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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同人)迎儿(132)

迎儿还要狡辩,又怕她上楼去搂她的“宝贝”,只得红着脸任她打趣。待小伙伴一走,她立马“噔噔噔”上楼,将那一包袱的“宝贝”拿出来,摊开在床上,这个摸摸,那个瞧瞧的。

爱不释手。

那盒茉莉花粉她还一次都没舍得用呢,每次累得没精神了,她就打开来闻一闻——钱的味道!就为了以后能用这浓浓的富含钱味儿的东西擦脸,她就有挣钱的动力了!

至于那小镜子,她也不太舍得用,只正月里上花家和杨家做客那两回带了去——铁定要人多时拿出来显摆显摆啊。

零嘴早吃完了。

咦……等等,她好像还一直没看过他来的信呢。以前是觉着“反正我也看不懂,不如不看”,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现在嘛,虽然她依然看不懂,但狗儿是识字的啊,她可以找狗儿来念给自己听。

他还是小孩子,应该也不懂上头写的啥吧?

只是,等狗儿拆开那厚厚一沓纸后,却苦着脸道:“这……娘子,我看不懂这个……”

迎儿心头怪异:莫非郓哥儿还写了啥高深的东西了?居然连她未来的心腹大管家都看不懂?一面想着,一面接过来瞧了一眼。

然而……她也傻眼了。

请问,这纸上乌漆墨黑歪歪扭扭的鬼画符是啥?

第一张,她横竖换了几个姿势才看出来,是画的一个穿铠甲的人,看着西南方向,那里有一条清水河,同她家后窗下那条极像。

第二张,有前面那张打底,勉强能猜出来,是个男子看着桌上椭圆形的什么小东西发呆。她研究了半晌,那小东西倒像是家里常吃的红豆。

可怜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狗儿想了想,半信半疑道:“这怕是粒红豆?”

迎儿在他脑袋瓜上轻拍一下,笑道:“自然,你连这都不懂啊?”

狗儿:“可这是相思豆啊……啊,娘子做甚又打我!”

迎儿双颊绯红,什么相思不相思的,她才不要懂呢!这小家伙倒是懂得多……嗯,其实是她“不学无术”罢了。

手里赶快翻过去,第三张另一个小人儿,头上戴着帽子,只是横眉冷对,两腮帮子鼓起,顶上的帽子被头发冲得竖起来……

妈蛋!她怎么想到了“怒发冲冠”这词啊,问题是画上那小人儿的眼尾还上挑得高高的,那不就是她麽?!

王八蛋!她何时这么生气过了?他这是恶意丑化她!等他回来得揍一顿。

狗儿还待细看,迎儿已经红着脸“刷”的翻过去了。

第四张,又是最开始那穿铠甲的小人儿,捂着心口,嘴角下垂,眼下还有几滴泪,显然是难过极了。胸口还被他浓墨重彩的画出一颗心来,下头有几滴血……这,莫非是说他心疼病犯了?

迎儿快速翻到下一张,想了想又翻回来,确定不是他犯病了才到第五张。嗯,第五张就是前头那个丹凤眼的小人儿,手里抱着暖炉,嘴里含着零嘴,桌上还放了那水银镜……讨厌死了!这不就是她的真实写照麽?

果然,第六张就是“她”喜笑颜开的画面,“他”在旁边也跟着傻乐。

“娘子,这是啥意思啊?”狗儿满脸狐疑。

迎儿红着脸将六张纸合上,骂道:“俺哪里晓得,也不知是什么鬼画符。”

“我知道我知道,我看出来了,画里穿铠甲的是好运哥哥,穿裙子的是娘子你……只是,为什么最后一张他要望着你笑啊?”

迎儿连耳朵都红了,虚张声势的拍了他一巴掌,骂道:“就你聪明,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啊,我只是懒得理他呢,真是个无聊鬼!一定是军营里太无聊了,他才乱七八糟画这些……”

她好像终于抓着了郓哥儿的“错处”,噼里啪啦埋怨了一通。最后见小狗儿双肘杵在桌上,双掌托着下巴,大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少女又觉着数落不下去了。

他也没恁多不好。

他对她……其实真的挺好的。

“我知道了,好运哥哥的意思是,他虽身在济南府,却思念着远在清河县的娘子,只是你生气了,他也跟着心疼,无奈只好用那些东西来赔罪,希望你能重展笑颜,他也才会开心……”

迎儿恨不得捂了他的嘴,小祖宗,就你聪明能耐,啥都被你看懂了……哼!这么简单的图画她自然也看懂了!

不就是赔礼道歉求原谅麽?

她早已经原谅他了。

“只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他干嘛不直接写信呢?就几个字,多快啊,省了苦巴巴的想破脑袋……你说好运哥哥脑子怎么了?”

“傻了呗!”

迎儿倒在床上,用被子捂了嘴笑,越笑越得意,早知道他是画图画不是写字,那她早就看了,还能给他“画”封回信哩!

此时,就在临清城的乔郓哥,冷不丁打了两个喷嚏。

第74章 抱抱

且说就在清河县不远处的临清城里, 乔郓哥打了两个喷嚏,身旁的人就打趣道:“小乔这是家里有人想你了?先前难为你跟了我去密州,现又要你守在营里, 委实辛苦后生了!”

郓哥儿忙低头拱手, 恭敬道:“小的不敢,能跟着大人是小的荣幸, 小的不敢说辛苦。”

邱广源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叹道:“可惜我膝下全是不成器的小子, 不然非得将你收作东床快婿!”

郓哥儿咧着嘴笑, 他能说自己儿子的不是,他这外人却是不敢随意附和的,故只笑道:“几位小衙内都是极本事和孝顺的, 小的拍马不及,拍马不及。”

邱广源又笑起来,鼓励他道:“别整日‘小的’‘大的’,待你以后上任了, 咱们同为朝廷命官,只有上下属之别……到时候清河一县的军务就交与你了。”

郓哥儿又笑,笑得眼睛都眯缝起来, 望着远方挺了挺胸膛,大大方方的回了个“是”。从今往后,他就是有品阶的官儿了。

哦,不, 准确的说应该是从两年后。

原是像武松说的,他跟着邱广源北上,在密州一役中擒获敌首,才入伍半年不到的时间,就得了个从九品陪戎校尉的封赏。不过这只是外头说着好听,刚好吊着九品芝麻官的车尾,其实这陪戎校尉不过是武职散官罢了。

所谓散官,只有俸禄,没有具体职权和管辖区域。

邱广源四个儿子,前三个沉迷于书画无法自拔,剩下老四却也是个混不吝的,为这几个儿子他已经操碎了心,见培养他们接替他衣钵是再不可能了,只得从亲信中扶植了。

而当时周秀想要推侄子来他麾下,也就是这原因了。

他当时一见郓哥儿身手就大喜,另又因他家世清白,没有同朝中人千丝万缕的干系,最重要的是他一介白丁,无依无靠,只能依靠自己这株“大树”……此等“雪中送炭”之恩,以后他上位了必能惟他马首是瞻。

所以这一回就有意的带了他出去历练,不然,营里恁多老人,要立功哪里轮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