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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20)

用油布封好的罐子打开后,一股子酸臭味儿,熏得苗婉扭头就吐了。

耿氏赶紧把罐子拿门口,“你这是要做啥?要不等你生了孩子再做?”

因为天冷,其实酸腐味儿也不是很重,主要孕妇嗅觉格外灵敏。

苗婉摸着肚子有些郁闷,以前羊奶她都是放在恒温保温箱,哪怕一时忘了拿出来,最多就是奶豆腐味道重一点,发酵完的最上面那层奶嚼口还比平常多呢。

可这个时代保持恒温太难了,虽然西北都是火炕,白天夜里也不是一个温度,哪怕隔着炕柜温度也没办法保持一致。

吃不到的就更惦记,尤其她肚子里还揣着个馋货,一想到抹上奶嚼口后的白面馍,酸甜绵软,比酸奶面包还好吃,苗婉就觉得自己口水泛滥。

“我再想想看,实在不行,拿换下来的棉被捂着放堂屋试试看。”

西北这边因为冬天太冷,大都是火炕,讲究人家用拔步床,会买无烟炭在屋里,再讲究些的人家,还有做地暖的。

不过这样的人家少,就性价比来说,火炕其实就很好。

苗婉的屋子挨着厨房,不生火和生火温差比较大。

但耿氏和乔蕊住的主屋搭了烧炭的窄口灶,白天大伙儿都在堂屋取暖,常煮着热水,晚上只需要注意别叫炭火彻底灭了,那炕就能暖和一宿。

苗婉觉得捂上棉被把羊奶放在堂屋,最大限度保持恒温,应该能发酵。

耿氏让儿媳妇可怜巴巴盯着,实在顶不住,拆了床旧褥子,做了两床四四方方的小被子。

乔家和张家在瓦市找了个卖羊的老农,让他每天都往张家送两桶奶,于氏早早就给送了一桶过来。

家里奶块还有剩,苗婉干脆将一桶奶装在两个瓦罐里,分别放在堂屋挨着卧室门口的角落和灶台边上。

一个温度低点,一个温度高点,怎么着也能折腾出一个来……吧?

苗婉不是很有信心地想着,她吃了几个奶块也还是不解馋,“娘,咱们中午吃胡辣汤吧?我那份单独盛出来,多放点醪醋。”

耿氏眉开眼笑应下,“我瞧你这阵子吃卤肉也爱蘸醋,怕是个男娃子。”

苗婉有些不大确定,茱萸炒肥肠她也很爱吃,她还喜欢吃甜呢,酸儿辣女的说法不靠谱吧?

还有人说怀男孩儿妈妈会变丑,苗婉摸摸自己愈发滑嫩的脸颊,美美哒,这也不准啊。

其实不管男娃女娃,只要是血脉相连她都喜欢。

现在怀孕第五个月,随着营养上来,胎动频繁,苗婉觉得自己肚子总像在打鼓。

她可以肯定,不管是尕娃子还是小囡囡,崽崽肯定是个活泼捣蛋的,她摸着肚子嘿嘿傻笑。

刚才提起甜,她拍拍脑门,又记起因家里有人没能熬糖的甜菜,要干的活儿还不少呢。

两筐菜都被耿氏放在地窖里,得趁休息收拾出来。

这些都可以等等。

最重要的是,换了新被褥和新衣裳,家里井也修好了,煤炭也不缺,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洗澡了!

前头因为身体底子不好,后头家里总有人,耿氏和乔蕊都洗过两次澡了,只有她被耿氏看的严。

从京城流放到现在四个月,她就偶尔擦擦身子,头发只洗过一回,苗婉总感觉自己馊馊的。

吃完饭她就迫不及待跟耿氏打了水烧,把木盆搬到自己屋里。

泡进热水里的时候,苗婉忍不住尝尝吁出一口气,喜笑颜开,“呼……爽!”

与此同时,一个身形颀长裹着破棉袄的瘦削青年,犹疑着放下了板车。

“瑞臣,咱不是记错地儿了吧?”裹着棉被躺在板车上满面风霜的乔盛文也有些傻眼。

他记得当初买了座破宅子,可眼前这宅子,怎么都跟破沾不上边儿啊。

作者有话说:

前面12章已全部重写,本章开始正常更新,感谢支持,本章评论随机掉落红包包~

第14章

乔盛文说完话后,就憋不住一连串的咳嗽。

乔瑞臣立刻上前敲门,“不会记错的,西宁镇的青砖瓦房并不多。”

就算他们记错自家房子,总不会恰好旁边也有眼熟的青砖瓦房。

乔瑞臣压下心底诧异,最重要的是让父亲赶紧进屋,找大夫来为他看病。

当初他们一家到达西宁镇,乔瑞臣将自己的白玉髻簪给了看守的兵吏头领。

对方是圣人暗中安排看顾他们的,有了明面上能说得过去的好处,那头领做主在西宁镇歇脚半日,给他们时间将耿氏娘仨安排妥当。

在军营里这些时日,乔瑞臣没有一刻不担心家里。

尤其眼瞅着一日冷过一日,他记得那宅子很破,应当不怎么暖和,家里不是小孩就是孕妇,光靠耿氏一人,过冬很艰难。

有定北将军的吩咐,乔瑞臣驻扎的营队里针对他的人不少。

好在乔瑞臣从小习武,身体强健,虽吃了些苦头,但人情世故这些他也应对得当,第一个月没能荀休,从第二个月起,他将俸禄都拿来收买人心,总算是能休息了。

可还不等到日子,官矿那边就传来消息,说乔盛文摔断了腿,高烧不退,让他赶紧过去,要么救命,要銥嬅么收尸。

乔瑞臣当即将身上最后一件值钱东西——乔家的传家玉佩拿出来,给管他们营的百夫长,得了两个月的六天荀假,又想法子讨了辆板车,匆匆忙忙去官矿把乔盛文给接出来。

他们父子身上都没有银子,只能用暗中护卫之人给的参片吊着命,乔瑞臣片刻不敢歇息,用厚棉被和油布将乔盛文安置在板车上,一路拼命顶着风雪跑回来。

路上风雪凛冽,乔盛文父子冻得不轻,心里也很沉重。

初到西北,虽定北将军并未亲自针对,光底下人的为难就够他们喝一壶。

还没查到任何证据不说,二人觉得家中女眷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他们此次回来,还要花银子给乔盛文交人头税,他是不能再下官矿了。

家里还有个怀着身子病歪歪的新妇,如今又是寒冬,父子俩赶路赶出了上坟的心情。

谁知到了家门口发现,破宅子变成新宅子了?

这年头没有卖火柴的小女孩,父子俩仍觉得,他们可能被风雪冻出幻觉了。

耿氏在堂屋炕上正做绣活呢,听见敲门声,裹上厚棉袄打着伞过来开门。

门一开她就呆了,伞掉到了地上,眼泪比伞掉得还快,“瑞臣?相公?!”

她踉跄着扑到板车旁,哭出声儿来,“老爷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你这是怎么了?”

脸颊都凹陷下去了,还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却被冻得青紫,一看就是遭了大罪。

乔盛文也有些激动,“茹娘,你也……”

他‘瘦了’俩字噎在嗓子眼,高烧让他声音轻飘飘的,“胖了??”

不但胖了,脸色也好了,被大雪一冻,白皙的脸颊竟有了点做侍郎夫人时的模样。

乔瑞臣无奈打断爹娘叙话,“爹,娘,咱先进屋,外头太冷了,送你们进去,我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