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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流放后我成了首富(149)

铜板也不能多给,斗米恩升米仇,一开始就把人胃口养大了,后患无穷,恰到好处是个学问。

苗婉立刻点头,抱着耿氏在她肩膀上蹭,“娘,还是你聪明,我今天……看见他们这样,太难受了。”

耿氏也揽着苗婉抚着她后背,“娘懂,以前在京城时,我听我婆婆说过乡下日子不好过,一直都想象不出来,后来在来西北的路上才第一次知道什么叫世道艰难,心里忐忑彷徨极了。”

若非一路太震惊,耿氏也不至于捏着银子也还是不踏实,一文钱恨不能掰开了花,就怕手里银钱不够,到时候变成那样。

好在她比婆婆有福气,娶回来个这么贴心的儿媳妇……嗯?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呢。

耿氏在心里寻思着,还没寻思明白,她和苗婉中间就扎过来一个裹着软帷帽的小脑袋。

“啊啊啊!呲!”淘淘手里捏着一小块硬邦邦的肉骨头。

反正做的清淡,让她嗦一下味儿。

这会儿她被张娘子抱着,一个劲儿把骨头往耿氏和苗婉跟前塞。

耿氏猜:“淘淘这是要给祖母吃吗?”

淘淘听不懂,就是使劲儿把骨头往耿氏面前杵。

因为隔着帷帽杵不过来,她还有点着急,吭哧吭哧有点要哭的意思。

耿氏心里感动,赶紧哄,“哎哟哟,我的小阿芊真乖,祖母不吃,你自己吃。”

张娘子笑着附和,“可别说,这小女娃就是比尕娃子懂事,卤蛋,有吃的恨不能全搂自己怀里呢,淘淘比他小都更孝顺。”

苗婉看着越来越着急的闺女,小声提醒,“娘,阿姆,你们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小家伙是觉得没味儿了,想让你给她换一块儿呢?”

她话音落,淘淘急眼了,一下子把骨头甩出去,顺着帷帽的薄纱直接落在了自己腰畔。

她低头看了眼,小花袄也脏了,骨头也还没有——

“哇——咦呜呜……”

耿氏和张娘子:“……”

因为有这一出,回去路上几个孩子知道了,嘎嘎乐半天,苗婉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回到家,她立刻找公爹说话。

至于乔白劳?虽然到时候活儿是他去干,但他的意见不重要。

乔盛文对她的想法很诧异,“你想要降低地租,以肥换地租?”

苗婉点头,“我想过了,降低地租有条件,将来他们要卖粮只能卖给我们,咱们是买卖人,还在镇子和郡城都有靠山,附近的地主应该不至于有意见,要是有意见,那就教他们沤肥?”

乔盛文觉得应该能行,“那万一其他地主也做了肥买给旁人呢?”

比起花铜板就能买,他觉得老农们更看重粮食,可能不会同意地租抵肥的做法。

苗婉也只是个初步的想法,闻言挠了挠脑门儿,“那就凭他们自己选择?总归他们用了肥,粮食增产,日子也能好过些,咱也不是差他们那点地租。”

实则就算到时他们交了地租,苗婉也打算修路盖房子再反哺给他们的。

乔盛文了解儿媳妇的心软和善意,但他叹了口气。

“你怎知,那些卖肥的地主就按你教的法子把肥卖出去?若他们自己的地用上,给其他人卖了不好的肥反倒坏了收成,到时候逼得人家不得不卖地成为佃户,你觉得这些人到时候会恨谁?”

苗婉呆了,还可以这样??

人心,这么险恶吗?

作者有话说:

周末要开始日万啦~~~

求宝贝们评论呀!

明天18点见哦~

第75章

苗婉见公爹要说话,抬起小手,一脸严肃制止。

“爹您先别说解决的法子,让我先想想呀。”

总不能每回都是公公替她出主意,苗世仁集团愈发壮大,她也得成长,巨人的肩膀不允许她这么笨!

乔盛文被儿媳妇这正气凛然的模样唬了下,眼神中闪过笑意,好整以暇喝着茶等她想清楚。

苗婉克制着挠下巴的冲动,想了好一会儿,想起来点有用的。

“我们可以请林大舅往乡下各个村子去,在墙上刷类似‘粪不等于粪肥’、‘粪肥随便用是会死作物的’、‘合理用肥才能大丰收’,您觉得如何?”

种花国刚立国那会儿的时候,家家户户墙上不都有类似的大字儿嘛,很鼓舞人心呢。

乔盛文:“阿婉觉得乡下人识字的有几个?即便有识字儿的告诉众人,怎么解释还不是卖肥的说了算?”

苗婉鼓了鼓腮帮子,是哦,这话没毛病。

她小声反驳,“但张伯和吴伯他们可以去教大家沤肥啊,眼瞅着天就冷了,这天冷天热沤肥法子也不一样呢。”

乔盛文眼神闪了闪,也不问她怎么知道这么多,只点头,“是可以,就是吃力不讨好。张伯他们忙不忙得过来不说,除非是无偿馈赠与人用,否则住在村落里的地主说话,大部分时候都比外头人管用。”

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是这个道理。

见苗婉也想不出其他招来,乔盛文笑了,“其实这事儿也不难,只要那些家中有佃户的地主是在不耽搁施肥的前提下,最后学会沤肥的……”

沤肥需要时间,他们沤好肥,其他人家地里都施完肥了,那即便有想要使坏的,也难为无粪肥之坏水儿不是?

乔盛文又道,“亦或与咱们的佃户一样,可以无偿用肥,只是要摁手印,除了田税,其他要卖的粮食必须卖给我们。这与收地租不同,地租是收成好坏都要交,但若咱们想要他们的粮食,大伙儿才能踏实,毕竟咱也算地主。”

老百姓们大都是一个思维,地主不干亏本的买卖,你越是强要,他们越是放心自己肯定能种出好东西。

虽然对地里的活计不熟,可乔家以前毕竟也是小地主,对这里头的门道还是清楚的。

“只要我们家佃户的日子过得好,今回咱地里的粮食产量比别处高,比起等着旁人卖肥,他们肯定愿意用咱们的肥,那时候你再教地主们沤肥的法子,他们也没甚操作的余地。”

苗婉沉默了会儿,站起来给公公福身,“那佃户的章程,就劳烦爹来张罗好吗?我该忙后天千金楼上新品的事儿去啦。”

算了,脑子是个好东西,她本来就不多,何必庸人自扰,让脑子多的人去动吧。

说完她就溜了,耿氏进门就见乔盛文在笑,问他笑什么。

“我现在算是看出来,阿婉身上有阮家的血脉了。”烛台旁,乔盛文笑得眸底都是细碎的光,“心善,也把这世道想的太善,才会吃亏啊。”

耿氏也这么想,“嗐,这也没什么不好,咱们倒是看得明白,该受罪不还是受罪?老天爷疼憨人,她福气大着呢。”

乔盛文默然,还真是这样,老天爷公平,福气大概是用拿脑子换的吧?

所以即便苗婉身上有许多不那么合理的地方,他这家翁也难得糊涂,才在被流放后,还能过这样赏花习字、逗狗下棋的悠闲日子。

地里的粮食要全收回来还得些时日,千金楼歇业三天,即将上新品的事儿更叫西宁镇上的行商和富户们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