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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275)+番外

白云暖回到安品园,也没有歇下,而是和宁彦一起另备了小宴,二人边吃边聊。

让其他丫鬟都遣退下去,只留了钟离雪和小七。

门掩上后,白云暖招呼钟离雪和小七一同入席,小七自然不敢,钟离雪也推托了一番。

宁彦道:“小七,王妃抬举你,你就不要矫情了。”

“矫情”二字伤到了钟离雪。她知道宁彦素来不喜欢自己,她此时虽是数落小七的话实则是说给她听的,便只好做到桌边去,提壶为白云暖和钟离雪的酒杯里注满酒。

宁彦看着小七,笑道:“你学学人家阿雪,还不干脆点过来,难得王妃看得起你。”

白云暖给了小七一个安慰的笑容,小七这才也入了席。

四人坐定后,小饮畅聊。不过小七和钟离雪碍于身份是不便聊些什么的,宁彦一向清高自负,倒能和白云暖说上许多话。

宁彦因为先前睡了饱觉,此时精神倍涨,与白云暖有着说不完的话。

白云暖忽而问道:“宁彦,你这样喜欢热闹的人,头先为什么不去戏台下看戏去,却巴巴地要躲起来?”

宁彦哪里能告诉白云暖,自己是为了躲避肃王瑶卿和晴歌二人,只能推说自己的确是乏了,怕在宴席上失态,得罪了皇子们。

这个话题也就不了了之。

白云暖见宁彦蓦地情绪冷淡,又看看夜色深沉,便唤了丫鬟进来,带了她和小七去客房安歇。

宁彦和小七走了,钟离雪却不急着走,处在屋子里欲言又止。

白云暖笑道:“阿雪,你可是有事要同我说?”

“奴婢想请王妃为戚杰和美善保媒。”

钟离雪话一出口,白云暖不由愣住。

“保媒?为什么?他们的婚事不应该由阿雪你做主吗?”白云暖有些不可思议,虽说美善和戚杰现在是王府的下人,可他们实际上是钟离雪的丫鬟和手下,他们的婚姻大事怎能由她来保媒呢?

钟离雪苦笑,杰将军事事都听她的,偏偏娶美善这件事却犟脾气,不肯松口。而她心里深知美善对杰将军的感情,所以这一回无论如何要帮美善一次。

“婚姻大事,奴婢还是想能够慎重一些,如果能得王妃保媒,戚杰和美善一定觉得极有面子的。”钟离雪只能这样解释。

白云暖却道:“只怕婚姻大事,强求不得,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钟离雪向白云暖行了个礼,道:“恳请王妃横竖替阿雪去和戚杰说说便是了。”

说及此,白云暖已经了然,这桩婚事只怕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美善那一边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戚杰……

她道:“我尽力试试。”

晴歌一直站在北阁楼外,看着窗上映出张易辰和瑶卿把酒秉烛的身影。

她的泪在眼里不停地掉落,她告诉自己她哭是因为今夜喝了酒,喝了酒就会哭,这是她的习惯,而不是今夜受了刺激。任她打扮得如花似玉,张易辰的目光亦不会在她身上停留片刻。

她告诉自己不能绝望,不能绝望,她绝不是一无是处的,否则为什么瑶卿那样喜欢她?她身上一定是有吸引人的地方的,只是张易辰还没有看见而已。

正心绪沉浮着,北阁楼的门开了,瑶卿走了出来,晴歌立即躲到了暗处。只听瑶卿对打灯笼的小太监说:“本王只是要去解手,马上就回来,你回去和九王爷说,让他等着本王。”说着,抢了太监手里的灯笼便歪歪斜斜地寻茅厕去。

小太监欲跟上来,他不耐烦道:“本王没醉,去去就回。”说着狠狠瞪了小太监一眼,便自去了。小太监只好先折回屋里通报雍王。

看着瑶卿摇摇晃晃的背影,晴歌蓦地计上心头,旋即跟了上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肃王设局

瑶卿如厕出来,忽见晴歌立在跟前,不由吓了一大跳,一阵冰凉的夜风拂过,他立时酒醒了不少。

“表……表姐……”瑶卿呆愣着。

晴歌一下跪在了他跟前。

瑶卿唬地立即扔掉了手里的灯笼。

“表姐,你这是做什么?”

瑶卿去拉晴歌,晴歌如何肯起?瑶卿叹口气道:“晴歌,你知道我拿你没辙,你有什么要求你就说吧!你知道只要你想要的,我都能替你办来。”

“我想要九王爷。”晴歌的眼里盈着渴望和热烈的泪水。

瑶卿一凛,去拉晴歌的手也僵在了空中,许久,他道:“你回乐淑园去等着吧!”

晨曦的曙光投进窗子落在寝殿里光滑的地砖上,白云暖醒了。

锦橙、锦屏和翠黛进来伺候梳洗。

三个丫鬟往常替白云暖梳妆时都是叽叽喳喳的,今儿难得地安静。

白云暖笑道:“你们三个今儿怎么了?吃了哑药了?”

三个丫鬟面面相觑,欲言又止的模样,正想说些什么,真娘进来了。给三人使了个眼色,三个便默默地退出去了。

真娘拿了玉梳替白云暖梳头发,白云暖透过妆台上的镜子见她神色郁郁寡欢,便问道:“真娘,你们今天是怎么了?丫鬟们如此,你也如此,就跟斗败了的公鸡似的。”

“奴婢要是头鸡。也是头母鸡而已。”

白云暖不由扑哧一笑。“能开玩笑,看来是没事。”

真娘看着她家小姐烂漫无心机的模样,在心里道:小姐。你若知道王爷昨夜宿在了乐淑园,但愿也能展露这样的笑颜才好。

白云暖却并没有问起张易辰,只是从妆台上起身道:“我去看看宇梦和戚杰大哥。”说着,便出去了。

看着白云暖的背影。真娘不由有些担忧。小姐这样没心计又坦荡,可如何和晴姨娘斗啊!王爷再爱她。又如何?昨夜还不是宿到了乐淑园里?

真娘有些忧心忡忡。

安宇梦还在洗脸,昨夜的戏妆卸了几次以为油彩都卸干净了,今儿早上镜子里一照,竟然还有残妆。

他原就生得白净。净身之后,更加女气文弱。从前在洛县登台时,他比琴官多一份阳刚。现在阳刚之气消失不见,女子之气一增。便和琴官颇为相似。也无怪乎昨夜的寿宴上,瑶卿会觉得他和琴官相类。

杰将军穿着一身蓝色布袍,小厮打扮,难掩大气。他站在安宇梦身旁,看着他洗脸,看了许久仍是一脸惊诧。

安宇梦用布巾拭干面颊上的水,回头笑问他道:“干嘛这样看着我,难道是不认识了?”

杰将军道:“只是看不出来你竟还有这样一手绝活。都说这戏台上的功夫可是从童子功开始的,你的戏神形俱备,想来不是一两天的功夫。怎么,你以前是唱戏的?”

安宇梦“唔”了一声。

杰将军又道:“你有这样的技艺,为何还在王府内做个下人,随便去哪个戏园子里不能挂个头牌啊?”

安宇梦落寞一笑,自己拼死拼活从那火坑里出来,现在又怎么可能再回去呢?

正沉默以对,白云暖来了。杰将军和安宇梦忙依王府的规矩向白云暖行了礼。白云暖道:“这里没有外人,咱们是朋友,不拘这样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