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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81)

看热闹的行人多,行商更不少,许多都被烧烤吸引着进了门。

大堂中吃烧烤吃得满嘴流油的,刚进门的,都忍不住把目光放到了红烧肉上。

外有浓香,内有甜美,这简直叫人无从拒绝,总有一个是把人的魂儿都给勾住的。

腰侧荷包鼓鼓的行商,已经掏出钱开始嚷嚷,“给我来一坛子,烧烤也要,各来三十串!”

张三壮笑着往里面让:“客人里面请,天儿冷着呢,咱们这边烧了炕,只要点满一百文的吃食,就能去炕上吃,再烫一壶隔壁云氏的黄酒,保管叫您里里外外都舒坦。”

“在炕上吃?”有从南方来的行商瞪大了眼。

听着真新鲜,也叫人心里暖和,忍不住就跟着跑堂往屋里去。

“啊——”客人还没上炕,苗婉这边已经发作起来了,疼得满脑门的汗,“娘啊——好疼!”

耿氏替她擦汗:“娘知道,你省着点力气。”

苗婉哭得根本停不下来,“爹啊!太疼了呜呜呜……”

在外头走来走去的乔瑞臣僵了下,不动声色瞪了他爹一眼。

站在门口的乔盛文:“……”不是,你喊我有啥用呢?你相公连亲爹的醋都吃啊。

苗婉疼得都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相公救命啊!呜呜疼死我了!”

乔瑞臣深吸了口气,孙氏生孩子的时候他不在,他也不记得母亲生乔蕊的时候喊的这么惨。

他心里急得厉害,大冷的天,额角都见了汗。

等苗婉已经开始菩萨佛祖地喊着,一盆盆血水往外端,听媳妇间或又叫了几声救命,乔瑞臣忍不住了。

他甩开袍子就往里闯,站在灶台旁打了套拳,以最快的速度落寒气。

继续煮热水的耿婶傻眼了,“瑞臣你怎么进来了?你,你这是干啥呀?快出去!”

“我不怕这个,我进去陪阿婉,她叫我呢。”乔瑞臣轻巧避开耿婶的推搡,快步进了屋。

耿氏也吓了一跳,“女人生孩子你进来捣什么乱,你出……”

“我不说话,我就陪着阿婉,她一直在叫我。”乔瑞臣拿着洗干净的棉帕子在手上缠好,在眼泪狂飙的苗婉身边蹲下。

苗婉疼得顾不上诧异,可也不知怎的,看见乔瑞臣她就更委屈了,眼泪掉得啥也看不清。

“呜呜呜……我疼,我好疼!”

乔瑞臣伸出手,“疼你咬着我的手,我陪你一起疼,很快就好了。”

稳婆:“……”虽然小两口挺腻歪,但看得她火蹭蹭往上冒。

“你俩还有功夫聊天?正经该干嘛不知道吗?都闭嘴!”

她上手覆在苗婉肚子上,瞪她:“你别哭了,看着头了,跟怎么了似的,深呼吸,使劲儿!”

苗婉下意识深呼吸,又想要啊呜啊呜叫出声儿,可被训得她又不敢哭,拽住乔瑞臣裹了棉巾的手就咬住了。

“唔!!!”苗婉瞪大了眼使劲儿。

宝宝啊,你快出来吧,疼死娘了!

你再不出来,你爹也要疼死了呜呜呜……

“唔!!!”客人也瞪大了眼。

“这水晶玛瑙肉肥而不腻,鲜嫩香软,你们怎么想出来的?再给我来一坛子!”

苗婉安排定做的是小坛子,一个坛子里就一大块肉并着半坛子肉汁,饭量大的就一碗米,一个馍就没了,根本吃不够。

跑堂被各个屋里的客人们支使的团团转,哪怕当时耿氏一下子挑了六个壮小伙回来,后院的炕屋左右各六间,现下全坐满了,他们根本忙不过来。

“再来十串羊肉串,二十串猪脆骨!”

跑堂苦着脸,“客人真是对不住,烧烤今天都卖没了。”

说好了要送过来的食材,到现在也没人给送过来。

管着杀猪的张大壮和张屠夫也被苗婉那凄惨的动静给喊到了乔家,谁还有心思杀猪宰羊啊。

稳婆大声喊:“再使劲儿,头出来了!先别哭,你生完了再哭啊!”

苗婉已经疼得听不清了:“啊——呜呜呜……”

食肆——

“再来一坛子水晶玛瑙肉!”

“没了?那还有啥,让我把第二壶黄酒喝完啊!”

乔家——

“你使劲儿啊!”

“没劲儿了?有没有参片,没有参片掐人中,让她再使把劲儿就生下来了!”

辰时中,聚福食肆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

“啊哟——才辰时中?感觉跟过了半天似的。”张三壮忍不住揉了揉脸,感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厨房里还有啥?端出来咱们垫一口,我回家去瞅瞅。”

孙老火甩着手进门,也累得够呛,“啥也没了,厨房就光剩调料了。”

张三壮:“……得,那爹你出去买点,我回家吃,看看到底咋回事。”

与此同时,乔家东屋里也响起了孩子的哭声。

“哇——”的一声,屋里屋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一个半时辰就生了,不算慢。

屋里张娘子都服气了,可看出来两家最虚了把火的人该是苗婉,不是张三壮。

她这阵仗,这动静,能赶上好几个孙氏生产,结果呢?只用了孙氏一半时间就把孩子生出来了。

稳婆也觉得快被掏空了,她接生就没这么费劲过,加之生了个女娃,她声音有些虚。

“恭喜恭喜,是个女娃,先开花后结果,往后肯定都是尕娃子,我估摸着得有六斤,是个有福气的。”

耿氏可不嫌弃,她小心翼翼把孩子抱到怀里,顺手给稳婆塞了个荷包,“多谢您!”

稳婆掂量了下,哟呵,至少得是两贯钱,她那话不假,这女娃娃会投胎,真是个有福气的。

“娘,让我看看吧。”苗婉哭了一通,沙哑着嗓子道,“我看看宝宝。”

耿氏将孩子抱到她面前,乔瑞臣也看了眼,这一眼就让他眼眶有点发红。

跟妹妹刚出生的时候差不多,小小一个,眼睛紧闭,红通通的,却让他心里止不住的发软。

这是,他的长女,他的血脉,他心里莫名有些酸涩。

苗婉比他还激动,手都不敢往孩子身上摸,“这是,是我生的……真好看,呜呜呜呜……”

于氏利索给她收拾好了炕,一转头见两口子都眼泪汪汪的,都快笑出来了。

“这咋又哭上了?月子里可不兴哭啊,眼睛要坏的。”

苗婉闻言马上就不哭了,不是不激动了,实在是她也被掏空了,浑身软绵绵的,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不停的往下坠,脑子却轻飘飘的。

本来她想说自己先睡会儿,可一张嘴,整个人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乔瑞臣第一个发现不对劲,“阿婉?阿婉!大夫——”

屋里已经收拾好了,大夫进来给苗婉简单把了下脉,撑开眼皮子看了眼,“就是累睡过去了。”

稳婆拿着钱坠手,也体贴叮嘱几句,“睡着了也好,少遭会子罪,让她睡吧,记得准备点红糖水温着。”

乔瑞臣总觉得心下不宁,不说句话就睡了吗?他觉得更像是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