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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71)+番外

柳学政原先还觉得覃九寒是个人才,可做梁朝的栋梁之才。现在成了女婿,反而严厉了不少,考较了一番,然后把自己珍藏了十几年的书丢了过去,满脸嫌弃道,“你这文采,糊弄糊弄乡试会试倒是还行,殿试便比那些世家子弟逊色了不少。你要知道,白家嫡子也参加了这届科举,到那时殿试遇见了,你可别差太多!”

覃九寒随手翻了翻老爷子丢过来的书,前朝珍藏的宗安文集,上面还有看着便有好多年份的注释。他上辈子早早绝了科举之途,后来便汲汲于名利,倒真没有现在这样的时间和闲情逸致来念书,更遑论这种堪比传家之宝的孤本了。

书不比金银财宝、宅院庄子,保存这种孤本的人家皆是真正的书香世家,爱书如命,哪怕走到了穷困潦倒的地步,宁愿把书赠给同样爱书之人,也不会贱卖出去。所以,真正流落到坊间的孤本,实在少之又少。

老爷子这般随意将书借他,可见是真心将他当做自己人了,或者说,是把他当女婿了。

覃九寒将书收好,然后恭敬朝柳学政拱手,面上十分郑重,“学生必会好好研读。”

然后,就听见老爷子傲娇的一声冷哼,“什么学生,真没眼力见。”

覃九寒略勾唇一笑,郑重改口,“小婿多谢泰山大人的指点。”

柳学政面色缓和了不少,但还是一副不怎么乐意搭理他一般,道,“回去便好好看书,我柳家女婿可不是随便谁都能当的。”

覃九寒不和心口不一的老爷子计较,欣然应下。

这时,恰好方才从柳夫人那来的小厮敲门,道,“姑爷,夫人那边请您过去。”

覃九寒朝老爷子略一拱手,便要出去,就听见老爷子清嗓子似的咳了一声,然后仿佛只是随后一说似的吩咐,“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来府里找我。嗯……顺便把我姑娘也带上。”

覃九寒失笑,老爷子还真是口是心非,他应下,“是,小婿会带蓁蓁来拜见的。”

目的被戳穿,老爷子心虚摸摸胡子,不耐烦甩手,“行了,赶紧走吧!”

小厮一路将覃九寒引至后院,然后上前去敲门请示道,“夫人,姑爷到了。”

柳夫人忙让人把人带进来,然后对着覃九寒嘱咐,“听闻你们这月也要去桐城。老爷本是来主考院试的,院试一了,我们也要进京,日后可能就留在京都了。我们也经过桐城,你们小年轻俩,不若和我们一道赶路?”

覃九寒自然应下,便将启程的日子往后顺延了十来日,和柳夫人约好日子。

柳夫人本来还对覃九寒有几分发憷,现在见他说话温和,也亲近了几分,便又细细嘱托了一般,然后才遣人将两人送出去,还颇为不舍握着蓁蓁的手,等蓁蓁保证会多来看她,才算是松了手。

蓁蓁被覃九寒扶着上了马车,一入车厢,覃九寒便噙笑道,“幸好蓁蓁还记挂着我,不若柳夫人可就把你留下不让走了,那我一人可怎么办?”

蓁蓁心里还有点小疙瘩,方才还撑着笑,到了覃九寒面前,便委屈得不得了,带点小赌气道,“你以前还说,我只会惹麻烦,家中活计样样不通,笨手笨脚的。我哪里照顾得好你?滟!”

第52章 ...

覃九寒有些奇怪, 自家小姑娘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便发起脾气来了?蓁蓁和旁的姑娘不同,旁的姑娘什么性子, 他不清楚也不关心, 但他家小童养媳的性子, 他却是知根知底的。

要说她真会为了那些陈年旧事发脾气,压根不可能。他家小姑娘脾气好,性子软,根本不记仇,只记得旁人的好, 不记得旁人的坏。她真要能记仇一些, 他还反倒放心一些。

“受委屈了?”覃九寒摸摸蓁蓁的脑袋, 将人拢到怀中, 压低声音,温柔询问,“还是听了什么话,误会我了?”

蓁蓁靠在男人温暖的怀里, 耳边是男人轻声的安抚, 不由有几分贪恋,顿时便觉得自己脾气太坏了, 明明又不能怪男人, 她却一时没忍住对着男人发脾气。

她眼睛湿湿的,轻声道歉,“对不起, 我不该胡乱发脾气。”

她从小便乖,性子又娇又软,从未像今日这般胡乱找人撒火。别的小姐可能还会冲着小丫鬟发脾气,她却是连一句重话都未对玉腰她们说过。

结果,从不发脾气的小姑娘,一夕之间便破例了,还是对着救了她的覃九寒。

这让蓁蓁心里很难受,觉得自己被惯坏了,不是乖姑娘了,但心底又因着榜下捉婿一事酸酸涩涩的,说不上的不舒服。

怀里的小姑娘因何而委屈,覃九寒不清楚,但却是知道这段时间,蓁蓁的压力一点儿也不比他小。

阿淮是个孩子,他又忙着科举,家中诸事都要蓁蓁照料。又加上前段日子外头谣言四起,蓁蓁心里多少会有些不舒服。

覃九寒颇能理解自家小姑娘闹一闹情绪,单手搂着蓁蓁,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不出意料看到一张哭得红红的小脸,见蓁蓁分明还噙着泪却还向他道歉,不由心头微痛,郑重朝她道。

“你无须向我道歉,现在不需要,日后也不需要。你想冲我发脾气便发脾气,我若是有一句怨言,你便学柳夫人作河东狮吼好不好?”

蓁蓁被他的话哄笑了,又哭又笑的模样,看上去有几分滑稽,落在覃九寒眼里,却是可爱的不行,大大松了口气。

“你做什么这么说干娘?”蓁蓁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替柳夫人打抱不平。

覃九寒掩唇笑,道,“我想着,方才柳夫人同你说了那么久的私房话,大概会传授你一些驯夫之道。不过咱们说好了,日后要罚我,成,我一句话都不说。但不许学柳夫人,赶我去睡书房。”

蓁蓁失笑,湿湿的杏眼弯成桃花瓣儿,嗔道,“你别说这些胡话,干爹听了,指定得揍你。”

“嗯,岳父大人可是个嫉恶如仇的,连皇上都敢顶撞的人。不过是揍一揍我,想必连眼都不会眨一下。”

覃九寒从来不是个巧舌如簧的人,即便是上辈子去做使臣时,面对着千军万马,也是先把人打服了,再谈条件。但是,对着自家小姑娘时,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那些哄姑娘家的话,仿佛是天生就学会了一般,句句都能哄得他家小姑娘喜笑颜开。

蓁蓁方才情绪忽然崩溃,掉眼泪掉了一阵,又被覃九寒哄了哄,心里头那一点儿小别扭也差不多消散了,便抱着膝盖擦擦眼泪,露出一双红红的眼儿笑。

覃九寒却不肯让她这般把事情敷衍过去,女儿家的心思他不怎么弄的明白,却也晓得,伤疤捂着捂着才会变成沉疴,感情之事也是一样。

他不希望自家小姑娘委屈自己,日后若真养成这么个苦往肚里咽的习惯,那得过得多不快活。

在覃九寒的一再追问之下,蓁蓁总算红着脸,将榜下捉婿的事儿说了。

换做别的男子,可能还觉得这女子太过杞人忧天了,压根没影儿的事,却早早怀疑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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