊起来。

“老娘掐烂你这破鞋!让你告嘴,让你勾汉子!”一面掐她涨~鼓~鼓的胸脯,一面赏了她两个嘴巴子。

迎儿在楼梯半道上听得畅快,看狗咬狗真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