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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神在古代(106)

郭皇后这边的脸色就不好看,先有慧缘的一句“与佛有缘”——劝告赵禔出家,现在乍一听老和尚的“有缘人”说法,他们瞬间就误会了,以为老和尚与慧缘的意思一样,都是为了度人出家。

“有缘之事,来日再叙,我们走!”郭皇后是关心则乱,原本一个颇为冷静的人,听到老和尚的话后头脑顿时发热,她突然觉得什么活佛,什么和尚的也不是那么靠谱,居然连施主是男是女都没看出来,就劝人出家。万一这相国寺里有类似的乌龙……

郭皇后鸡皮疙瘩一抖,将赵禔的手臂抓得紧紧的,她是佛也不拜了,佛音也不沐浴了,脸色不善地匆匆告退。

这还是郭皇后第一次提前退场,在座众人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稍慢几步才追着郭皇后离开。

赵禔身后的赵佑看着这些变故,也不知怎么的,他的步伐渐渐缓了下来。

本来他是佩服大哥的,是喜欢和大哥待在一起的,可在又一次瞧见郭皇后看重赵禔,为了一个“大哥出家的可能性”而对虔诚的相国寺愤怒,平日里却对自己视而不见,这种明晃晃的偏心对比时,赵佑疑惑的同时,心中也升起了一些酸涩。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大哥与我都是淑妃的孩子,偏偏大家都更加偏爱大哥,而忽视我的存在呢……还是说因为大哥是顺位继承人么?

赵佑眼中涌起一阵黑雾,转瞬即逝,大哥,我该舀你怎么办呢。

被郭皇后拖着走的赵禔,完全没有察觉赵佑的小心思,她的心思正放在可以回宫吃暖汤上,毕竟相国寺哪怕挂着皇家寺院的名头,这硬件保暖设施还是没有皇宫里的好。

她走着走突然停下步伐,突然觉得身边似乎少了什么。

赵禔扭头左右望了望,然后松开郭皇后的手臂,在一众人惊诧地目光下,赵禔迅速跑到落后很远的赵佑身边,先是关切地说:“佑儿,可是冻着了?”说完,不顾旁人欲言又止的阻止,将御赐暖手炉塞在赵佑怀中,然后扯着身体有些僵硬地赵佑,奋力向前走。

赵佑的脸上干巴巴地扯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半晌,又垂着脑袋,似乎在躲刮过来的凉风。

而留在寺庙的慧缘还傻傻地望着一干人离去的背影,

☆、80章

从相国寺回来,汴京阴了数日的天终于放晴了,凉人的冬风也不再肆意鼓动,吹得人脸蛋生疼。

当生机勃勃的阳光照在汴京古老的青石路上时,赵禔怂恿赵佑,两人偷溜出皇宫,结伴上了街。

说是偷溜,实际上明里暗里跟着两皇子的侍卫不少。

赵禔一路踩在青黑的石板路上,看着周围有的人在小茶馆聊天,有的蹲在地上看相算命,有的穿得破破烂烂地走进饭铺进餐,看那样子就是刚刚下船的纤夫,还时不时有街坊邻里的小孩欢快地蹦达而过。

赵禔的步伐越来越轻快,两人一路前行,正面踏上了新修不久的虹桥,桥的两头都有两个立柱,每个立柱上都立有一只鹤,鹤的翅膀讲究4钱八两之说,要知道古代船只没有动力驱使,全靠人力和风帆,为了省力,船公们会根据鹤的翅膀判断风向。微风吹过,鹤会随之摆动,鹤头指向为当时的风向,再对照下面的十字交木仪,就能较为精准的判断。

虹桥下便是鼎鼎有名的汴河。

这条河始于战国的魏,隋朝时通船,上起河洛,下至淮泗,直通长江,可谓汴梁城的生命线。

也是一条贯通南北的大动脉,每天可见一艘艘满载货物、粮食的船只在汴河上来来往往,各处百万石米,奇珍异果,赋税重金顺着汴河河道,输入输出,也正是水路的无比繁荣,带动了汴河河岸,河岸旁四处可见人们闲逛、饮酒、聚谈、推舟、拉车、乘轿、骑马,周围鲜活无比。

河道的拍浪声,杂乱的马蹄声,商人的吆喝声,儿童的耍闹声……

悉悉索索地传入赵禔的耳中,她登上虹桥,倾身靠在桥栏上,遥遥望着远处的繁华闹景。

这才是生活啊!

半晌,赵禔表情满足地深吸一口气。

赵禔虽然穿过来近8年了,但她的神经一直是紧绷的,在宫里要专注获得真宗的宠爱,要照顾内向的亲弟弟,要防止被一些嫉妒的人陷害,偶尔还要出手利用真宗除去一些有威胁的人。

而在她前几年出游的时候呢,那个时候她满脑子都在忧心‘功德簿’的点数,出门看风景都是兢兢业业地提笔记录感想,换言之就是在行程中收集素材构思内容。

今年在姑苏的时候,有了些许成绩的她,更是不敢放松地努力写作,好为砚海墨香的名声奠定坚实的基础,好不容易‘功德簿’稳步上升,读者基础基本奠定完毕,真宗心血来潮的科考任务又来了。

面对科考挑战,面对不舀个解元都不好意思回汴京的情况,这种时候能怎么办!哪怕是有砚海墨香这样纯厚的底子,不也得拼命的复习钻研么,文科与理科最大的区别就是,文科的答案不唯一且要看考官的胃口!

也就是说过去的8年里,她其实就没真正放松过。

再加上她脑子里还是有身为砚台的记忆,虽说封印了不少(神仙为了避免太多记忆将他们逼疯、逼得厌世,所以每隔几百年都会对记忆进行‘忽视’,也就是不重要的记忆,不去认真想是回忆不起来的),但总的来说,八年时间还是太过短暂,短得让赵禔还未能对大宋产生太多的认同与羁绊感。

她始终有一分游离在外的感觉。

赵禔刚下界的时候,心胸并不豁达,还曾想过这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每天早上睁眼的那一瞬间,都会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梦没睡醒的错觉。

若不是亲弟赵佑时刻围在病床边缠着她,关切她,打动了赵禔的心房,激起了她的意志,只怕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禔也不会因为想让弟弟好过点,而积极参与“争夺真宗注意力”这个方案。

(所以说,刘贵妃悲剧的源头很可能是赵佑这小透明的存在么……)

今儿忙里偷闲一遭,放松地置身于闹市之中,看着那些精致的酒楼客栈,江上的小船,奸诈的商贩、骄傲的官员、谦卑的奴仆、豪放的士子、娇媚的小娘子,每一个人都活得那么真实,每一个人都活得那么认真,鲜活得犹如一副泼墨山水画。

这景象,倒是误打误撞地解了赵禔的一点点心结。

“大哥,你在看什么?”赵佑站在赵禔身侧,暗忖,今儿从皇宫出来后,大哥就没有主动说起过一句话,脑袋总是游神一般四处张望,回答的时候也是“嗯,嗯”不认真。

“嗯?看看风景啊,”赵禔回头,展颜一笑。

灿烂的阳光印在赵禔身上,微风吹起她的墨色发尾,背光的笑容有些模糊,但更多的是一种朦胧美的视觉冲击。

赵佑被这明媚的微笑晃了神,他顿了顿,这才半低着头嘀咕道:“早说汴京是都城,当是大宋最为繁华的地方,大哥,大哥你还硬要去那劳什子的姑苏,果然是苦了自己吧,这次回来就别再回姑苏了,反正那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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