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良妻(374)+番外

娜仁高娃懵懂了,她不知道白云暖是来救她的,还是害她的。只听白云暖对门外的小厮道:“这个女子竟敢胆大妄为,挟持雍王府的侧王妃,欲谋害其性命,狼子野心,立刻送官究办!”

一窝蜂一群小厮涌进来,不由分说抢了雨墨手里的刀子,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雨墨恨恨地看着白云暖,娜仁高娃直以为是她设计了陷阱让她钻,孰料是白云暖设计了陷阱让她两个人钻。章乃春送到雍王府的信是她雨墨写的,而雍王府送给章乃春的信却是白云暖指使的,可恨自己一时失察,以至满盘皆输。

被小厮们钳制着跪在地上,雨墨愤恨地抬头看着白云暖。

白云暖傲然立着,目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大可不必如此看着我,无数次你都死里逃生,只能说你气数未到,可是现在我绝不会再姑息你了。你有今日的下场是你咎由自取,你作恶多端,罪有应得。”

雨墨怒视着真娘,“若说我作恶多端,罪有应得,那么真娘呢?我做的所有恶,我犯的所有罪,她都有份!”

真娘上前一步,一巴掌盖在雨墨脸上,怒道:“贱人,我若作恶,自有天收拾,你如今作恶,是自身难保!”

雨墨冷笑:“今时今日,我雨墨认栽!但是真娘,我会在天上等着你!”

白云暖道:“你死了也只能下地狱,将她送到官府!”

小厮们押着雨墨下去了,雨墨的叫骂声响在门外:“真娘,白云暖,我死后下地狱,那我就在地狱等着你们!我会在地狱日日夜夜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听着那泼妇骂街的诅咒,白云暖并不以为意,她面容冷凝,就若铺了一层秋霜。

真娘道:“王妃,官府真会判雨墨死刑吗?”

白云暖道:“事关雍王府名声,京尹会看着处理的。”

真娘亦是不放心,道:“雨墨这个贱婢屡次三番阴魂不散,命格硬得很,奴婢还是去找人打点一下,这一回一定不能再让她蒙混过关了。”

白云暖点头,默许了真娘,真娘便自去了。

白云暖对如画如风道:“你们也去门外守着,我和侧王妃有话要说。”

如画如风不放心,白云暖道:“她被下了药,四肢不能动弹,不碍事。”

如画如风这才出去了,白云暖走到娜仁高娃身边低头看她,但见她躺在地上,如一只待宰的羔羊,那眼神里充满了悲凉与无助。

白云暖淡淡道:“你不要用这样怨恨的眼神看着我,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死于那个贱婢的手。”

娜仁高娃躺在地上苦笑起来:“不要以为我是傻子,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设的局,那个贱婢聪明一世,还不是掉入你的陷阱?成王败寇,如今我落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云暖蹲下身,定定地看着娜仁高娃,道:“如果我要你的命,你如今还有命躺在这里与我对话吗?”

“那你到底要怎样?让我像从前晴歌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吗?”

“你已经人不人鬼不鬼了,你口口声声说爱王爷,结果还不是为了一响贪欢,而给他戴了绿帽子。”

“那是他负我在先……”

“是你自己负了你自己。”

娜仁高娃语塞了。

白云暖起身,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了,脸上是如死水般的表情,看起来幽深莫测的,她的语气平静如风:“那时候王爷苦口婆心劝你,不要纠缠, 不要糟蹋了自己,你何曾肯听他的劝告,而今飞蛾扑火,你又怨得了谁?你与章乃春苟且的事整个雍王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便王爷量大容你,你又如何在雍王府 内自处?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是两条路,一条死路,一条生路。死路是,明日太医便禀明皇上和德妃娘娘,就说你已身怀六甲,王爷与我在夕双呆了一年时间,那么你 肚里的孩子无论如何推算都算不得是王爷的骨肉,届时皇上一定会将这个消息传到蒙古,堂堂蒙古公主婚内不检点,这可不但丢了王爷的脸面,连你的族人亦是面上 无光的吧?”

“我并没有怀孕,你这是血口喷人……”

“娜仁高娃,时至今日,你觉得我对付你们还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吗?”

白云暖目光里的狠绝令娜仁高娃打了个寒噤,这样的白云暖仿佛是她从未认识过的。白云暖说得对,她要她死的话,她自然有法子弄死她,自己 一人死,事小,可是牵累到父王和蒙古的声誉,她就不能不三思而后行了。身为蒙古的公主,嫁到中原皇家,不守妇道,这样死实在是令族人蒙羞的事情。

娜仁高娃郁闷地看着白云暖,问道:“那生路呢?”

“生路是,你离开雍王府,回你的大蒙古去,从此在我和王爷的视线里消失,再也不要出现。”白云暖一字一顿,声音冰冷,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娜仁高娃躺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流出来。原来,她这一场痴恋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三百二十八章 昔日挚友重逢兰芷

娜仁高娃终究是答应了白云暖的条件,回她的大蒙古去了。

关外,草原的风景是久违的,娜仁高娃看着那满眼丰茂的绿色泪如泉涌。离开,是解脱,也是救赎,她从那她本不该去往的地方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家园,原来是如此从未有过的轻松与自在。

对张易辰的这一场痴恋,她终究是没有坚持到底,便半途而废了。

雨墨被府尹判了死刑,一杯毒酒结束了她充满邪恶与悲剧的一生。

紫藤与章乃春携着冕哥儿离开了上京,回到了他原本营生的小城。

白云暖的人生终于有了一刻真正的宁静。

相夫教子,平淡生活,这才是人生的真谛吧!

*

五年后。

温鹿鸣和安宇梦在兰芷安安静静地度过了许多年时光,终于接到了白云暖从京中寄来的信。送信来的,竟然是白振轩。

昔日三兄弟,如今是各有境遇。

三人在温家老宅的院子里,围桌把酒,没有言欢,只叙聊别后情形。

“白世兄此次入京,是高升了呀!”温鹿鸣真诚地祝贺。

白振轩在地方任太守六年,可谓历练得够久,的确是该回京做官了。

“原来礼部李尚书告老还乡,我正好回京补了这空缺。”白振轩谦虚地笑,相比温鹿鸣和安宇梦于田园中闲云野鹤的生活,他觉得自己宦海沉浮,一身浊气,竟很是惴惴不安,自惭形秽。

“礼部尚书乃正三品,掌天下礼仪、祭享、贡举之政令,倒也很适合白世兄的性格。愿兄此去步步高升,官运亨通。”温鹿鸣和安宇梦都举起了酒杯。

白振轩却不忙着饮下那酒,看看温鹿鸣,又看看安宇梦道:“此次入京,我要带你们二人一同前往。” ”

温鹿鸣和安宇梦愣住了,二人的酒杯缓缓放在了桌上。

温鹿鸣道:“上京乃是我和宇梦伤心之地,我们并不想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