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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56)+番外

她的声音本来就又骄又软,仿佛唇齿间含了甜蜜一般,沁人肺腑。

覃九寒面上温柔了几分,含笑道,“定亲而已,我只不过想要个名分呐。”

蓁蓁被男人的厚脸皮惊到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就见覃九寒似笑非笑看着她,仿佛在等她的回答。

“那、等我长大,才能成亲……”蓁蓁踌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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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见覃九寒眼若灿星般笑了,眼角眉梢皆软了几分,郑重道,“嗯!都听你的。”

这是他放在掌心疼爱的小姑娘,若不是太多人觊觎,让他有了危机感,想把人攥在手里,何必要这般着急逼着小姑娘给答复。

所以,他哪里舍得呢,哪里舍得随随便便便将人娶做新妇。

虽说交换庚帖定亲,与他们的情况而言,无需那般繁琐,但他依旧在信中和嫂子道,纳吉、纳征、请期一样也不能少。

日后也是一样,虽说笑谈蓁蓁是他的童养媳,但他哪里肯委屈蓁蓁。

成婚之日,凤冠霞帔、红妆千里,决计不会委屈了他家小姑娘就是了。

*

很快便是三日后,知府大人在后宅设宴。

因为怕宴上众人饮酒失态,覃九寒便不打算让蓁蓁一同前往,又怕顾文昌前来攀扯,便特意叫了李大娘过来陪。

他一人独往,刚至知府大门前,便见门口两书生立于门下。

“覃兄!覃兄!”聂凌一见覃九寒便摆手打招呼,动静之大,引得众人侧目。

“覃兄。”程垚也点头示意,但他比聂凌沉稳多了,并不像聂凌那般跳脱。

覃九寒走近二人,聂凌就上来了,笑道,“嘿嘿,我昨日方才知道,原来咱们这次院试案首,正是覃兄!”

程垚也道,“覃兄虽年少,但文采斐然。前三甲的大作,我皆已拜读,我虚长几岁,却是做不出那样的文章。实在汗颜!”

覃九寒对程垚观感不错,为人诚恳稳重,不似聂凌那般跳脱,不失为可以结交之人,便摇头道,“程兄过誉了。若比文采,我不一定胜过旁人。大抵是运道好,文章恰好入了评阅官的眼。”

他们三人这厢交谈甚欢,旁边却是传来了一声嗤笑声,然后便是一个倨傲的声音。

“啧,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可不是恰好走了狗屎运么!”

文人相轻,自古以来便是这般。尤其是这一回锦州府的案首竟被外乡人夺走,这对锦州府府学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了。

因此,同样中了童生的刘冲见着传说中,碾压一众府学考生一举夺魁的案首,便按捺不住了,率先嘲讽开口。

第42章 ...

听到恶意满满的嘲讽, 覃九寒和程垚倒还好,性子沉稳,也不把狗吠当人声, 倒是聂凌, 立即便炸了。

但他平时虽不大有脑子, 但怼人的时候,思路却清晰的很。

只见他翘起嘴角,嘲道,“有些人,念书念不好, 红眼病却不轻, 还大放厥词, 知府宅子外都敢乱吠。”

刘冲本来就不是多沉稳的人, 不若方才也不会当众口出狂言,现下被聂凌比作狗吠,顿时火冒三丈,甩袖道, “溜须拍马之辈!”

他方才是见到聂凌和程垚二人主动等覃九寒的, 又见覃九寒态度冷淡,就认为聂凌二人是看中覃九寒中了案首之位, 便上赶着讨好对方。

他话落, 就见聂凌半分不恼,反而道,“覃兄的文章做的那般好, 我等折服于覃兄的文采。怎么到你口中,就成了溜须拍马了?难不成个个都要和你似的,对着覃兄横眉冷对,才能显出风骨来?那覃兄这个案首拿的也太冤枉了!果真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心术不正者向来以恶意揣测君子!”

光嘲讽对方不说,还给自己安上了个君子的名头,果真是伶牙俐齿的辩才。

刘冲语塞,半晌才道,“你少污蔑我!什么文采斐然,方才覃九寒分明自己承认了,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罢了!”

“啧啧啧。”聂凌状似嫌弃皱皱鼻子,拿折扇掩住口鼻,“开口闭口狗屎,真是有辱斯文。”

他表情十分认真,仿佛真的被熏到了一般,看得众人哄笑出声。

等众人笑过,聂凌才又道,“覃兄说是运道好,不过是谦逊罢了。大概你从未这般谦虚过,也就不知道,咱们读书人,纵有十分的本事,也得说成六分。哦,是我糊涂了,你大概也就五分的本事,所以从来不用担心扎人眼,也就不用学旁人谦逊了。”

刘冲辩不过,便一甩袖子,脸色涨红,“懒得与你做口舌之争,文采好坏,手下见真章!”

“说得好!”聂凌抚掌,然后厉色道,“这才是我想赠你的话!你若不服,便把你府试的文章念出来,让大家伙儿评判评判,莫要只晓得在这儿大放厥词!你若是还不服,便只管去和知府大人理论,想必知府大人公正严明!”

刘冲被震得后退三步,见众人皆露出赞同的神色,心下一慌,覃九寒的文章他早看过,自然知道并非像他方才自谦那般,只是凭着运道。更何况,案首本就是知府大人钦点的,他若真去质问知府大人,那才真是找死。

刘冲佯怒甩袖而去,仿佛是不愿和聂凌做口舌之争,但众人也都知道,聂凌方才已经辩得刘冲口不能言,落荒而逃了。

气跑刘冲的聂凌一改方才大杀四方的模样,笑嘻嘻回了两人身边,“覃兄,程兄,我们进去吧!”

程垚还沉浸在聂凌方才的辩论中,甫一看到他变脸的本事,愣了楞,道,“嗯……好。”

聂凌率先迈出步子去,三人将请帖递给门房,被下人迎着往里走。

知府后院阔野疏朗,四处皆是假山流水,很是文雅。

三人一道往里走,程垚忽然开口,“聂兄方才……”

聂凌嘿嘿一笑,“程兄是不是被惊到了?说来惭愧,我这辩论的本事,皆是和我爹爹吵架吵出来的。我娘性子软,我爹又一个一个纳进门,我若不替我娘闹一闹,指不定连正妻的位置都要让出去了。”

他说的轻巧,但连正妻之位都保不住,想必聂凌母亲的处境必然不妙。梁朝男尊女卑不错,但也由不得男子随意休妻,没犯七出之条,这正妻便休不得。

“!”程垚惊讶看过去,就连覃九寒也侧目,聂凌就是真傻还是装傻?

梁朝讲究以孝治天下,若是被状告不孝,老百姓还好,读书人和官员却是名声不保,严重的要丢乌纱帽。

而聂凌竟就这么大咧咧将家事告知他们,是心太大了,还是真把他们当自己人了。

片刻功夫,众人就到了后宅设宴处。

知府也是科举出身,素日里也颇为文雅,设宴也不同一般的宴席,而是临水设宴,学古人曲水流觞之雅事。

覃九寒三人到,知府听了下人来报,便抚掌大笑,“快请进来,我还未曾见过此次府试的案首呢,正想一睹其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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