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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19)+番外

白云暖看着琴官偎依在相爷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而相爷时不时侧目笑看着他,二人之间爱意满满,便暗忖:也不知这些焰火出自谁的心意,的确是锦上添花,再美妙不过了。

焰火过后,相爷看着琴官笑逐颜开的样子,对白玉书投过来满意地一笑。

“白先生,煞费苦心,真是辛苦了。”

白玉书一怔,这焰火并不是他的安排啊!但相爷觉得是他的安排,他也不便辩驳,只是拱手弯身道:“都是应该的。”

“白先生,既然本相此番到了洛县不如就去白家拜访一趟,也好见见传说中的‘强金阁’,实地勘察一下,回去向皇上奏请扶持资金时会更有说服力。”

相爷看来是真心要帮助白家的了,白玉书喜不自胜,可是相爷提出要去白家拜访,着实令他有些手足无措。

他忙诚惶诚恐道:“相爷要光临寒舍,实乃白家之幸,蓬荜生辉,不甚荣光。只是,容许在下回白家准备一番,再迎接相爷。”

“也好,本相在凌云寺再逗留时日,给你三天时间,你且回家准备去。”洛甫爽利一笑。

白玉书忙和家小一起跪地谢恩。

白云暖抬眼瞥见琴官正投过来一抹颇为哀婉的目光。

第二十章 回府

凌云寺回洛县的雪路上,不疾不徐行着一辆马车。

马蹄踏在雪上,车轮压过路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明月的清辉洒落下来,和雪光交相辉映。

四儿坐在马车前头,一边挥着鞭子,一边冲后头道:“少爷,你赶了这么远的路,放了那么多筒焰火,这劳神伤财的,值吗?”

章乃春躺在车厢里头,双手枕着后脑勺,一脚架在另一只脚上,放荡不羁地晃荡着,道:“这追女孩就是得烧银子。”

“您除了烧银子,还烧脑子……”四儿还没嘟囔完,章乃春已从车厢内探出身来,随手敲了一记他的脑袋。

“会不会说话啊你?什么叫烧脑子?那叫花心思。怪不得你爹娘给你取名叫四儿,二上加二!”

章乃春训完,重新躺回车厢里。

四儿摸摸被敲疼的脑袋,嘿嘿地笑。

白振轩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借着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但见房内所有窗棂门户、桌案床榻全是一色的香楠木,十分古拙而雅静。

他挣扎着起身,发现头痛欲裂。

“来人哪,有没有人?这是哪里?”白振轩使劲撑着意识起身,见自己的猩红斗篷还挂在屏风衣架上,便扶着家具小心走过去取。

刚拿了斗篷,房门便被推开了,章乃春和四儿走了进来。

“白少爷,你醒了?”章乃春笑容可掬地走过来,一边吩咐四儿道:“四儿,快去给白少爷端洗脸水,再准备些早餐来。”

四儿得令,屁颠屁颠地跑出去。

白振轩困惑地看着章乃春,不解道:“章少爷?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

“这是我的一个私人小别院。”章乃春因着白云暖的缘故,对白振轩很是巴结。

“你的私人小别院?我怎么会在你的私人小别院?难道,你绑架了我?”白振轩登时警惕地看着章乃春。

章乃春阿平绝倒了,他以掌扶额,不可思议道:“白少爷,你……让我刮目相看,我绑架你做什么?你白家是比我章家有钱,还是你白振轩貌若天仙?”

白振轩立时想到章乃春和琴官的暧/昧关系,警惕性又高了几分,他焦躁地向后退了几步,背脊抵在屏风衣架上,凛然道:“章乃春,我跟你说,我洁身自好,我不搞你们那一套的!”

“我们哪一套?”章乃春哭笑不得地看着白振轩。

“你和琴官那一套。”白振轩快速说完,背过身去。

章乃春谛笑皆非,心里暗骂一句:书呆子。面上拱手作揖,解释道:“白少爷,我是受了令妹之托,才收留你的。”

“我妹妹?阿暖?”白振轩狐疑地回过身去。

“对啊。是白小姐所托。”章乃春摊了摊手。

“到底怎么回事?”

“那就得白小姐亲自向你解释了。”

这时,四儿并着一个跟班端了洗脸水和早餐进来,白振轩哪有心思吃?一边披上斗篷,一边夺门而逃。他得马上见到阿暖,问个究竟。

章乃春见他步履匆促,便追在后面喊:“白少爷,不要急,让我的马车送你。”

白振轩跑出门外又站住了脚步,对哦,他还得向章乃春打听阿暖和父亲母亲他们现在何处呢?是在凌云寺,还是已经回了白家。

老家人喜伯已打开了白家最前面的两扇中门,从凌云寺归来的几辆马车踏着满地阳光鱼贯驶进了白府。

旋即,几个家人上前,扶人的扶人,搬箱的搬箱,牵马的牵马,卸车的卸车。

“老爷……”喜伯上前弯身听候白玉书的差遣。

白玉书人逢喜事精神爽,笑逐颜开吩咐喜伯道:“喜伯,你赶紧带着家人去打扫强金阁,大后日,相爷就要光临咱们白家,一定要好生招待着。”

“相爷要来了?敢是要登临强金阁阅览藏书么?”喜伯一张老脸如花绽放,眼角额头的皱纹颤动得如风中的菊花花瓣。

“是的是的,先别说这么多了,赶紧带领家人们张罗起来,务必要伺候好丞相大人!”

喜伯不敢耽搁,随即唤了家人们忙碌去了。

白玉书回身,见夫人姜氏笑吟吟立着,女儿白云暖却一脸淡然神色。

他微笑着走过去,看着白云暖道:“阿暖,你把你哥哥藏到哪里去了?”

正问着,府门外便传来一声“吁——”车夫勒马的呵斥声,继而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回过头去时,见白振轩披着猩红斗篷大步流星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章乃春和四儿。

“爷,可算见到您了!”松塔已经窜到白振轩身边,一脸讨好地笑。

白振轩睃了他一眼,低低说了一个字:“滚!”

松塔已经习惯了少爷粗鲁的玩笑,吐了吐舌头,退下了。

白振轩已经疾步走到众人身边,道:“父亲母亲,阿暖,到底怎么回事啊?”

白玉书见有章乃春在场,不能明言,便安抚白振轩道:“过几日再谈,先带你母亲和妹妹回内院去。”

白振轩只得遵从父命,携着母亲和妹妹向内院走去。

“白小姐——”章乃春见白云暖要走,慌忙喊住她。

白玉书想起先前在凌云寺时雨墨惹出的那桩祸事,便对章乃春心生反感,他有意挡住章乃春的视线,正色道:“章少爷到府上拜访所为何事?”

章乃春一时语塞。

白云暖想着哥哥的事,总算是亏了章乃春帮忙,便向着章乃春郑重地行了个福礼,尔后随着哥哥母亲回了内院。

章乃春看着白云暖的态度全不似先前在凌云寺时那般活泼热情,心下暗忖她是不是碍于父亲在场而故作矜持,心里怅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