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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品娇娘(312)

“凝波,我要和你一起逛北京城,单位安排了其他同志顶我的班,我好不容易可以休闲几天,你就和我一起在北京多玩几天嘛!我们可以借此机会顺便造人啊,当做蜜月好不好?我结婚第二天就回单位上班,该补偿你的。”方逸伟说得在情在理,他当然不明白刘凝波如坐针毡的理由,偏偏谢凡还在一旁敲边鼓。

“凝波,叔叔可以给你们当向导的,我安排几个好玩的地,让你们尽兴地玩。”

刘凝波只好半推半就,她在心底乞求上苍,千万别让她犯毒瘾,让她和逸伟再多呆些日子,不要那么快就把逸伟从她身边抢走。可是这世上的事总是怕什么来什么,刘凝波不知道这一天竟来得这样快。

这一天的天空有些阴霾,仿佛预示了一场变故。对于方逸伟来说,这场变故是震天的,刘凝波吸了毒,他的梦想、未来、幸福一瞬就垮塌了。但是在变故来临之前,谢凡却说今天的天公真作美,没有骄阳如炙的盛夏,天空的灰白和依稀的凉风简直是老天爷的赏赐。在这样不炎热,还微微有些凉意的日子出游是一件赏心乐事。在中西合璧的谢府宅院,谢凡去了地下车库取车,嘱咐方逸伟和刘凝波在水门汀浇筑的车道上等他。而方逸伟望望天,再望一眼身边一身运动服打扮的刘凝波,不禁清朗一笑。刘凝波穿惯了飘飘的白裙,乍然换一身运动服,隐了许多女性的柔媚,多了些干练。他摘下她的太阳帽,扣到自己头上,嬉笑着对刘凝波说:“今儿没太阳,不要那么爱美嘛!反正晒黑了我也不嫌弃你啊!”

第263章 病妻

刘凝波要去抢帽子,被他躲开了。他故意在车道上亦步亦趋地跑,眼看刘凝波在后面追赶,却怎么也追不上他。忽然刘凝波停住了脚步,浑身痉挛了一下,便向地上倒去。方逸伟大惊失色,他折回到她身边,抱起她摇晃,“凝波,你怎么了?”

刘凝波简直像变了个人,不复平日里的优雅,她打着哈欠,垂着涎液,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逸伟,痛苦地乞求着:“快,快给我些药。”

方逸伟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去,像一块泅在海里的黑石,瞬间凉透。瘾君子一般的刘凝波是他从不曾见识过的,她是什么时候沾染上读品的,他不得而知。她离家出走的这段日子,到底遇到了些什么。

刘凝波继续纠缠着他,她抓住他的手臂,痉挛着,口齿都不清晰了,“我好难受,给我些药。”

方逸伟不可置信地摇着头,这怎么会是他的凝波?见他茫然无措,刘凝波已经在地上打滚了,她揪扯着自己的头发,手指甲在脖子上抓出了许多血痕,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在告诉逸伟:她很痛苦。方逸伟哭着笑起来,他爬到她身边去,把手臂伸到她面前,道:“咬我!”

刘凝波的眼神已经十分涣散,方逸伟不确定她是否还认得他,她只是时而揪扯自己,时而抓着水泥地面,直至指甲断裂,双手血肉模糊。方逸伟哭着抱住她,吼道:“咬我咬我啊!”他把手放到她嘴边,她似乎连咬他的力气都没有,但是周身又有一股异样的力量把她整个人都逼迫得要癫狂起来。终于,她一口咬向了他的手臂,剧烈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方逸伟闷哼了一声。因为使出浑身的力气咬,刘凝波整个人都战栗起来。方逸伟揽住她,哭成了泪人。

谢凡将车停在了他们身旁,见到眼前的一幕,一下呆住了,他摇下车窗,问逸伟:“怎么了?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凝波一股蛮力终于发泄完毕,她松开口,整个人都瘫软了。而方逸伟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牙齿印,殷红的血从破裂的皮肤里渗出来。方逸伟顾不得自己的疼,只是抱起刘凝波,跌跌撞撞地走回屋子。他的脚像踩了棉花般,瘫软无力。

谢凡也迅速下了车,跟着回到屋子。

将刘凝波安放到房间里,谢凡领着方逸伟去了书房。暗色调的西式书房,有股沉郁的气氛。谢凡就坐在书案里头的黑色转椅上,白黄的台灯灯光映出他沉重的面色。

“什么时候染上这东西的?”谢凡问。

方逸伟站在他的对面,隔着厚大的书案,兀自低垂着头,谢凡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啜泣的声音。

“不知道。”他答。

“你怎么做人家丈夫的?”谢凡重重拍打着书案。他对刘凝波多少有点视如己出的意味,现下出了这样的事情,怎不叫他心急如焚?

“我会送凝波去戒毒所。”方逸伟仰起头来,整张脸异常笃定。

谢凡却一下否决了他的提议,“不行!”

方逸伟感到吃惊和无法理解,沾了读品,唯一解决的办法不就是去戒毒所吗?

谢凡却道:“别人沾了那东西,必须去戒毒所,但是刘凝波不行!”

“为什么?叔叔。”

“因为她是洛神!她是你父亲和我的心血,你明白吗?”谢凡满脸愁闷。

方逸伟不解,“我不明白,除了去戒毒所,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她吗?不去戒毒所,凝波就毁了。”

“一旦进了戒毒所,洛神就毁了!”谢凡的声音提得很高,不怒而威,方逸伟还是第一次见谢凡如此激动,一直以来,他都是温文尔雅的儒商形象,“二十岁你父亲就把她交托给我,这么多年,我举全公司之力,栽培她,包装她,你以为捧红一个作家是多容易的事情?和捧红一个明星,并无实质差别。这么多年,凝波也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就算离了一次婚,她的形象还是正面的,她是作为受害者的一方站在大众面前,哪怕第一次婚姻失败,她还是赚足口碑,博得了舆论的一边倒。可是吸毒是什么概念?一旦凝波进了戒毒所,那么从今往后,她就再也爬不起来了。”

“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凝波不会在意这些东西的。”

“我在意,”谢凡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隔着书案,他和方逸伟两相对望,“你知道谢氏集团正在转型,凝波的小说都会被改编成影视作品,一旦凝波进了戒毒所,试问大众谁还会去看一个吸毒者的作品?****出于引导价值主流的目的,也会封杀凝波的作品,那个时候,不但刘凝波,整个谢氏都没有出路。你是继承了你父亲的遗产,可是你不懂经营,我不能把你父亲的家业也败掉吧?”

方逸伟沉默了,他真不知道会有这般连锁效应。

谢凡继续道:“再说说你,杨大秘书你,志在政界,一个吸了毒进了戒毒所的妻子,对你的政途不影响吗?你是谢家唯一的根苗,叔叔也希望你出人头地,光耀门庭,虽然你姓杨,但是你到底是谢家的正根红苗啊!叔叔不能眼瞅着你被毁了。”谢凡将手搭在方逸伟的肩头,这一搭仿佛将千白重担搭在他肩上,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是难道就眼睁睁放任凝波,不去管,也不去拯救吗?”方逸伟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