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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163)

论启蒙教小孩子,乔盛文可能比不过私塾的先生。

但这种提高班考举人的苗子,乔盛文还是可以教的。

考校过后,他很快就发现了阮嘉笙的问题,学问挺扎实,就是底蕴不够,换言之读的书不够多,策论和经义有些欠缺。

这是很多寒门学子的通病,不是他们不想学,而是有些书只有高门大户或隐世大儒手里才有,他们想读也读不到。

所以古往今来,有许多学子走上科举路,除了要不停奔波在去考场的路上,还要跋山涉水的游学,为得就是求上大儒或望族之门,能多读些书。

这还得是有了功名才能敲开门,功名不够,闭门羹就得先吃个够。

科举就是这般,一阶阶如登天梯,每一阶都山水万万重。

乔盛文读书时也吃过这样的亏。

若不是考中秀才后,因为他年纪小,又侥幸得了小三元,被当时隐居在家乡的大儒老师收入门下,比起那些大家族出来考试的学子,他也差着底蕴呢。

乔盛文笑着喝了茶,扶阮嘉笙起来,“乔家有幸娶了阿婉这样的佳妇,才让我们老两口身陷囹圄仍能悠闲度日,因此也默了些书出来,有些做了标注,你先拿去读。”

阮嘉笙激动万分,书珍贵,标注更珍贵,他恨不能现在就秉烛夜读。

但佳妇婉可不打算让大表哥激动太久,“大表哥过几日开始读书也不迟嘛,咱先得让各位长辈们在西北安顿下来呀。”

她举起小手,跟狗尾巴一样晃得殷勤,“得知舅舅们要来,我早就给你们买好了宅子,不知道舅舅们喜欢什么样子,所以还没修缮,但我干娘的娘家人能修缮房子,很快就能让大舅舅一家子住过去。”

阮嘉麟偷偷撇嘴,分明是表妹觉得家里宅子有点小了,想要扩建,才买下了旁边那户人家的宅子。

西北地广人稀,西宁镇也不例外。

张家和乔家的宅子,比较靠近固北军驻扎之地的未名湖,离其他街坊邻里都有点距离。

张家宅子起在这边,是想靠近水源,杀猪方便。

乔家宅子是从一个军户手中买来的,那军户的家眷在这里起宅子,是为着方便军户出来买猪肉的时候探望,也能让杀猪匠家照看一二。

后来军户高升去西平郡,家眷也被接去,这宅子就托牙行卖给了乔家。

但乔家原先宅子小,后来向右侧扩出去好几丈,离街坊就近了。

苗婉本想着买下旁边的宅基地,以现在的宅子为基点,再往右扩,改出前后小两进的格局来,呈品字形。

新起的宅子,前面用来住买回来的员工和做饭,后面用来当库房,做各种新品的试验。

可房子买下来后,乔瑞臣带回消息,金道尊没白送,陈嗣旭暗示他过阵子会提一提他的军衔,好让他安顿家人。

这意思就是能得一座宅子,那就没必要起新宅了。

阮嘉麟本想在西宁镇给阮家寻摸个大点的宅院,一直没碰上合适的,苗婉干脆把买下来的宅子给了他。

等乔家搬走,两房人还能比邻而居。

阮嘉麟恨恨在心底嘀咕:还是收了钱的!买宅子花六十两,说好的奖金只给了他四十两和一张地契!

这会儿好人全叫苗婉给当了,她暂且没说乔家会搬走的事,只热情洋溢冲大舅舅阮祈安利,“您别看旁边那宅子破旧,但是家里屋子不少,是个长方形,中间修一道门就能当小两进院子用。”

阮祈迟疑着看了眼弟弟,“那你二舅舅呢?”

其实阮家的家产处理得差不多,他手里是有银子的,一起住了这么些年,现在他也不能不管弟弟。

苗婉笑,“西宁镇一时也没甚大宅子往外卖,一切都得紧着大舅舅一家子来才是。”

阮衾也附和,“是这个道理,兄长先安顿好,笙哥儿也好读书。”

提起长子,阮祈就没话说了。

苗婉冲二舅舅眨眼,“正巧我这里有些事需要二舅舅和二舅母帮忙,不如你们干脆住到千金楼去,那里后院堂屋还空着。三表哥一家就先在我家住着,等回头有合适的宅子再搬出去。”

阮祈眉心皱得厉害,那二弟一家这么凑合,也太委屈二弟了。

可现在西北土又快上冻了,没合适的宅子,现起宅子也不赶趟,怎么也得等开春后再说。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愧疚看向弟弟,“回头起新宅子或者购置新宅的银钱,大哥来出。”

阮衾:“……”

看了眼意料之中的苗婉,他脸颊有些发烫,感动是不可能感动的,就是也觉得自家长兄确实太好糊弄了。

他忍不住想起,在厨房门口被儿子叫破后,苗婉出来拉着他掏心掏肺说的话。

“您也别怪我说话太实在,不把阮家人当成唯一的亲人,我还不能把二舅舅安排的这样明白,一家人用不着客气,您说对吧?”苗婉指了指阮嘉麟。

“二表哥把阮家的情况都跟我说了,二房人口少,三表哥两口子也安生,所以住在乔家没什么,但大房不一样,还是分开住比较好。”

阮衾忍不住看向儿子,“你都跟阿婉说了什么?”

阮嘉麟瞪苗婉,苗婉赶紧解释:“二表哥只是说了大舅舅一家子的好,可阮家发生那么多事,概因大房心软又好糊弄对吧?万一跟在江南似的,有人想通过大舅舅来对付乔家,住在一起那就是给人递刀。

所以等乔家搬走,这宅子给大房住,到时候旁边的宅子重新起了给二房,你们比邻而居,往后二房主外,大房主内,更适合阮家的发展。”

阮衾:“……你们要搬走?”

苗婉把乔瑞臣在军营的职位可能要变动说了,只是叮嘱父子二人先不要传出去。

阮衾点头,其实他也知道,大房的人要么擅长读书作画,要么擅长下厨,可能脑子都放在了其中一方面,也有可能是随了比较憨的祖父,才会屡次中招。

可长兄如父,好些话他也没法儿说。

他问,“那你想让你大舅舅做什么?”

苗婉笑眯眯道:“叫两位舅舅来西北,一是为了叫大表哥有个功名,阮家能有个新的出路。将来您和二舅母可以继续开衣裳铺子,二表哥可以做胭脂水粉生意,往后不管是进京还是回江南,都能稳得住脚跟。”

阮衾听出来了,“你没打算给你大舅舅安排活计?”

他听说外甥女开了食肆和胭脂铺子,还以为他们兄弟二人来了,都能帮上忙呢。

苗婉肯定不会放过大舅啊,她大舅她二舅都是她舅嘛。

“等大舅他们安顿下来,再看一段时日吧,如今聚福食肆有掌勺师傅,先让大舅舅休息一阵子,我有更好的好生意想给他。”

阮衾忍不住好奇,有些问题大哥想不到,他已经将疑惑压在心底许久了。

“也是……你小时候跟你母亲学的?”他压低声音,“既然是阮家留下的方子,原本的食方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