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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皇后(137)

这些再简单不过的游戏,都让他忍不住开怀地放声大笑,在这里,没有人指责他不遵礼仪,因为那个“母后”玩得比他还要疯,还要没礼仪没形象。

原来对这个父王和母后的敬畏之感,如今一扫而空,他甚至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永远继续下去。

朱祈镇在房中正在写字,凌若辰可以带着孩子只管玩,他却不得不担起教育的责任,虽然不懂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但小时候地成语故事和寓言还记得一些,拷贝过来就当做思想品德教育书了,在他看来,作为一个皇帝,可以什么都不懂,最重要地,一是会用人,二就是品性要好。

就算再多的学识,到了一个生性残暴地君王手中,也只会成为施虐的手段,反倒是什么都不会的君王,才有机会让手下的人各展所长。

心地好,比什么都重要。

从记忆力搜索这些心灵鸡汤似的小品时,他的嘴角,也不由得带上了一抹微笑。

所以朱祁钰在千里镜中看到的,便是这一家三口和睦欢笑的场景,虽然是破屋旧衫,虽然是一无所有,可他们脸上的笑意,却是来自内心的幸福。

同一片夕阳晚照中,那边是金灿灿的幸福,他这里,却是黑沉沉的冰冷。

他的眼神,终于落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这才微微震惊了一下,这南宫,什么时候变成了可以任人随便进出的地方?他们在这里畅享天伦之乐,而他,却连要个儿子,都如此的艰难。

“来人!----”

“为何沂王会在南宫?朕不是说过,没朕的许可,任何人不得擅入南宫吗?”

随行的太监抹了把汗,偷偷地看了下跟进来的锦衣卫百夫长高庆。那高庆倒也不推诿,直接跪下说道:“启禀万岁,沂王是前日晚上自己偷跑来的,因为太上皇和太后坚持要留下他,甚至不惜以命相搏,卑职不敢伤了他们,只得任他们暂时留下沂王了。”

“放肆!----”

朱祁钰怒喝一声,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你这奴才,你到底是听朕的话,还是听别人的?连个孩子都看不住,要你们这些废物还有什么用处?滚!滚下去!要是带不走那个孩子,你就自己提头来见朕!----”

高庆一头重重磕在了地上,鲜血四溅,“吾皇万岁,请恕卑职不能从命!上皇与沂王乃是父子天伦,就算是被囚被困,能得此乐,陛下又何苦拆散他们?”

“你!----”

朱祁钰哪里想得到他竟敢不听命,顿时气得胸中气血翻腾,一口血直涌上来,口中满是腥甜之味。

高庆抬头看了他一眼,额上鲜血流了下来,满面血红,恍似来自地狱的鬼魅,“君命在上,卑职违令,只能以死相报,还望万岁收回成命,放过沂王!求皇上放过沂王!----”

他一遍遍地喊着“求皇上放过沂王!”一声比一声高,一次又一次重重地叩首拜下,那已经染成血红的汉白玉地板,生生被他磕得碎裂开来,一次一次又一次,血流遍地,最后一声过后,他终于倒下,临死,还保持着那个跪求的姿势。

《回到明朝当皇后》 网友上传章节 【第八卷 夺门】第十一章 补盅

朱祁钰望着面前这个宁死不从命的男人,目瞪口呆,手脚冰冷,任由他的鲜血从地上漫流过来,沾染在他的鞋底和衣角上,久久无法言语,甚至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为什么,这些由他一手提拔上来,拿着他给的俸禄,本该忠诚于他的人,现在竟然可以为了那个人,连自己的前程和性命都不要了。

一种彻骨的寒意,从心底蔓延到全身,让他整个身体都跟着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甚至不敢再看千里镜,不敢再看那两个人。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轻轻松松地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忠诚。

那种恐惧和悲凉,除了他,是谁都无法体会到的。

“万岁!----万岁?----”

身边的小太监喊了他好多声不见答复,但又怕他出事,终于战战兢兢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看到他僵硬地转过头来,立刻伏倒在地,颤声说道:“万----万---万岁,现----现现现在怎么办?”

朱祁钰只觉得颈项僵硬无比,浑身上下像是被冻僵了一般,好容易才重新提起精神来,艰难地说道:“怎么办?还用问朕吗?你们这些废物,朕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那小太监打了个哆嗦,见他转身就要离开,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敢擅做主张,眼看着他要下楼去了,身后高庆的尸体尚在,他也不敢待下去,只得一路跟着朱祁钰下楼,到了下面,那些守门的锦衣卫拜倒了一地,这些个平日里为非作歹眼都不眨一下的人,听到上面高庆临死前的哀求声。此刻望向朱祁钰的眼神,也无不是悲痛哀恳。

朱祁钰只扫了一眼,一颗心就沉了下去。

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些人,跟他们的头领是一路的,就算是勉强执行了他地旨意,只怕心里也是不服不甘的。

那个败军之将。为俘之君,有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让这么多人为他卖命?

难道这些人忘了,在北京城岌岌可危的时候,是他挺身而出,坐上那个摇摇晃晃的皇位,力挺于谦,才能保得住北京城。保得住他们的身家性命。

难道这些人忘了,是他给大明带来今日的繁华,给他们这些人发着俸禄,让他们可以养妻活儿,他们手中的权利和金钱,全都是他给予的。

他们明明是群见利忘义卑鄙无耻地小人,为什么会为了那人和个孩子。竟敢忘记了自己原来的作为。

“万岁!----”

身后那个不识趣地小太监,迟疑了半响,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不是还要带走沂王?”

朱祁钰几欲吐血,转身一脚将他踹倒,冲着锦衣卫说道:“拖下去杖责二十。逐出宫去!”说罢,拂袖而去,连一句话都没留下。

“万岁饶命啊!----”小太监高喊着求饶,却被一骨碌爬起来就如狼似虎的锦衣卫立刻拖了出去。

看着朱祁钰坐上轿子离开,留下的锦衣卫上去看到高庆的实体,无不黯然。另一个百夫长萧离本是高庆的同袍好友。见他死状如此惨烈,至死还跪在那里不倒。也不由得跪下冲他行了一礼。

一个手下忍不住问道:“高大人死了,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南宫带走沂王?”

萧离白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说道:“你有听到皇上对我们下令吗?皇上没发话,谁敢乱动?”

众人面面相觑,再看向高庆,他满面鲜血,一双眼睛原本还睁得大大的,听得此言,终于合上了双眼。

他地死,他的血,总算有了一点点的价值。

朱见深却不知道,为了让他能够留在“父母”的身边,为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团聚,已经有人为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他只知道,在南宫的这几天,是他有生以来最幸福快乐地几天。

唯一的遗憾,就是少了那个真心守护他的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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