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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270)+番外

她使劲忍着笑道:“王爷若真心要走,即便九头牛亦拉不回来。王爷若有心要留,又何必臣妾强留?”

张易辰一下泄气了,耷拉着脑袋,嘟哝道:“本王真是拿你没辙,本王上辈子欠你。”

白云暖终是没忍住,“噗”笑出了声,她从床上站起身,张开手抱住了张易辰,下巴轻轻搁在张易辰的肩胛窝里,什么话都没说,嘴角只是绽着幸福的笑意。

张易辰先是愣了愣,继而便以更重更紧的怀抱回抱住了白云暖,嘴里一叠连声柔柔唤着:“阿暖,阿暖,阿暖……”

那温柔的呼唤将白云暖的心都给融化了。

他们紧紧地拥抱了许久,才放开对方。

白云暖心疼地摸着张易辰头上的纱布,道:“你怎么这么傻?怎么能用烛台砸自己呢?要是砸出个好歹来……”

“不会有好歹的,你还没有给我生一堆孩子呢!所以我怎么能有好歹呢?”

张易辰捉住白云暖的手,目光灼灼而痴痴地看着白云暖,他的喉结微微移动,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白云暖明显感觉到整个人热了起来,她立即跳了起来,喊道:“锦橙!锦屏!翠黛!”

丫鬟们进来了,见张易辰和白云暖姿势暧昧地贴近着,不由端着水盆、面巾瑟缩在帘子边,欲进不进,欲出又不得出。

白云暖狡黠地看了张易辰一眼,压低声音道:“王爷,我还没梳洗呢!王爷要是昨晚上的药还没有退,可以去找晴歌!”白云暖说着,推开张易辰,跳下床,翠黛慌忙拿了衣裳上来给她换上,锦橙和锦屏又伺候了她梳洗。

张易辰便百无聊赖地坐在床沿上,一直等到白云暖梳洗完毕了,才道:“可以陪本王用早膳吗?”

白云暖从梳妆台上站起身,猛不丁听张易辰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过身见张易辰一脸无辜可怜,便道:“王……王爷,你还在?”

“今儿初一,因为本王受了伤,所有祭祀礼仪一概不用参与,父皇特放了本王在家休息,你要本王去哪里?”

白云暖顿时心软了,她吩咐丫鬟们道:“将早膳端进来吧,我要陪王爷用早膳。”

丫鬟们自去准备早膳,白云暖拉了张易辰的手,二人又腻歪了一会儿,在安品园内吃了早膳。

早膳是钟离雪和美善伺候的。早膳期间,钟离雪提醒道:“王爷和王妃要如何处置晴姨娘?昨儿夜里,太后娘娘可是下了懿旨,让王妃亲自处理晴姨娘的。”

白云暖放下筷子,接过美善递过来的布巾,拭了嘴,然后平静地看着张易辰,“王爷要如何处置晴姨娘?”

张易辰道:“皇祖母让王妃亲自处置,本王怎可越俎代庖?”

“可晴姨娘到底是王爷的人,又是母妃的亲侄女,再说昨儿夜里的事,王爷也知道那药未必就是晴姨娘下的。”

张易辰蹙起了眉头,他看着白云暖白皙的面容,清澈的眼神,宛若一只无害的小白兔,便叹口气道:“阿暖,你太善良了。”

白云暖只是在心里道:我不过是不想让爱我的人觉得我恶毒罢了。

张易辰道:“皇祖母既然说了由你处置,就全全由你处置了,本王不干涉!”

“那阿暖处置重了,王爷可不许心疼表妹。”白云暖开玩笑。

张易辰特经不起白云暖这样的玩笑,酸溜溜道:“阿暖难道还不明白本王的心吗?”

白云暖担心他急得要赌咒发誓了,忙转而问钟离雪道:“晴姨娘现在何处?”

“在园子里跪着呢!”钟离雪答。

“这样冷的天气,外头还落着雪吧?”白云暖忙起了身,“随我出去看看。”

钟离雪和美善福了福身子,给白云暖加了衣裳,便跟着去了园子里。

第二百二十七章 这年春天

园子里极静,处处银装素裹。晴歌就跪在那雪地里,掩面而泣,忽而听到脚步声,她便将手从脸上拿下来,只见玉色衣裳的白云暖眉目姣好地从回廊上走过来。她身后跟着亦步亦趋的美善和钟离雪。

三人已走到台阶上站着。

白云暖披着厚厚的银色大氅,内里却是上用薄江绸料子制成的衣裳。雪风吹着那绣了繁密花纹的袖子离了手腕,又伏贴下去,旋即又吹得飘起来。绣花虽繁,颜色仍是极素淡,碧色丝线绣在玉色底上,浅浅波漪样的纹路。衣袖飘飘地拂着腕骨,若有若无的一点仙气飘飘,那样美,看得晴歌好不懊恼生恨。

情敌跟前,怎能气短?

晴歌不哭了,跪在那里,也顾不得寒冷,只是重重地咬住唇。

白云暖见她鼻翕微动,知道她心里不忿,却见她不讨饶也不咒骂,只是那么跪着,倒有几分风骨。便道:“晴歌,你可知错?”

“知错又如何?不知错又如何?晴歌今日落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晴歌已冻得牙齿打颤,说起话来也是寒气逼人。

“看在王爷面上,这一回就这么算了,你好自为之吧!别跪着了,回乐淑园去吧!”

晴歌有些不可相信,白云暖竟然这样就放过她了。但是在她狐疑的目光中,白云暖已经折身走远。

晴歌在宫里折腾了一夜,又在雪地里跪了许久,被送回乐淑园时便昏倒了。白云暖遣人去请了郎中来替她看治,也做到了仁至义尽。

正月到元宵的这段时间,张易辰一直在家修整。额头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了个淡淡的疤。雪也化了,晴光向好。白云暖道:“王爷可否陪我去看看七尾?”

张易辰当然愿意,让侯伯勇去传安宇梦同去。

白云暖道:“相见不如怀念。他二人还是不要再见面的好。”

于是,白云暖带了钟离雪,张易辰带了侯伯勇,轻车简从,向明德寺而去。

一路柔柳抽芽,小草冒尖儿,偶尔有灰雀扑翅飞过山石。天与地已经展露春的端倪。天儿虽然还是冷着,但风里已经赫然有了一丝暖意。

明德寺外山岚深浓。寺前几株苍劲的银杏树幽静、肃穆地立着。但听得诵经念佛之声和悠扬的钟声一起从寺内飘了出来。

张易辰扶着白云暖下了马车,让侯伯勇和钟离雪将王府里带来的财帛供奉给寺院,向住持询问了些洛七尾的近况,住持道:“圆空一切安好。”

张易辰和白云暖便略略安了心。

住持又道:“只是相爷大人来过寺里几回,圆空并不愿与他相见。”

张易辰有些担忧地看着白云暖,“圆空不愿意见相爷,不知可愿意见咱们?”

对于洛七尾的遭遇,张易辰心里是有些愧疚的。

白云暖道:“无论如何请住持师傅告知她,我们来看她了,见与不见是她自己的选择。”

“如此,贫尼就替王爷和王妃去通禀圆空。”住持施了个礼便去了。

不多时,便引了圆空过来。

“圆空,你和王爷王妃叙谈,贫尼就不打扰了。”

“师傅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