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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39)

小孩子们理解,他们也有这种时候,突然感觉又跟姑姑更亲近了点。

大人们都笑得够呛,平日里苗婉看起来能干又乖巧,很难想象她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于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难为阿婉是梦到了鱼,这要是梦到西瓜,咱都没地儿找去。”

张大壮在一旁偷偷嘀咕,“可不,你怀狗蛋的时候,腊月里大半夜的你非要吃蜜瓜,那时候哪儿有啊,你恨得狠狠咬我一口,现在牙印儿还在我腰子上呢。”

张家众人都被逗得哈哈大笑,连张娘子都笑得喘不过来气,她这老成稳重的大儿媳,还有这么不稳重的时候呢?

于氏恼羞成怒,“瞎咧咧啥,还不快拿着铲子和锤子去湖边看看,给阿婉逮几条鱼回来!”

苗婉已经佛了,不要脸是固定结果,迟疑着要还是不要,是必经过程。

直到午饭前,她都安安静静呆在自己屋里接受命运的拷问,只盼着所有人都忘了她才好。

张三壮他们跟张大壮一起出的门,因为乔瑞臣叮嘱过,食材比往常多准备了不少。

他们也比平常提早一个时辰出门,万一食材太多卖不动,下午也呆在瓦市继续卖。

张三壮偷偷跟二哥嘀咕,“我瞧着阿婉男人那嘴皮子好使,早点出来,估摸着应该能卖完。”

“那今天咱们能赚超过二十贯钱了吧?”张二壮压着兴奋小声问弟弟,“要真能这样就好了。”

“不怕,咱今天早点把摊子支起来,要是人不多,我就出去吆喝两嗓子。”张三壮已经想好了,反正在酒楼里帮着跑堂的时候他没少吆喝,没啥心理压力。

要是天天卖这么多,嗓子喊哑了都成!

事实证明,阿婉和阿婉她男人同样靠谱,张三壮没有亮嗓的机会。

他们一行人推着车,刚进瓦市,就被帐篷前排队的一行人给惊着了。

“你们这是……”张三壮有些拿不准,虽然时辰还挺早,按说过了早饭的时候了,离午饭还早着呢。

站第三的汉子,冻得直搓着手,“咱来吃麻辣串的,小哥你快点开张吧,太冷了,想喝点热乎的。”

“就是,快点快点,天不亮咱就过来排队了。”接话这个在中不溜的位置,跟前三半点缘分都无。

可冻了一路,又排队冻了会儿,浑身都冷飕飕的,来都来了,不吃点热乎的暖和了身子再回去,就太亏了。

张三壮赶紧跟二哥和耿叔推着摊车进门点火,先把底汤和大麦茶煮上。

要吃麻辣串得等麻辣汤入了味儿才成,张三壮着实怕这些客人们冻出个好歹,有人嘴唇都有点发紫,他赶忙将煮好的大麦茶先塞这些人手里。

“这是刚炒出来的大麦茶,喝完茶,底下的麦子嚼嚼吃也香,不够我再给客人们添,这茶算我请。”

客人大早上过来排队的精神着实令张三壮感动,人家如此支持杀猪匠麻辣串,回馈一壶大麦茶他还是不心疼的。

都是听吩咐过来排队的,见张三壮这么客气,也知道投桃报李。

因为跑得快,排了第一的登州汉子先开口,“对了,咱们来的早,天没亮的时候,有人拿斧子想砍你们家帐篷的木头,被我们逮住揍了一顿。”

张三壮瞪大了眼,砍木头?他不是给坊丁钱了吗?

“可不,长得挺胖,被揍了跑得还挺快,瞧着有点眼熟,就是没看出来是谁。”另一个也揍了人的汉子道。

一是天太黑,二是等去看的时候,那脸都不是脸样儿了,看清也认不出来。

张三壮却清楚,听形容,除了于冒财还有哪个?

他给了坊丁一小吊钱,于冒财比他有钱,让坊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不容易?

他心里冷笑,回头他就上酒楼去看笑话去。

不过他立刻又蹙眉,要是于冒财一直这么缺德,难不成他们每天都得把木头扛走?

可是天天拆装也不现实。

张三壮想不出法子,只能等回家找乔盛文和苗婉商量,眼下先千恩万谢把姿态给做足了。

“谢谢各位贵客,要不是你们在,咱们家摊子今天大概要出事儿了,这样,今天的麻辣串客人们想吃多少吃多少,我请了。”

“不必,该咋算就咋算,千万别请。”登州汉子义正言辞摆手,一副高人模样,“顺手的事儿。”

这逼装得张三壮更感动了,他坚持:“那怎么行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张某身无长物又穷得很,好歹一碗麻辣串是请得起的,诸位贵客千万别跟我客气。”

众人:“……”你这话说的,到底是想报还是不想报?

排第三那汉子暖和过来,也不绕弯了,“不是跟你客气,花的不是我们的铜板,咱要攒够十天一千文买香皂那些,你不让我们付钱,回去主人要怪罪的。”

张三壮:“……好的,很快就能吃了,各位先喝茶,我去帮着放食材。”

转身时他的表情淡定中带着那么一丝习惯,反正他想送什么都是送不出去的,人家非哭着喊着要给钱,真是没办法。

那他……就只好继续去酒楼献孝心了。

记好了想要买香皂的各家姓氏和铜板数目,张三壮把提早带来的香胰子和肥皂各一百五十块,分成三份放在食盒底下,直接让排队前三的人付了钱提走。

他瞅着时候,差不多到酒楼该上客的时候,他提上个装了四份麻辣串的食盒,慢悠悠往酒楼去了。

到了酒楼门口,正好见有客人往里走,张三壮小跑着上前吆喝。

“贵客三位是吧?条街酒楼冬天蒸盆子做的特别地道,全是肥滋滋的老母鸡提前腌制好的,冬天吃着最是滋补,快里面请,正好我今儿个带了麻辣串,送各位一碗尝尝鲜。”

跑堂的刚迎到门口,肩头的棉巾都叫张三壮抢了去,他只来得及翻白眼了。

东家还以为张三壮是从旁处给酒楼拉了生意进来,殊不知他哪儿那么好心呢,又不是贱得没事儿干了。

他回回都是从门口抢跑堂的活计,偶尔碰不上客人他还在外头溜达两圈,反正食盒里有小炉子烘着,也不怕麻辣串凉了。

不过于冒财除了干坏事儿的时候,平日里并不大方,张三壮给跑堂塞了铜板,还替跑堂干活,跑堂才不闲得慌去跟东家说呢。

张三壮送完麻辣串,保证其他客人一进门就能闻到麻辣香味儿,眼神凶狠面上带笑,往后厨杀。

往常于冒财都借口后厨是重地,拦着不许他去,他也不想气老丈人,专门就是气于冒财来的。

谁知今天还就没看见于冒财,连平常在一旁吓唬人的俩家丁都没瞧见。

张三壮心里冷笑,这是被揍成猪头,不敢出来了吧?呸!

脚底流脓头顶长疮的王八蛋,别给他找到机会,否则他肯定跟俩哥哥套这厮一回麻袋,最好是揍得再也站不起来为止。

心里上演着某些酷刑,张三壮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后厨,他在这里呆了四年多,对学徒都熟,打着招呼就站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