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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365)+番外

白云暖好脾气地回他道:“只可惜这来人未必是朋友。”

说着,向真娘点了点头,真娘便径自去了。

看着真娘走出安品园,白云暖心绪有些不宁。那冤家消失沉寂了多年,怎么又突然沾惹过来了呢?这面铁定是不能见,多见只怕惹出什么是非来。而她如今没有别的心愿,不过求个现世安稳罢了,所以所有会影响她如今幸福和睦的生活的人与事都应该远离。

门童拉开雍王府的大门,真娘从内走了出来。

章乃春一袭青色刺绣华美袍子,很是风度翩翩地立着。看见真娘,他立马迎了上来,热情道:“真娘姨,好久不见,别来可好?”

真娘见章乃春腆着笑脸,竟不好意思说出难听强硬的话来,只是用帕子掩了嘴,轻咳了一声,道:“一切都好,托章大少爷的福,章大少爷别来可好?”

章乃春双手背在身后笑道:“也好也好,托真娘姨和王妃的福,我好得很。”

“既然两下里都好,还是各安各的好,雍王妃不去打扰章少爷,章少爷也别来叨扰她吧!这样还能继续各自安好。章少爷以为呢?”

章乃春已经听出真娘的弦外之音,他收敛了笑容,悻悻然道:“王妃她知道我来拜访她吗?”

“知道。”

“那这么说,是王妃她不想见我咯?”

真娘不吭声。章乃春又道:“那你们王爷知道我来拜访你们吗?”

真娘摇头:“趁王爷不知道,所以请章少爷赶紧走吧!章少爷,你是有夫之妇,王妃是有夫之妇,你们俩再不能向从前那样简单玩耍了,你若真的心里还惦念着我们家王妃,希望她好,你就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好吗?圣人云,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你们而今的身份,应当避嫌不是吗?王妃不见你,也是为你好。这是雍王府,章少爷平头百姓,恁是富甲一方,亦是惹不起的。”

章乃春被真娘一通说,终是悻悻然地背手离去。

真娘在后头道:“章少爷,这些礼物快带回去。”

“面可以不见,东西就不要拒绝了吧!”章乃春说着头也不回上了自家马车,很是扫兴地命令车夫道:“调头。”

接娜仁高娃入宫的马车坏在了路边,车夫正在修理。娜仁高娃和吉雅站在一旁,正等得不耐烦,忽见一辆绿帷马车驶了过来,正是先头章乃春的那辆,而风将车帘子吹得一下一下飘荡着,车窗映现出章乃春很是不爽的面容。娜仁高娃瞥了一眼,心里怔了怔。这厮是被拒绝入府吗?

车夫道:“侧王妃,马车已修好,可以上车了。”

吉雅扶着娜仁高娃踩了凳子上了马车。娜仁高娃转身对车夫吩咐道:“先不忙着入宫,先跟着前头那辆绿帷马车。”

吉雅不解,但娜仁高娃一脸凝然,深不可测的模样,她便也不敢问了。

第三百二十章 桃香浪暖,主仆相遇

娜仁高娃的马车一直跟到齐化门章府才调转马头进宫去。

章乃春进了府门,雨墨便迎了上来,娇媚热情问道:“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此行可有收获?”

章乃春悻悻然的,摇摇头,道:“避而不见。”

雨墨抿着唇若有所思,“那爷送到王府去的东西呢?”

“东西我留下了。”

“东西留下了便有机会。”

王府内,真娘正犯愁地将章乃春留下礼物的事情汇报给白云暖,白云暖道:“咱王府何愁短缺什么东西了?那东西横竖必须还了他。”

真娘点头,可又道:“可是咱不知道章大少爷住在何处呀!”

白云暖并不以为意,云淡风轻道:“着人去打听一下。”

娜仁高娃入宫到了海棠苑,钟离雪少不得备宴款待她。席间多准备的是补身子的膳食,道:“娜娜小病初愈,少不得要补好身子,好为王爷添个一男半女的。孩子是维系夫妻感情的纽带,届时有了孩子不愁王爷不对你另眼相待。”

一句话原本是关心,却触及娜仁高娃的伤心事,眼泪一下就被勾了上来,还为此借酒消愁很是喝了几杯。

钟离雪原本要阻止,吉雅道:“娘娘有所不知,侧王妃虽与王爷成亲多时,可是王爷从未在可园里留宿过,你说侧王妃能不伤心吗?您就让她尽情喝几杯,排遣愁绪,也不枉你们相交一场。”

钟离雪于是由着娜仁高娃一人借酒消愁,借口出恭,避了出去。

美善陪着钟离雪回到寝宫,钟离雪道:“这娜仁高娃也真是够笨的。”

美善附和:“就是,奴婢都把易容术倾囊相授了,她竟连雍王爷的手指头都没有沾到,奴婢都无语了。”

钟离雪目光阴寒,语气也高深莫测起来,她道:“美善,咱们还得再提点提点她才是。”

美善点头。

二人重新回到宴席上,想对娜仁高娃煽风点火之际,娜仁高娃却已醉得不省人事。

美善嫌恶地蹙起了眉头。

钟离雪倒是耐着性子,道:“吉雅,今日就留侧王妃在海棠苑歇下。”

吉雅欠身道谢,然后和宫人一起扶着娜仁高娃下去睡了。

张易辰回到王府时,已是皓魄当空,澄波万里,上下一碧,正是金风乍转,时气新凉的深秋之夜。

安品园的书房内,一灯菊豆。

张易辰推门进去,见白云暖正于灯下写诗,张易辰悄悄走到她身后,轻轻吟念起来:露摘野塘秋,下帘笼不上钩,徒劳明月穿窗牖,鸳衾远丢,孤身远游,浮搓怎得到阳台右?漫凝眸,空临皓魄,人不在月中留。

张易辰的声音很是感性,白云暖听着一时发怔,并未回神,直到张易辰轻咳一声,笑了起来。

白云暖一惊,站起身来,惊呼道:“王爷怎么进来了?”

张易辰指着案上诗稿,“今夜怎么发这些感慨呢?”

“王爷日理万机,孩子们今夜又都睡得早,我闲来无事,便发这些牢骚,让王爷见笑了。”

张易辰眼里一抹戏谑的笑意,道:“那月亮是个不解风趣的,下帘笼不上钩,可是本王我解风情啊!”说着,拉了白云暖的手便回寝室去。

张易辰近日俗事缠身,而白云暖忙着照顾孩子,二人是许久未有那肌肤之亲了,所以久旷之后yu火燔灼,此时又是一更时分,夜阑人静,二人于帐内很是缠绵缱绻一番,真个是桃香浪暖。

云雨闭,二人相拥着说了一会子话。

张易辰道:“大舅兄虽在翰林院,可是编修一职官职较低,虽是京官,不过七品,百姓中常取笑七品官为芝麻官,所以我有意举荐大舅兄去地方任郡守,虽是地方官,可也有五品官职。在地方历练一段时间,咱们再想办法帮他从地方调到上京来,阿暖以为如何?”

白云暖依偎在张易辰怀里,心里说不出的感动。

“阿暖自从嫁了王爷,这数年来无论娘家还是朋友蒙阴王爷诸多照顾,阿暖不知何以答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