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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55)

徐珉昱面色不变,笑得风流肆意,“我儿与晋二郎也曾去了河东道,想知道也不难。”

“成啊,本王回去就派人与那劳什子戏园下帖子,请奇宝阁帮本王查一查,若这事儿是虞国所为,咱们大宣的天策军也不是摆着好看的!”承王张扬地站起身。

“若不是外头人所为……那本王的部曲可就不客气了。”

说完他敷衍行了礼扬长而去。

徐珉昱皱起眉,宣和帝脸色也不大好看。

徐孟戈倒是淡然,等赵修带人出去后,他淡淡道,“陛下不必担忧,我既然做下这等事,便不会被人发现,今日我进宫,是想跟陛下借您的暗卫一用。”

宣和帝脸色和缓了些,他不担心承王会发现胤三郎受伤的端倪,只是对这位庶兄总时不时从微末处挑衅皇权觉得不舒坦。

“你要借暗卫何用?”

徐孟戈抬起头,“杀了奇宝阁阁主,再加上飞虎卫严查,奇宝阁以后必定不会成气候。”

它能关张一次,徐孟戈有信心让第二次成为永久。

宣和帝有些诧异,“为何?”

徐珉昱也跟着附和,“人家对你有意思,杀了怪浪费的。”

宣和帝还点了点头。

徐孟戈:“……”

他深吸了口气,“不管承王的话是真是假,奇宝阁只认银子不认人,助纣为虐之事恐怕是真的。这种人无法收为己用,她确实有邪才,琳琅阁的事情还未查清楚,若两处有勾结,奇宝阁又投了承王……”

宣京必乱,甚至起战争也不是不可能,古往今来多少战争都是被那些阴险狡诈之辈挑唆而起。

徐孟戈觉得贪财不是好事,但宣和帝却觉得这恰恰是个优点。

虽说皇城内并非银钱最多的地方,但论权势,论荣华,绝对是其他任何地方和人都不可比拟的。

人总有弱点,身为帝王对可用之才总会宽厚些,有些零碎小缺点并非不能接受。

他不怕奇宝阁贪,就怕他们不贪,只要能拿捏,便能利用。

因此宣和帝只笑了笑,“暗卫可以借给你,但朕有个要求。”

“陛下请讲。”

“以查出那位阁主的身份为先,奇宝阁是柄双刃剑,虽危险,利用好了也不失为奇兵,你大可以像在湖州府一样耐着性子试探。”宣和帝笑呵呵道,“若她油盐不进,或者做了与大宣有妨碍之事,再杀不迟。”

徐珉昱也跟着道:“就是,为父我与你阿娘也是开明之辈,只要她不是风尘中出来的,你娶或是纳,我们都没意见,活着总比死了的有用。”

徐孟戈:“……”

等到蒋云若与徐孟戈碰面,宣京正好下第一场雪,初雪不算太小,白茫茫覆盖了整个宣京,将这座硬朗庄严的城池装点得多了几分梦幻。

两人相见之处是徐孟戈挑的,是一座能赏雪的湖心亭,四下都是冰冷的湖水,虽未上冻,但想跳进去游上岸也不可能。

除了乘船,没有逃走的其他办法。

这地儿不是他坚持要选,是蒋云若说的,“我并非霸道狂逆之辈,上次是我挑的地方,这次自然该世子做主。”

徐孟戈仔细打量蒋云若一番,她今日穿了身姜红胡服配黑色大氅,大氅领上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将她格外深邃的面容衬得更加娇艳。

徐孟戈哪儿见识过这种偏欧美风的妆容,他只觉得上次蒋云若化浓妆,大概是为了遮掩她与宣人有异的五官。

“你就不怕本世子在这里要了你的命?”徐孟戈淡淡笑着,倒了杯茶推给蒋云若。

“湖心亭里到处都是我的人,唯一的船上也是禁中高手,你觉得自己这次还能逃得了?”

蒋云若笑眯眯喝了口茶,“冤家宜解不宜结,我想哄世子开心,总要有点诚意嘛,还是说,世子想做我的冤家?”

徐为叫蒋云若娇媚婉转的声音激得红了脸颊,娘咧,冤家俩字是让这位女郎君唱活了。

徐孟戈冷冷看了徐为一眼,徐为赶忙撤出去,在外头守着。

说是要赏雪,其实湖心小岛并不大,四面漏风那说不定要冻死个谁。

所以亭子里四面都挂了暖玉帘子,细细放下来,再在角落里放置无烟的红罗炭,就跟在暖阁里一样舒适。

要是觉得热了,让人卷起半面暖玉帘便可赏雪,搭配弥漫着轻雾的湖面,自有一番轻愁之美在其中。

这份带着湿气的水意让徐孟戈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你想与我和解,不如先将解药与我。”

蒋云若端茶的手僵了下,她倒是想给,真的想。

可现在没有你信不信?

给了你不一定用更想杀我你信不信?

她咬咬唇,幽怨般看向徐孟戈,“世子今日约我前来,只想与我说这个吗?你要解药,我让人送去便是。”

徐孟戈也不着急,太医都说他身体无恙,虽然中毒,他也没有任何不适之处,不急着逼蒋云若交出来。

他将宣京邸报放在桌上,“这是奇宝阁办的吧?武侯?”

蒋云若呵呵笑,“这是赞世子与侯爷威武雄壮呀。”

徐孟戈轻哼,“玉皇子呢?”

蒋云若眨了眨眼,“这是一个隔壁老王的故事,只是说来话长,回头我让人送与世子府上便是,至于加了一点水,这三皇子得娇妾,不是从水里的来的嘛。”

“梅二娘呢?”徐孟戈语气依然很和缓。

蒋云若露出白牙,“倒霉的二娘?”

“女郎君果然聪明。”徐孟戈点点头,突然笑了,比蒋云若还灿烂。

冷面小郎君突然这么一搞,像是劈开迷雾的暖阳,一时间竟是迷了人的眼,让人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

他就带着这样的笑问蒋云若,“所以你用宣京邸报,与细作传递消息,诋毁朝廷重臣,对皇族阿谀奉承,不觉得自己该死?”

蒋云若轻叹了声,为徐孟戈话里的杀机而醒神。

徐孟戈不愧潘安之名,实在是太好看了,若非睡旁人只要勾勾手,睡这大宝贝要命,她说不准真要用近浑身解数,也要将人拿下。

但蒋云若冲动归冲动,她更惜命。

“我又不是细作,又何须跟细作传讯,这邸报能传讯相信不止世子一人能看得出,我能传,旁人也能,不是吗?”

徐孟戈愣了下,心里猛地一动。

蒋云若又道,“况且论如何用暗号,没人比我更精通,送与陛下的那枚翡翠不也证明了吗?只要有人用邸报,就有被我发现的危险,到时候这些消息谁想得到,付得起代价就成,不比陛下派人辛苦去查,来的容易?”

徐孟戈心里都忍不住感叹,怪道这小娘子敢独自前来,她这张嘴就能保住自己的命。

他面无表情把玩着扳指,“还有吗?”

蒋云若点头,“邸报的好处一天一夜也说不完,我只与世子说最重要的。”

她伸手从徐孟戈手下拽过邸报,甚至突破了陌生的距离,就在纤细白嫩的小手马上要碰触上大手之前,徐孟戈猛地抬起手,冷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