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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293)+番外

那刘灵芝见白云暖如此放下身段,自然也觉自己有点过分了,又回赠了礼物给张翰。

礼物而已,没别的意思,白云暖自然是接受的。

温鹿鸣和白苹又留在王府内共进了晚餐,当夜留宿王府内。

温鹿鸣为人正直厚道,张易辰很是抬举他,二人秉烛夜谈,又是下棋,又是书画,很有共同话题。

白云暖、则和白振轩、白苹三人闲话家常,聊到洛县老家父亲与骆雪音的家书,说了说白灵白清那对龙凤胎的一些趣事,白振轩觉得累,便回东宫去了。

暖阁里就留了姐妹二人。

白苹神色郁郁,眼角眉梢很是落寞。白云暖忆起之前,谈及白灵白清时,就见她神色不爽郁郁寡欢,心里便有些猜疑,又不敢直面提问,只能旁敲侧击问她和温鹿鸣的房事之类的问题。不料,白苹倒是自己提起来了。

“阿暖,”她说,“姐姐我遇到不幸的事情了……”

白苹欲言又止,白云暖的心便揪了起来,“难道姐姐……”

白苹点了点头,白云暖的心便沉到谷底。

白云暖伸手握了握白苹的手,道:“没事,姐姐还年轻,横竖会有的。”

白苹面如死灰,“已经请了几个妇科圣手看过了,都下了死断,我此生想当母亲无望。”

白云暖深深一怔。

白苹已经哭了起来,她是个含蓄的女子,即使面对这样的打击,亦不敢放纵自己心里的委屈。

白云暖伸手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心里难过无比。为什么这世上好人却没有好报呢?白苹这样一个品性都好的女子,怎么就没有当母亲的机会呢?

“姐姐,世界如此大,总会有良医良方的,我们慢慢找着,便是了。”白云暖觉得自己的安慰是如此苍白无力。

白苹哭得梨花带雨的,她哽咽道:“你姐夫也是这么说的,可是他越是如此说,我心里就越是过意不去。你也知道,你姐夫是怎样的一个好人儿,我怎能让他绝后呢?他可是温家唯一的血脉。”

“姐姐,你不要多想了好吗?走一步看一步,说不定哪一天你就突然怀上了呢?”

白苹摇头:“只怕我能等,你姐夫也愿意等,可是我公公他却不愿意等呢?”

白云暖皱起了眉头,“怎么,他老人家也已经知道你不孕一事了?”

白苹点头,“是无意中听见的。”

“他是什么态度?”

白云暖从白苹的神色里已经预见了温诗任的态度。老人家遇到这样的事通常都无法理性,这可以理解。

“其实温先生什么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姐夫什么态度。”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一夜,白云暖因为白苹的事无法安眠。那边厢,白苹也无法入睡,于是姐妹二人便睡到一张床上,又聊天至半夜,方才渐渐睡去。

清晨,白云暖一觉惊醒,白苹还在呼呼大睡。

白云暖怜惜地望一眼她的睡容,帮她掖了掖被子,没有打扰她,便蹑手蹑脚起身,也没有叫丫鬟,自己拿了件披风披上走出里间。

刚推开门,伴着一股清新的晨间空气,扑入眼帘的是张易辰长身玉立、俊朗不凡的身形。

“王爷……”

白云暖刚一张口,张易辰就伸出食指摁住了她的唇。白云暖抬眼,但见他眼里盈满了笑意,从那笑意,白云暖不自觉便觉着幸福起来。

继而,他轻轻拉住她的手,纵身一跃,二人的身子便飞上了雍王府的屋檐

第两百五十一章 欢喜冤家

清晨,天空正翻着鱼肚白,西边,那轮白月还未落下,东边,一轮红日正喷薄欲出。

整个雍王府都沐浴在金色与银色交织的光芒里,雄伟而壮丽,富贵而旖旎。

白云暖好久没有这样与张易辰并肩而坐,一起看日出日落了。

“我们一起看日出就好,日落我觉得不祥,所以我与你不看也罢。”张易辰伸手将白云暖被风拂到额前的一丝发丝捋到耳后去。

他动作轻柔,眼角眉梢笑容淡淡,整个人俊逸美好得像来自天上。白云暖有些感动,“王爷怎么起得这么早?”

“因为你起得早。”

“王爷怎么知道我就起得早?”

“心有灵犀。”

……

白云暖无言,只有心头盘踞一团温暖,挥之不去。

她把头倚在他的肩上,他把下巴搁在她的发丝上,静静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像花瓣上的露水,清新好闻。

“告诉本王,昨天你是如何将杨夫人惹恼的?”张易辰的声音富有磁性,像在哄一个孩子。

白云暖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拣能说的说,“她希望婉婉能和翰哥儿结亲,我没有答应。”

“这是好事,你怎么就拒绝了?”

“孩子还小,我们怎么能替他们做决定?而且万一翰哥儿将来长大了,像王爷你的性子,婚姻大事上定是有自己的主张的。”

“不是本王的亲生儿子,焉能遗传本王的性子?”

“王爷怎能偏心?”白云暖撅嘴。

张易辰只好改口道:“虽是养子,但随了本王的姓,自然是有几分像本王的性子的。”

白云暖这才“噗嗤”一笑,“谁说不是呢?现在婉婉和翰哥儿都不过才是几个月大的孩子。就论及婚嫁,为时太早。”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他们继续看风景。

启明星已从空中落下,朝霞在东边风起云涌,一轮红日呼之欲出。今日又是好天气。

白云暖又转了个话题。

“王爷走南闯北,可遇到什么偏方,是能治妇女不孕不育之症的?”

张易辰不假思索道:“那一年驻军云南,的确是遇到了这么一个偏方。”

张易辰那一年带兵剿灭云南边境的叛军时。曾遇到过一对夫妇。夫妇是从东部来到云南打工的。育有一女,已经五六岁大了,生得聪明可人、伶俐无比。夫妇打工的工地就在军营附近。有一天,那小女孩竟然无意中撞进了军营,面对佩戴武器的军人,她却一点畏惧之色都没有。甚至还和张易辰自如对话,张易辰问她话。她都对答如流。张易辰觉得那小女孩甚有意思,便邀她可以到军营找他玩耍,孰料那小女孩竟真个天天就来了。

日子久了,小女孩与张易辰渐渐混熟。便与张易辰无话不谈了。小女孩告诉张易辰他们一家三口原是东边的人,只因母亲与邻居吵架,被邻居打伤了。郎中为了给母亲治伤,开了含有麝香的药。小女孩的母亲因而就无法生养了。

“大人,你能帮我娘找到让她生弟弟的药吗?我娘常常一个人偷偷哭,因为她生不出弟弟,大家都看不起她,爹对她也不好。”

小女孩亮晶晶的眸子让张易辰动容,于是贴了一张布告,重金治疗妇女不孕不育之偏方。

“后来找到有用的偏方了吗?”白云暖迫不及待地追问。

张易辰得意地扬了扬头,“你丈夫我出手,焉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