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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鉴到霸王花后(11)

“不急,先叫我验验货。”

管事迟疑了下,挥挥手,让人带狼女上来。

狼女被铁链锁着推了上来,本来还桀骜着,眼见龟奴要踹,自个儿撇撇嘴,跪坐在了地上,抬眼凶狠朝蒋云若看过去。

“有名字吗?”蒋云若对这样的凶狠适应很良好,笑问。

管事笑得阿谀,“不曾起名,只待新主赐名呢。”

蒋云若更满意了。

她冲管事扬了扬手中锦缎荷包,“让你们能当家做主的人过来,我用贵重物品做抵。”

管事略蹙眉,“这位郎君,奴也可以……”

“行了,人不就在后头,我都闻见茶香了。”蒋云若不耐烦道。

她诓人的,但这里确实有茶香,这时候除了茶和酒,也没别的可以喝。

佣兵对视线敏感,她感觉到有人在打量她。

侧厅多宝阁后头传来低沉的轻笑声,一道颀长瘦削的儒雅身影转出来,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男子,脸上没有皱纹,长得算清秀,只一双眸子像是经历过世事。

他笑着看向蒋云若,“小郎君好鼻子,只不知要给某看什么宝贝呢?”

“不如你自个儿看?”蒋云若似笑非笑打量这人一番,随手将荷包扔了过去。

对方准确接住,打开后看到徐孟戈私印也丝毫不奇怪,只唇角笑意更甚。

“刚刚手下人与某禀报,说有位小友起了捉弄人的心思,在拍卖开始前惹了点小动静出来,啧……这动静可着实不小。”

“那这手下你可以杀了。”蒋云若轻描淡写道,“若是人不够用,只管跟大千岁借人,岂不是便宜。”

风子濯唇角笑意微顿,不动声色扫过雪涧,“劳小友为我阁里费心,只是你这拿着赃物要带人走,琳琅阁凭甚要为你承担惹怒谨威候府的风险呢?”

蒋云若被逗笑了,她起身走到风子濯面前,定定看着他,“怎么称呼?”

“某姓风,你亦可直接称呼子濯之名,随小郎君高兴。”

蒋云若点头,“风阁主,你掌管这样大的产业,却为了千把银子的买卖在这儿守着,若不是我的老熟人,就是对我手里的赃物感兴趣。”

风子濯面色不变,依旧笑得云淡风轻,只瞳孔轻轻波动了下。

蒋云若饶有兴致看着风子濯:“今夜琳琅阁这样热闹,若是风阁主不想让我凑这个热闹,又何必浪费这许多口舌?”

说罢她点了点门外,“要么现在弄死我,要么赶紧的,我是挺有耐心,但这荷包的主人可是个急性子。”

风子濯听出她话里的机锋,脸色微微变了下,热闹?

思绪转动的瞬间,风子濯将所有试探都咽了回去,颇有些无奈笑了出来,“好吧,小郎君只管把人带走便可。”

蒋云若神色不变,甚至态度更显逼迫,“可别,我这人不吃亏,这赃物和我的善意提醒,只抵一千五百两银子?”

风子濯摇头,“谨威候世子私印价值万两白银不止,但琳琅阁揽下麻烦,所费不菲,两者相抵,小郎君已经很占便宜了。”

“哦?那要是我想占更多便宜呢?”蒋云若并不肯罢休,意味深长看着风子濯。

“我这人吧,不捡就算丢,我要是吃了亏呀,心里不痛快,这嘴上也没把门儿,若是不小心叫大千岁知道,琳琅阁之主另有其人,啧啧……多伤情分呀。”

风子濯:“……”所以为了不伤情分,我就得伤银子?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狼女都变了眼神,原本的凶狠和不安渐渐沉寂下去,变成了安定。

这种出来找麻烦,拿了人家宝贝,还让人家倒给钱的,天底下应该再没有更不要脸的了,她终于找到主子了。

待得蒋云若白拿一千五百两银子,并一壶好酒,还饶带了一身花娘华服让狼女换上,扬长而去,侧厅内久久没有声响。

等外头起了兵戈之声,风子濯才突然笑了出来,摇着头对管事感叹,“这要不是雪涧在,咱只怕以为这是大千岁的人,谁能想到这是梁庆伯府的小娘子呢?隐匿之术浑然天成,足智近妖,怪道主子被逼假死离开。”

尤其对方手段初露峥嵘时,还未及笄,风子濯突然有些怀疑,主子让金狐狸忘了前尘,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管事只笑着附和,“主子足智多谋,又占了母亲的身份,左右她也逃不过主子的手掌心。”

风子濯皱眉,他不这么觉得,他有种预感,这小娘子忘了前尘,再无亲情羁绊,待得下次,主子还能再棋高一筹吗?

蒋云若走到门口就听到规律的脚步声,并着轻微铠甲碰撞声响,速度很快,不到半路就能碰上。

她迅速挑了个雅间里有人喝多的,揽着二女进去,瞧见桌上有酒有肉,还有奶白色的鱼汤,唇角起了坏笑。

示意雪涧和狼女各自端了些,她带着两人随意进了间空着的雅间。

她刚进门,就有兵卫守在了门前。

“九——”

“嘘——”蒋云若给雪涧口中塞了块肉,堵住她的话,“你去那边躺着,喝酒吃肉。”

雪涧看了眼软塌:“……”

一直沉默的狼女突然开口,声音没有预想当中沙哑,清脆得黄鹂出谷般,“那我呢?我也可以。”

“你?”蒋云若勾唇笑了笑,敞开腿撑在靠垫上,端着鱼汤,“过来。”

徐孟戈很快带着飞虎卫的人围了整个琳琅阁,被人带到了风子濯面前。

“风阁主,你们琳琅阁比我想的更胆大包天。”徐孟戈冷冷看着风子濯,“谨威候府的东西也敢偷,莫不是以为背后有人,便可以肆意妄为?”

风子濯起身揖礼,“徐世子严重了,某知世子为何而来,已经为世子寻回私印,还请徐世子息怒。”

徐孟戈接过自己的私印,不用细看也知不会有假,他神色依旧冰冷,“寻回?那孙铎呢?”

风子濯:孙铎?笋是都快被蒋三娘给夺完了。

他压着心里的笑,面色有些为难,“某实在不知徐世子的意思,其实我等并未见到人,只是将对方要求的银两放在其指定地方,就在侧厅见到了这枚私印,想必该是江湖上盗行的某个人物,手头紧了来寻琳琅阁的开心吧。”

徐孟戈冷笑,他一个字都不信,即便对方说的是真的,他今日也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风阁主这话自己信吗?我徐孟戈的私印,可不是谁都能拿的,若是琳琅阁交不出人,就别怪飞虎卫不讲情面。”

风子濯蹙眉,但姿态依然很稳,“徐世子不说,某倒是也没想起来,您来的时候并不长,飞虎卫来的却如此之快,莫不是早就打算为难琳琅阁?”

他看着徐孟戈,“若是如此,民不与官斗,徐世子只管划下道来,即便是关停琳琅阁,某也不敢与官家作对。”

徐孟戈不紧不慢走到一旁坐下,仔细打量过侧厅,目光在刚才狼女跪坐的地方和蒋云若踩过的椅子顿了顿,眸光沁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