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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吃瓜(160)

苏维民尝了一口。

不仅闻着是甜的,喝着居然也甜,而且是苦中带甜。

但不得不说,这药孩子吃利口多了,至少苏城都半睡半醒了,喝药的时候还砸吧嘴呢。

黎善只用了蒲地蓝的四种主药,其它的药剂她没添加,药房里也没有,所以药效来的有些慢,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苏城才清热了。

身上出了一层汗,小脸也蜡黄而来下来。

他似乎疲惫极了,就这么睡着了。

孩子睡了,大人却不敢睡,生怕孩子又烧起来,而苏维民则是端着饭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到了下半夜,药厂又有好几个孩子高烧了起来,苏维民干脆将药粉全冲了,装进热水瓶里面拎着到处走,看见高烧的孩子就给人家倒半碗,告诉人家这是红糖水,喝了养身子。

但只要闻了这水味道的人都知道,这‘红糖水’是掺了东西的。

这会儿谁也不敢声张,毕竟……这可是能救命的药。

也是这药来的及时,大约天亮的时候,药厂高烧的孩子全清热了,只是各个脸上都顶着几个‘电灯泡’,红包上面冒出一个水泡,谁也不敢去碰,生怕碰破了成了麻子。

孩子们痒的难受,还被家长抓着手,痒的受不了了就咬自己的手。

机械厂那边张逐日也不约而同的用红糖水给糊弄过去了,只是机械厂那边没人懂药,虽然知道这红糖水不太‘正宗’,但也没多少人怀疑这个成分,毕竟孩子喝了说是甜的。

可能真就是‘红糖水’吧。

这两个厂都得了药,孩子们熬过了高烧期,接下来出了痘只要不见风,好生将养就行了。

但别的厂子就没那么幸运了。

接下来的几天,县城里的孩子大多都感染了,大面积爆发的水痘病毒,甚至好多成年人都感染了,跟小孩子比起来,成年人出水痘似乎更加危险。

而苏维民在确认了那个药粉的成分后,也终于过来询问黎善:“那个药粉还能再做些么?”

他也不问黎善怎么做的。

“可以。”黎善点点头:“不过需要药材烘干的机器,否则很难大批量的做。”

苏维民蹙紧了眉头,终究还是答应了:“行,我去找机器。”

不过……

“这药的成分你要保密,我们会对外宣称是西药。”

黎善:“……”

这算什么事哦。

不过:“可以叫蒲地蓝,听起来也洋气。”

反正就不能是西药。

苏维民瞥了她一眼,到底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就应下了,但心里却有另一个打算,中医虽然被抵制,但好些中药配方还是经常在用的,若是还可以用这个办法炮制其它药材的话,那是不是以后售卖的时候,就没那么打眼了。

毕竟头疼粉还在卖呢。

【📢作者有话说】

我小时候发高烧,我们村大夫就给开一颗土霉素,用剪刀切四分之一,吃下去就退烧……

后来土霉素被禁了、

再一次感叹自己小时候命是真大啊……那药压根不适合小孩子吃。

第64章 疫情

◎“再白嫩满脸麻坑也吓人。”◎

苏军出水痘的当天晚上, 黎善拿回了自制的粗糙蒲地蓝冲剂。

蒲地蓝是天然的败毒,清热的消炎药,当天晚上但凡喝了苏维民热水瓶里红糖水的孩子, 几乎都在两个小时内清热了, 后续就算发烧也只是低烧, 多喝开水就退烧了,而且痘也很快出了,后期维护好就能恢复正常。

别人都以为这些孩子抵抗力强,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是喝了药的。

除了那些孩子的父母和苏家人。

都是药厂人,自然对这种药感兴趣,毕竟甭管中药还是西药都是苦的,可每当回忆那晚上吃的药,孩子都说是好喝的红糖水。

于是就有孩子的父母上门来问了。

甭管哪个年代, 孩子吃药都是一个大问题。

尤其那些两三岁的, 你跟他讲道理他也听不懂, 胁迫只会换来剧烈挣扎,弄到最后全家大人跟着精疲力尽,想要骂看着孩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 又骂不上嘴,打不上手。

直到看见苏维民那杯药。

寻思着, 要是以后孩子的药都这个甜味儿就好了。

可惜他们也搞不懂那药里都有啥,闻着像中药,却一点儿药渣都没有, 孩子喝完了碗里一干二净,他们连一探究竟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就更不懂, 这甜味儿到底是药材本身带来的, 还是后期添加的。

“当然是添加的。”

黎善轻咳一声,解释道:“我当时加的白糖,实际上用蔗糖糖浆更好。”

原来如此,怪不得说药甜了。

苏维民看着黎善写的制作方法,似乎也没想到做这个冲剂居然这么简单,只是把大力丸给捏碎了,再加个烘干的程序,但是也不对:“这东西怎么这么容易化开?”

“因为用的糊精。”

黎善又给解释了一下糊精在中医里面的作用,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粘合剂,但大力丸里不仅仅用了糊精,本身还有药材粉末,所以才没办法化开,而黎善做的颗粒剂则是将药材滤干净了,只用汤汁收汁后的原浆来做,自然化开的快。

颗粒剂和大力丸的区别就在于多了几道工序。

但也正是这几道工序,让药物的形态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这种仿佛还能做其它的么?”苏维民又问。

“这我哪儿知道呀,我就想着不能叫人发现我用的是中药,就做了个实验,没想到就成功了,再别的药材上面,我还真没有试验过。”

但是想实验还不简单么?

苏维民没说什么,而是立即拿着剩下的粉末去找张忆国。

张忆国更擅长研究西药,对中药还真没什么研究,但不妨碍他支持,用他的话来说:“我们老祖宗靠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延续了几千年,总归有它存在的道理,咱们可以质疑它,但不能否定它,要两相结合,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这才是最重要的。”

苏维民听得连连点头。

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在形势不好,好多药厂手里有药方也不敢制药。”

“你是想……”

闻弦音而知雅意。

苏维民一感叹,张忆国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不错,我们药厂也是有不少药方的,你比如说头疼粉,其实是阿咖酚散,但你要出去说阿咖酚散,估计没人知道,但你一说头疼粉,谁都明白怎么回事,老百姓更不关心成分,还有这一次治疗水痘的这个粉,其实就是蒲公英,板蓝根之类的药,但你要说败毒粉,我相信老百姓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话确实是这么个话。

可问题是:“这药可不知败毒啊,还有消炎功能呢,比如说那个感冒发烧,也是能喝了降热度的。”

“那就叫退烧粉。”

“但它的功效也不止退烧,更何况这药也是有针对性的。”

中药不像西药,它的针对性不强,应用广泛,在不同的病症中能产生不同的功效,单纯的用‘败毒’、‘退烧’这样的疗效来定性药物的话,局限性就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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