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名著同人)迎儿(101)

迎儿嗔道:“俺不管,咱们一家人就得住一处,你可得管着俺爹些,别让他耳朵根软,再上了旁人的当!”

武松哈哈大笑,跟着她进去瞧过,没有不满意的。迎儿又提醒他,后窗别开太大,怕还有蚊虫。

又惹得武松大笑,道:“俺在外头风餐露宿都过来了,可不讲究那些。”心内却觉着这侄女委实妥帖,倒是愈发羡慕起哥哥来了。

待几人收拾妥当出了门,已经是酉时初刻了。只见武大一身宝蓝色的合身绸缎衣裳,武松仍是白日间那身玄色衣裳,迎儿说要去买身新的,但被他拦下了。一出门,又在巷子里遇到街坊,不敢同武松说话,都来找武大攀谈,问他去哪儿,夸他这身衣裳好看……原是一整个下午都猫在门后哩。

迎儿见武大扭捏,生怕众人听不见,就大声道:“俺们去同县老爹和守备大人吃饭哩!”

“嚯,这可了不得!多少人连县老爹的模样都未见过,你们就要同他喝酒了,可记得提提咱们牛皮巷啊,三年里一起治安事件都没出过,夜不闭户都没事的,可太平了!”这是这一带的里长,以前都不带正眼看武家的。

迎儿代她爹应下,又说了些杂七杂八的。

待走到迎客路前,立马有小二迎上来,道:“想必几位就是打虎英雄的家眷了,相公们还没来,小的先引几位上楼。”

几人上去,见已经坐了几张本县的熟脸,有当初打过潘姥姥的张大官人,有“福运来”钱庄的大掌柜,还有其余几个米行、油行的大官人,剩下几个虽不认识,估计能成为这宴座上宾的都是当地乡绅豪强了。

当然,这种场合哪里能少了西门庆。

只见众人都主动迎上来,热情的招呼三人,有同武松攀谈的,有同武大套交情装亲厚的……当然也有先同迎儿说话的——西门庆。

迎儿兀自得意,以前没倚仗的时候她都敢不理他,现在有了武松撑腰,那更是眼风都不扫他一个。

气得西门庆咬牙切齿,心内日爹倒娘的骂了半晌,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怕武松知晓他与武大郎的纠葛,会来寻他晦气。

可惜包括他在内的众人都想错武松了。

后来事实证明,这是小看武松了,能陪着周侗在东京城待过三年的人,不再是他们以为的莽夫了。

酒席很热闹,众人很热情,武家三人出了好大的风头。只是素知他们恩怨的,见武松全程未为难西门庆,别说为难了,还主动敬了他酒……都失望极了,暗地里揣测,看来这新任的武都头也是个软和人啊,白费了那一身好力气!要换了他们,敢给自己兄弟戴绿帽的,他们不说大卸八块,至少也要在嘴头上给他几个挂落吃吃。

迎儿时刻注意着二叔,见他听闻谁是西门庆时,神情微微顿了顿,脸上笑意不变……这就好,不要再意气用事了。这也是她今晚跟着来的目的,若有个不备,劝住二叔,劝不住,那就是死皮赖脸化身树袋熊也要拉住他。

他的命,他的前程都金贵非常,西门庆那就是坨臭狗屎,不值得他赔出一生。

三人吃得醉醺醺,直到戌时二刻才往回走。武大可能真是吃醉了,又被县里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糖衣炮弹围攻,居然心情好到哼起小曲儿来,兄弟俩搀扶着,踉跄着往回走。

迎儿也跟着女眷堆里喝了两杯,但好在人家见她是个小姑娘,也没怎么灌她,意识还清醒得很,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的顺着街边走。

东大街上有灯笼照亮还好,一到了牛皮巷,只杨家门前有光,其他人家都黑洞洞的关门闭户了。武大和迎儿早走惯了这条路闭着眼也不成问题,武松就只能扶着墙根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

迎儿正奇怪,咋狗儿也不提个灯笼来接一接,没注意脚下青砖松动了块。突然,一个不防,她也吃醉了酒似的踉跄一下,眼见着就要双膝跪地了……

好在,下一瞬间,就有一只手拉住了她。

那手很大,手掌肉有点薄,手指细长有力,还有些微的潮湿。

不是狗儿!

迎儿大惊,眼见着爹和二叔已经快到家门口了,刚要大声叫出来,就有一把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怕,是我。”

第64章 厚脸皮

这声音她熟悉极了, 就在不久前才听过的,今早她都还在他家收拾屋子呢……他就回来了。

才去了三个月,咋就能回来了, 莫非是没钱了?或是犯错被总兵府除名儿了?

“你咋在这儿?”少女的声音又急又快, 似乎是紧张和害怕交缠的。

少年满身的风尘,突然间就不觉着累了。

“咋不说话?可是真的出事了?”

前头武大一进门就靠着墙根爬了, 只武松终究是习武之人,五觉过人, 醉醺醺的回头问:“迎儿同谁说话呢?”

二人被唬了一跳, 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 屏住呼吸。

武松见无人应答,又摸到大门旁,将要跨出一只脚来, 看样子是要出来看个究竟了。

迎儿大惊,二叔的“威力”她最清楚的,这瘦猴子似的乔郓哥哪里够他一个拳头揍的,忙出声道:“二叔你们先回去, 俺遇着来仙儿了,同她说两句话就进去。”

武松这才道:“嗨,你两个丫头, 怪吓人的,有啥要说的进家里来说,俺们这就回房去,不妨害你们……”说着也就进屋了。

二人松了口气。

这口气松下来, 迎儿才发现自己手上热得要命,像要被烧着了一般,她不自在的动一动……动不了。

嗯,再动一动……还是动不了。

那就再动一动,触到外头那火烫的大手,她才反应过来,难怪这么热呢,是郓哥儿紧紧捏住她了……他更烫多了。

“你……”

“你……”

两人一起开口,等发觉过来又都笑起来。

郓哥儿道:“你先说吧。”

“你啥时候回来的?”

“今日天黑半晌,赶在城门将关前才进城的。”

迎儿就嗔道:“咋非得磨到天黑,就不能走快些麽?又不是三岁小儿了,还在路上贪玩,也不怕我告诉乔大叔去……”

“我前天夜里就动身了,一路上都快马加鞭呢。”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没在路上“贪玩”,他又指着他家院子道:“你听听,马都累了哼哼呢。”

迎儿“噗嗤”一声就笑出来,这混小子,什么跟什么嘛,马又不是人,哪里会哼哼了?

不过她也去过济南府,知晓那距离,就是光到临清城都得两天一夜呢,再到清河县还要一天,忙问:“你咋才花了两天一夜?莫非是插了翅膀飞回来的?”

“没插翅膀,却把我屁股都磨破了。”

迎儿用另一只手捶了他胸口,嗔道:“走开,胡说八道啥呢。”

“不信你自己看!”说着就故意想要转过身来与她瞧。

迎儿羞臊得脸都红了,骂道:“不要脸!也不知道在那军营里干嘛了,好的不见你学,只学会说下.流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