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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小娘子(91)

徐溪一笑,她知道徐越有这样的能力。

又过了几日,徐越和林启渊带着清时回了刘家村,孟氏一脸伤心,却只得装了许多东西到他们的马车上,让他们带回刘家村。

徐越拉着清时,清时浑身的衣着打扮已经俨然是个富家少爷的模样了,在马车里,清时伏在她的膝盖上,徐越轻轻问道:“清时,你穿着这样漂亮的衣服,还跟帮娘种花生吗?”

清时看看自己的衣服,说道:“娘,您要种花生的时候就告诉我,我把衣服换了,我给您刨坑,您往里面丢花生。”

林启渊在旁边问道:“那我呢,我作什么?”

清时想了想,说道:“姐姐从前都是帮娘埋花生,姐姐走了,那爹您就帮娘埋花生吧。”

瞬时,马车里安静了下来。

清时安静地说道:“姐姐最爱吃花生了,娘,等我们花生种好了,种熟了的时候,姐姐是不是就回来了?”

这几天,他听到了各种关于清秋为什么会离开的理由,却从没人肯告诉他姐姐什么时候会回来。

第七十九章

徐越拍拍清时的肩膀没有说话,林启渊也沉默着。

马车颠簸了一路,快到刘家村时,清时竟然发烧了,徐越摸着他滚烫的小脸满是心疼。

大院儿里,欢喜和小桃正慌乱地想着对策。

“柳老太太这好好的,怎么就自杀了呢!老爷和夫人都不在,这可怎么办!”

老刘蹲在旁边:“她不知道是如何得知了先帝已经驾崩的消息,连着几天不肯吃饭,今日竟然就去了。那屋里的钥匙还在夫人那里,窗户口只够放进一只碗,人根本就进不去,唉!”

小桃忽然站起来说道:“这人死了不能老放屋子里,我去村子里找几个男的来把这门给撞开!”

她刚冲到院子门口,就看见林启渊和徐越赶着马车到了大院门口,徐越下了车就冲着小桃喊道:“小桃,清时发烧了,赶快过来帮我抱他进去。”

小桃慌乱的抱着清时进了房间,她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安,徐越奇怪的看着她,等到几个人走进了堂屋,发现老刘蹲在地上,欢喜也正在一旁,脸色不明,徐越问她:“怎么了?”

欢喜有些混乱地说道:“夫人,老爷,柳老太太,柳老太太,她出事了!”林启渊瞳孔猛地收缩,问道:“她出了什么事?”

老刘蹲在地上,声音闷闷地说道:“她自杀了。”

徐越赶紧解开口袋里的钥匙递给林启渊,林启渊接过那把钥匙就冲到了柳老太太的房间,等到她打开门,点灯照着地上,正看见了老太太,躺在地上,脖子间一道白绫。

林启渊震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柳老太太,他心思复杂,他恨她,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看到她死在自己的面前。

徐越把清时交给小桃,自己走到柳老太太的房间,陪着林启渊一起,林启渊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说道:“她竟然走了。”

柳老太太的丧事简单的操办了一下,并没有请人,只是大院儿里几个人,简单的哀悼了一下,林启渊竟然两天没有吃饭,徐越想着他之前的表现,并不太理解他的心情,但也只是静静的陪着他。

等到了头七,林启渊带着清时到了老太太的坟前,正式的磕了个头,并叫了一声奶奶。

徐越心下起疑,她问了小桃和欢喜,小桃和欢喜都说,柳老太太走之前并没有见过什么人,老刘却好似想起什么,说着好像是王居寒来过,只是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当时他们都在田里干活,只是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经过自家门前。

犹豫了半晌,徐越决定去找一趟王居寒,她虽然跟柳老太太感情不深,但是毕竟照顾了好些年,心里面好像总有些责任似的。

找了个空闲的日子,徐越到了王居寒家门口,王居寒正在收拾学生用剩下的笔墨,看见他来了,心里并不意外,徐越没有绕弯子,直接问他,你可知道我们家柳老太太的死因?

王居寒冷笑一声说道:“管好你自己的眼睛,还我们家老太太,人家不把你当亲人,你倒自己贴上去,真是奇怪!”

徐越不服气的说道:“那毕竟是一条人命,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

王居寒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就来气,这种有眼无珠的女人,他真是不想管,但是毕竟是跟他有联系,他懒懒得解释道:“她该死,可以了吧?”

说完,他转身拿着笔墨进了屋子,徐越站在门口思索着他的话,也许柳老太太真的是罪大恶极,但是这跟王居寒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她想明白,王居寒已经出来了,他把一包东西扔到徐越的面前,不高兴的说道:“别再过来了。”

徐越想着就当没事发生,她看了看,王居寒扔过来的布包,里面不过是些草药,跟他之前给自己的差不多。

过了一会儿王居寒疾步冲了出来,冲着她的背影说道:“每日3次,每次两碗煎服!”说完他返回屋内,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她的眼睛近来确实经常会疼,尤其是流眼泪的时候,就忍不住的剧痛,甚至都睡不着,徐越看着王居寒给自己的布包,默默地拿了回去,想着回头再给他些银两当做药费。

并且发现这几日徐越都会吃药,那药的味道跟之前王居寒开的,也差不多,他心里怀疑,却没有说出来,过了几日,却忍不住问她:“你是不是去找了姓王的那人?”

徐越没有答话,却是默认了。

林启渊脸上不太好看,他忍了半晌才说道:“柳老太太的死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无论是谁害的,都是这个下场,那王居寒的医术手法,我早看出不同,恐怕他在京城之中的师傅,就是柳老太太曾经的对头,所以他知道了老太太的事情,一句话就能让她绝望。”

徐越轻轻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龃龉,我只是想着,柳老太太去了,你还怪伤心的,便想着弄清楚事实真相,不想让你一味伤心,你若是不喜欢,我以后便不做这样的事情罢了!”

林启渊叹口气:“现在还有什么能让我伤心,除了你,这个世界上,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

徐越低着头,她正在给林启渊缝一只袜子,轻轻地说道:“我不会让你伤心,现在我们就在刘家村安安稳稳地度日,除了你不让我去地里干活,其他的我都能答应。”

林启渊看着她,却看出了她的口是心非,这几日她老是督促清时读书,不过是想着过几年去京城,借着清时赶考的名义去看清秋。

看见林启渊淡淡的样子,徐越有点生气,这几日她发觉林启渊对清秋真是一点旧情不念,这几日徐越夜夜会梦见清秋在梦里,哭着想娘,但是林启渊却没有提过一次清秋。

“你说的你在乎,其实你根本就不在乎,如果你在乎的话,清秋也不会是如今的境地,这几日你可曾提过她一次?她虽然顽劣,却也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竟绝情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