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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326)+番外

直白如此,令白振轩和小七愈发不好意思了,真娘笑道:“自然是二者兼而有之。”白振轩立即感激地回答真娘道:“真娘说得在理。”

兄妹二人聊了聊张易辰最近老被太子宣往东宫商量为狄闽大人平反一事,白振轩担忧道:“太子虽是储君,可圣上健在,为兄担心王爷与太子过从甚密,会惹人结党营私的嫌疑。”

白云暖蹙了眉头,“哥哥可有打听到为狄闽大人平反,圣上是什么态度?”

“若是支持平反,太子他们也就不必商量了这许多日都一筹莫展了。”

白云暖心里打了个结,却也不再同白振轩谈及此事,二人转而说到温诗任让温鹿鸣纳妾一事。白振轩道:“白苹虽不是咱们亲姐妹,可爹爹既然已经收她为义女,又让她冠了咱白家的姓,咱俩便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作为娘家人,怎能让她如此白白受辱于婆家呢?”

白云暖点头,“今儿个,咱俩去一趟编修府吧!”

白振轩不放心地看了看白云暖的肚子:“只是你大腹便便……”

白云暖摇头,“我会小心的,不碍事。”这个孩子在她和戚杰逃难途中都未受分毫影响,生命力是再顽强不过的。

于是,让院子准备了马车,兄妹二人向编修府而去。

编修府内,温鹿鸣刚从翰林院回来,近日公务缠身,他很是疲累了,不料,一回到家里,又被温诗任唤去了书房。

温鹿鸣觉得烦,他知道父亲要同他说些什么,可他是父亲,对于饱读诗书的他来说,不能拒绝。

白苹眼睛哭得红通通的,却还是强颜欢笑,拿了家常衣服给温鹿鸣换了朝服,温鹿鸣看见白苹面上泪痕犹存,便心疼道:“是不是爹他又给你压力了?”

白苹掩饰道:“哪有?不要胡说八道。”

温鹿鸣看着妻子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叹气道:“对不起,我替爹向你道歉,是我没有劝服爹,你放心,我会和爹说清楚的,也请你相信我,纳妾的事我绝不会做的。”

白苹的眼里又有泪雾浮现上来。从公公那里就算受到再大的委屈,丈夫几句安慰的话也足以平息她心头的怨气。但是温鹿鸣这样,越发让她觉得内心有愧。

白苹一个忘情便抱住了温鹿鸣,她踮着脚,头搁在温鹿鸣的肩上,落着泪道:“要不,你就听爹的,纳个妾吧!让她为你生儿育女,而我一定会善待她的,绝不以大欺小。”

温鹿鸣急得推开她:“傻瓜,你在说什么呢?虽然从前我一心想娶的人不是你,可是如今我娶了你,就不会负你。”

白苹的泪怎么也止不住了,她当然知道温鹿鸣从前想娶的人是谁,她自是无法和白云暖相比,但温鹿鸣待她已然是够了。

白苹催促了温鹿鸣几次,温鹿鸣这才去了书房找温诗任。父子俩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幸好门房来报,说是王妃和白侍讲来了,父子二人这才结束不愉快的谈话,双双迎出门去。

将白云暖和白振轩迎到厅上,白云暖和温诗任一起坐了中间上座,其他人分坐两侧,上香茶,客套寒暄了几句。

白云暖笑吟吟看着温诗任道:“我家苹姐姐怎么不出来见我?”

温诗任并不想白苹红肿着眼睛来见白云暖,那样会显得自己理亏,而温鹿鸣亦不想白苹与父亲尴尬碰面,便开腔道:“白苹觉得身子不舒服,歪在床上歇着,我适才没让丫鬟去叫醒她。”

白云暖道:“也好,不必叫她了,反正我这回来编修府亦不是为了探看苹姐姐的。我和哥哥此行,专门是为了温先生你而来。”

“亲家公好久不见了。”白振轩配合着白云暖向温诗任拱手,温诗任直觉室内气氛陡然凝滞起来,他被白家兄妹二人盯得不舒服,便道:“鹿鸣,你先出去,我和王妃以及白侍讲有些话要说。”

温鹿鸣蹙起了眉头,欲言又止。

白云暖冲他摇摇头,示意他出去,他只好起身烦闷地走了出去。他大抵已经猜出白云暖和白振轩此行来的目的了。也好,有他俩为白苹撑腰,父亲总该能回心转意吧?

第两百八十三章 六个月

温鹿鸣正从廊上要转回自个儿房间去,恰见白苹携着丫鬟走过来,眼睛上泪迹已干,但肿得像核桃。他忙拉住她问:“你这是要去哪里?”

白苹道:“我听说阿暖和哥哥一道来了,我去迎迎。”

“迎什么,爹已经迎好了,正在客厅里交谈呢!”温鹿鸣不由分说拉了白苹便走,回到自己屋里,关了门,这才放开了白苹。

白苹奇道:“为什么不让我去见见阿暖和哥哥?他们与公公谈些什么?”

“自然是谈对你有利的话。”

温鹿鸣冲白苹挑了挑眉毛,白苹这才了然。温鹿鸣摸摸白苹的面颊,笑道:“放心,有阿暖和白世兄为你撑腰,你还怕爹逼我纳妾么?”

白苹这才稍稍放下了心里一块石头。

客厅里,三人的谈话并不愉快,温诗任比白云暖预想中的还要顽固,老以温家世代单传为借口,说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末了,白云暖只能反过来劝慰他:“温先生不要太伤心,苹姐姐与温姐夫成亲尚未三载,还请温先生多给他们一些时间。”

温诗任道:“可是王妃,各个郎中都下了同样的诊断,你苹姐姐她不能生育啊!”

“这世上也无绝对的事,白苹尚年轻,温先生你就多给她一点时间嘛!”白振轩也被温诗任哭得不耐烦了。

白云暖又道:“我已经派人帮苹姐姐找寻各种偏方去了,所以请温先生看在温白两家的渊源上,就不要逼迫温姐夫纳妾了,他们小夫妻感情深厚,温先生这样做实在是不近情理。”

温诗任一抹眼泪,干脆道:“这样吧,我给王妃和白侍讲三个月时间,如果你们能找到偏方,让白苹怀孕,为我温家传宗接代,老夫自然是不再提让鹿鸣纳妾一事,但是如若三个月之后,你们二位仍不能找到良方的话,那老夫只好让鹿鸣纳妾了。不过你们二位也不必担心,白家对温家恩重如山,我温家也绝不会亏待白苹的,不论她有没有诞育子嗣,她永远是鹿鸣的正室。”

“三月太过匆促,至少一年时间。”白云暖和温诗任讨价还价。她自知,即便是一年时间,自己亦无把握就能找到让白苹怀孕的方子,如此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打消温诗任让温鹿鸣纳妾的念头罢了。

温诗任哪里肯依从?白苹和温鹿鸣已经成亲两年多,他等着抱孙简直是望眼欲穿,却屡屡梦想落空,所以他巴不得立刻让温鹿鸣纳妾,他能立马抱上孙子。两相僵持,谁也说服不了谁,末了,白振轩拍板道:“以六个月为限吧!”

白云暖没法,温诗任也无话可说,就以六个月为限。

带着悻悻然的心情,白云暖和白振轩一起去见了温鹿鸣和白苹夫妻俩。

听闻谈判结果,白苹不免又悲从中来,落了几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