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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96)

至于说毛发……几个人绝望地看了眼所有人用幞头包裹严实的发髻。

不是,你们给不给找麻烦的人一点活路?

乔盛文这是看了苗婉给张三壮留的应急册子,专门准备用来对付泼皮的法子。

他一个老狐狸,促狭起来,比苗婉可地道的多。

可想而知,客人多是读书人和商贾,一个穷讲究多,一个有钱多讲究,这样从厨房到上桌,都干净到让人放心的吃食,就一个字——买!

明明上巳节这日,江畔的食肆铺子向来都是热闹到子时前后,阮氏酒家硬是刚亥时过半(22点)就卖没了所有食材。

有新进门的客人纳罕:“不是,就算没有卤货和水晶玛瑙肉了,咱也想在你家吃饭,来点别的也行啊!”

阮嘉麟又想笑又想哭,表情复杂极了,“着实对不住,今天客人实在是太多了,咱家现在连葱都没了。”

全叫几桌子登州府来的客人拿去沾着豉酱下了酒,他们都是匆匆出门买了几个饼子垫肚子,才没饿死。

客人:“……”这么好吃?

“那我明天早点来,我可是老主顾,你们一定得给我留一坛子水晶玛瑙肉!”

阮嘉麟好声好气将客人送走,转头关上门,都顾不得站门口跟对面眼酸的王家伙计炫耀炫耀,累得趴在桌子上。

“太累了,这生意好也煎熬啊。”

他爹已经累躺了,在放杂物的房间歇着呢,他脸也快笑僵了。

阮嘉麟拍拍脸颊,冲同样累得浑身发软的伙计喊,“把账本子和钱匣子拿过来,算算今天赚了多少,回头所有人都有赏钱!”

他也得送些去给请过来坐镇的那几个好兄弟,回头估计得请几个人常驻酒楼里,直到他们家把事儿做完,上京为止。

一听说要算账发钱,大家都强打起精神。

连阮衾和累得手发抖的阮祈也过来坐下,一群人围着钱匣子,看到里面熠熠生辉的几个金珠子,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同一时间,在张家,也是差不多情形。

张家人看着钱匣子里面闪亮的银角子,就满脸喜悦。

“这么多银角子。”张娘子笑得眯起眼来,“这可省了咱们去跟钱庄换钱的铜板了。”

一贯钱说是能换一两银子,但铜板不值钱,换钱一两要多交五文钱呢。

苗婉也挺高兴的,不过没看到金子,她有点遗憾。

开张一个月都没碰上金子,如今可不是摆摊子的时候了,怎么客人还没有摆摊子的时候阔气?

这不科学。

不过这些话她也不好说,她舒舒服服在家里躺了一个月,里里外外忙活的全是张家人。

她要是现在问,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

还是得去自己看看,苗婉招呼着孙耀祖把账簿拿过来,在心里猛念叨,相公你快回来!又有新工作了呀!

“当初阿姆给了我五百两,孙阿达给了我二百两,我添了八百两进去,总共是一千五百两。”苗婉先把一开始的启动资金说清楚。

“铺子没有花钱,但是要拿货物来抵,目前只有耿叔和耿婶在做香皂那些,要预留成本,所以地契的一千两是乔家的,也要抵扣成本,暂且不能动。”

众人点头,张家得了地契,孙家得了四成干利,这是应该的。

“铺子装修,林家付账二百七十两,包括起砖瓦房、打井、起炕、修葺厨房和各屋子的烟囱,还有大堂的修整。”

“于家付账六十三两,所有桌柜椅凳和架子以及炕屏和中门处的插屏,都是于家的活计。”

“杨家付账一百七十二两,铁釜、铁槽这些比较贵,各种坛子、瓦罐还有瓮都是托杨家给做好的。”

如此算来,“五百两银子花完了,还少了五两银子。”

那个三两和二两的零头,其实是于家和杨家给做传菜牌子的成本。

人家得了图纸本来不想收钱,苗婉觉得既然要长期合作,可以便宜,但不能不给钱,还是给了。

张娘子听得心口疼,“不算不知道,要开一间铺子,着实太费钱了些。”

张三壮偷偷看了眼苗婉,他没敢说,正常人开铺子实际上花不了这些钱,谁叫他们赶上个花样十足还爱折腾的妹子呢。

别瞧着聚福食肆看起来很质朴,这就跟有钱人住木屋似的,边边角角都是拿银钱雕琢出来的朴实。

他总觉得阿婉是捏着银子烧手,非得花出去不可。

苗婉不这么觉得,不管走什么路线,银子够的情况下,当然得把质量做上去。

在西北,客人的流动性太大了,大都来自天南海北,什么好地方没去过,什么好东西没吃过?

要想留住这些客人,除了东西好吃,不需要多标新立异,最重要的就是舒服。

不然怎么后世那么多服务好的酒店,会受到追捧,还不是口碑上去了。

苗婉拍拍手,“好啦,花销是不少,但都是一锤子买卖,往后就不会这么多了嘛,咱们算算这一个月的进账。”

众人又来了精神。

苗婉笑眯眯看孙耀祖,这孩子在酒楼里呆了二十多天了,也不知道是乔盛文教得好,还是他不用面对那些欺负人的同窗,比原先看起来性子开朗了些。

孙耀祖深吸了口气,拿着账簿,虽然声音很小,但说得很清楚,“开业头三天的帐是二姐夫记的,扣掉成本总共是一百五十八两。”

嗯?三天差不多就够起一半儿屋子的钱了?大家面上的表情更放松了些。

“后面十几天,除了有烧烤的时候流水会超过五十贯钱,其他时候每天都是四十多贯。”孙耀祖顿了下,声音更小了点。

“最后十天,除了做烧烤那日是五十贯七百文,其他时候都是三十几贯钱,昨天最少,二十九贯。”

张娘子听得直皱眉,“怎么越来越少了呢?是不是三壮你没管好铺子?”

张三壮忍不住喊冤,“铺子里的生意挺好,每天中午和晚上客人都不少,有时候忙得我喝口水都没有功夫。”

“那怎么会越来越少呢?”张娘子更不明白了。

倒是总过去帮忙的张二壮知道点,“我瞧着每天最忙的时候,跑堂招呼不过来,客人们就去其他地方了。现在天渐渐暖和,各家拿手菜都出来了,有些味道确实不错。”

张三壮委屈地直点头,“就是这么个理儿,要我说……咱是不是也该上新菜了?”

众人都去看苗婉。

苗婉注意到了孙耀祖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心下微动,只笑道,“当然该上新,不过也不着急,还是先发钱比较重要!”

“跑堂们的工钱一个月是一贯钱,孙阿达和徒弟们每个月的工钱是两贯钱,三哥身为掌柜,也是两贯工钱,哥哥嫂嫂们,还有阿姆阿达你们每天也要跟着忙活,每个人也是一贯钱的工钱。”

于氏她们顾不得发愁,都高兴起来,“咱们也还有工钱啊?”

“这……咱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就不拿工钱了吧?”张娘子听苗婉刚才说钱都花完了,有些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