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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36)

“说得很好,以后别再说了,会挨揍的。”蒋云若微笑,“现在出去给我提膳,我饿了。”

莹纤哼哼了两声,感觉主子身上泛着一股穷鬼独有的恼羞成怒,确实不想招揍,扭过身出去提膳。

将人打发出去,蒋云若没急着看卖身契和信,先拿起那盒子卡片,而后将机关盒原样关好,藏到了最明显的地方——梳妆台的妆奁下,当个垫木用。

灯下黑的亏,人人都会吃。

她一目十行看过那些卡片上的内容,眉头挑得越来越高,眸色却越来越冷。

蒋鸿宇没用完的那些药没扔,给了她,她放在了机关盒里,本想着寻访神医看能不能解毒。

但她现在倒是不想报云氏让她失忆的仇了,甚至不想去找解毒的法子。

纤湘说得对,看似输了的人,未必是真输了,谁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像她这种死要钱的金狐狸,为云氏做了那么多事,甚至利用奇宝阁来帮琳琅阁扩大影响力,才让其短短两年就名扬天下。

蒋云若感叹,何其的傻逼,以自己为垫脚石送云氏和琳琅阁入云霄,傻逼到她真不想承认那是她。

谈感情,真的太特么伤钱了!

想到琳琅阁那销金窟的本事,蒋云若觉得心都要碎了,这种感情和过往,她绝不要记起来!

“小娘子,你知道吗?今天谨威候府出大事儿啦!”莹纤见蒋云若表情冷淡又悲伤,说悲恸还带着凶唳,狠意之中又带着那么点庆幸,觉得主子有要疯傻的迹象,赶紧凑过来跟她说说八卦。

“兵部尚书夫人带着几十个武婢踹开了谨威候府的大门,谨威候夫人从小佛堂出来了,也带着武婢。”

“好家伙,近百武婢直接将后宅的管事和姨娘们拉出来,一个个算账,用家法,哭喊声隔着好几条街都能听见。”

“谨威候被人从宫城里喊回家,谨威候夫人让兵部尚书夫人拦着谨威候,连去想法子喊人的庶子都用了家法,听说将人打得起不来床了呢。”

莹纤说的跟她钻人家床底下去了一样仔细,她还特别兴奋地问,“你说,这到底是为啥啊?”

“线人吃瓜的银子我可不管!”蒋云若敲她脑袋。

莹纤鼓了鼓腮帮子,嘟嘴,“不管就不管,我有月例,还有存银哩。”

蒋云若:“……”说起来就悲伤,算上欠款,她还没个婢子手里钱多。

“听说连太医都去了呢。”莹纤还有些意犹未尽,“谨威候夫人也是的,打就打了吧,谨威候府也着实太乱了,她打完还给人看太医,这不是脱了裤子……咳咳,立威不白立了吗?”

蒋云若不吭声,伸手。

莹纤愣了,“主子你要啥呀?”

蒋云若晃晃掌心,“佣兵准则,天底下没有免费的答案,想知道来龙去脉,掏银子,十两银子,我保证你瓜吃的明明白白。”

“您记起来啦?”莹纤差点蹦起来,随即又觉得不对,“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那可是我一年的月例呢!你个黑心主子!”

“不想知道就算了。”蒋云若勾着唇角收了手起身,“黑心主子准备带你出去赚一票大的,一百两飘红银,去不去?”

“我去!”莹纤脱口而出,“不去是傻子。”

她屁颠屁颠跟着蒋云若去换衣裳易容,但心里到底是好奇,抓心挠肺的,有些没忍住,“要不您扣我十两飘红银,跟我说说嘛。”

蒋云若也没卖关子,“你不是知道外头传言徐小侯不举,是断袖,还是被压的那个吗?”

“谨威候府世子回京后,眼看着要议亲的功夫,如此不堪的传言,能是从哪儿来的?”

“你想想看,徐小侯娶不上新妇,谁受益最大?”

莹纤眼神越来越亮,她想明白了,“所以太医是去给徐世子看病的,不是给挨打的人?”

“可不,人家谨威候夫人闹这一出总得有缘由,不信你看着,朝堂上保管挨训斥的是谨威候,人家打了人还是委屈的那个,顺便也洗清了自己儿子身上的脏水。”蒋云若手下稳稳变换着妆容,话里不乏欣赏的意思。

“这样说来,陶乐郡主可不像是会跟妾室争风吃醋的性子,有古怪。”蒋云若看宅斗的小说电视剧什么的不少,感觉陶乐郡主有些违和。

“等咱们重新开张后,倒是可以深挖挖,说不定是条大鱼。”

莹纤来不及为可以继续八卦高兴,听清蒋云若说了什么,兴奋地瞪大眼,“咱们要开张啦?啥时候开张啊?今晚上吗?”

“不,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蒋云若轻笑道。

她从暗格里拿出上次去琳琅阁时,给莹纤饶带的那条花娘的襦裙换上。

而后在外头,她又穿了层纤湘送来的琳琅阁龟奴短打衣衫。

在短褐衣外,往肚子上绑了个中间厚两侧薄的垫子,最后她才穿上一身富商可穿的暗绛色双开襟衣袍。

“什么比开张更重要?”莹纤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略有些富态,眼角不乏刻薄却故作和气的老财蒋,问道。

蒋云若呵呵笑着,用略有些低哑的男声非常温和说道:“那当然是——去踢场子。”

莹纤顿了下,眼神更亮,手下动作也更快了些,这样刺激的活计,她最喜欢了!

端午节后,各行各业的纨绔们结束了提前几日开始就被长辈们约束着的苦逼日子,琳琅阁门前车马来得格外熙熙攘攘。

那彻夜明旖旎的花灯,摇晃出火树银花的灿烂,胭脂香浮动在空气中,让人深深吸上一口——

“啊!这他娘才是人间滋味儿哩!西北简直不是人呆的地儿!”

凑过来的花娘还未摇曳就先闻到股淡淡的羊鲜味儿,唇角僵了下,这才压着嫌弃娇笑着上前。

“郎君来啦?许久不见,可叫奴家思得不识肉滋味了呢。”

躬身在后头付了车马钱的莹纤腹诽,你现在识,大概是让烤羊蹄子味儿给馋得?

蒋云若拍着腹部,一脸被拍对了马屁后的志得满满,“哈哈哈……老爷我不得多赚些金银,才好多在你们肚皮上花费些时候?”

花娘娇嗔着不依,身体却很诚实地靠在蒋云若身边,热情将人往里让,“郎君说话怎的如此粗鄙,很是该让奴家的姐妹们用琴声与郎君洗洗嘴。”

“那还不赶紧安排,今晚我哪儿都不去,多叫几壶好酒,不醉不归!”

蒋云若说到做到,不醉不归,所以她根本就没喝酒。

等那送进来吹拉弹唱的花娘们醉得东倒西歪,她才哼着刚听到的小曲儿,换成跟哪个听到的小厮差不离的声儿,还挺悦耳。

一个同样做小厮打扮的龟奴凑过来,“点子从侧楼顶层去了临水楼阁见客,拍卖那娘们儿在后头院子里,正逍遥着。”

说完她还感叹了一句,“逍遥不是俩人打架吗?那娘们儿还挺厉害,仨人,一个抱着她,一个趴她怀里,看着还挺有意思,我能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