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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274)+番外

太子心头一凛,随即若无其事卖乖道,“父皇若是要罚,便罚儿臣吧。儿臣想着,外人祈福哪里比得上血亲,我幼时高烧不退,也是母妃在菩萨跟前跪了一夜,我才安然无恙的。可见,骨肉亲情更能感动上苍,降福人间。”

“再说了,”太子又小声嘟囔,“谁知道那些外人给父皇您祈福的时候,是不是真心念着父皇您的安慰呢!当然是儿子们来的诚心。”

梁帝闻言倒是一愣,随即摆摆手道,“罢了,你也是一片孝心。只是,你到底是太子,朕要静养,朝中只能托付给你,至于太庙祈福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二弟吧。”

梁喻心头一喜,但面上倒是不显,也不知是受了谁的点拨,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还颇有条理分析道,“儿臣瞧着三弟是真正的赤子之心,待父皇您是天地可鉴,孝顺有加,倒不如让三弟去吧。二弟的性子,到底是稍微有些……”

梁喻把话说到一半,便不继续往下说了,梁帝听了也是一愣,然后打量了太子的神色,发现他确实是真心的,才点头应下,“那便让玢儿一道去吧。兄弟二人也好有个照应。”

第198章 ...

谦王和三皇子梁玢都被一道圣旨遣去太庙, 替皇帝祈福,太子一人独大,一时之间, 朝中倒是安宁了许多。

梁玢从礼部离开, 然而礼部不可一日无人主持, 尤其是最近,正是梁朝众多属国来朝拜的日子,覃九寒便又被一道圣旨请回了礼部。

这倒全然在覃九寒的意料之中。

说起来,太子被先前梁帝厌弃那一遭事吓得草木皆兵,对原来阵营中犹豫不决或者干脆倒戈的官员着实不敢委以重任了, 琢磨来琢磨去, 倒是又把刚好在这一次意外中替他背锅的覃九寒给提了起来。

覃九寒重回礼部, 复又忙碌起来, 属国朝拜乃是大事,作为礼部尚书,他做好了,是在其位谋其政, 但若是出了纰漏, 那便成了玩忽职守,不堪重用了。

好在他前世这活没少干, 尤其是后来大皇子和二皇子争的不可开交的时候, 更是他带着礼部一手操办,照样将差事办的漂漂亮亮,顺顺利利的。

就在礼部忙于接待属国的时候, 边疆却是又出了乱子。

六月份月初时候,北疆忽然起了兵戈之事,但仅仅只是些小摩擦,连战役都算不上。折子递到京中的时候,满朝文武没一个将这事放在心上的,北疆由楚家军镇守多年,颇有些圈地为王的感觉,然而梁帝这般好大喜功的人,也没说过要将楚家军召回,可见楚家军在北疆是多么有震慑力。

故而折子递上来,内阁阁老看了一眼,没当回事,转手就往送给太子的那堆折子里一塞,等到了太子手里,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这么多年,除了当初楚猎之父楚老将军逝世的时候,便是前些年覃九寒在青州府那次有些小骚乱,但也是即可便解了北疆之困,现在不过是小摩擦,太子自然不把这当一回事。

临到九月份的时候,正是天气由最炎热转向凉爽的时节,京中正是吃九月蟹的时候,礼部也正好将属国的使臣全都安安稳稳送出国,往后再出什么事,就与梁朝再无瓜葛了。

中旬,大抵是谦王同三皇子在太庙祈福诚心,或是太医医术精湛,病了许久的梁帝还真就有了好转,又精神奕奕出现在早朝之上,虽然比起发病前明显苍老了些,但是精神头却是真的很不错。

祈福有功的谦王和三皇子梁玢,自然而然被从太庙召回来了,还因此得了梁帝的青睐,连对着素来不喜的次子谦王也难得有了好脸色,甚至还许诺允他在京中多留一段时间,连让他去看望废后的事情都松了口。

太子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将谦王坑进了太庙,却是机缘巧合给他帮了忙,懊恼不已,连带着在殿内摔了好些瓶瓶罐罐。

若是从前,他或许不会如此沉不住气,毕竟是皇宫中人,演个孝子贤孙、兄弟和睦,有何何难?但如今,他对谦王心怀芥蒂,偏生父皇还让这逆臣一再滞留京中,简直是在他肺管子上戳。

太子摔了好些瓶瓶罐罐,终是气急败坏说出了心里话,“父皇年纪大了,到底是糊涂了!”

这话实在诛心,听到的心腹太监都吓得直磕头,劝诫道,“殿下这话不能说啊!这话要是传出去……”

太子冷冷一眼扫过去,“谁敢传出去?你让他到孤面前来传!孤是太子,未来的天下之主,其他的人,不过都是孤的奴才罢了!”

太子在殿内发了一通脾气,还说了这诛心的话,但却是没人敢往外传的,只是行为举止愈发小心翼翼起来。宫中的奴才哪一个不是人精,尤其是在御前伺候的,同东宫的奴才们接触了几回,便知道东宫里头不安宁了。

这事自然也传到了梁帝耳中,但说的却是极为隐晦的,只是说太子宫中近来不安生。

难得好心情的梁帝立马便心里不高兴了,他这个做老子的病好了,做儿子的在私底下发脾气,还闹得宫内人人皆知,这算什么?!

他病了一遭,越发肆意妄为了,对太子的行径不满,便干脆冷落了太子几日,日日召次子谦王作陪,时不时还捎上三皇子梁玢,父子三人倒是显得其乐融融,父慈子孝的。

太子被这“特殊待遇”架在火上烤了几日,悬在头上的刀总算是落下了。

梁帝在东宫兴师问罪了,当然不是直接问,时不时旁敲侧击上一句。

太子倒是面色慌乱下跪请罪,说是他宫里有个侍妾怀了身子。

本来么,别说是皇家,就算是普通人家,也讲究一个开枝散叶,侍妾怀了身子,是好事才对。但太子这么一请罪,梁帝倒是反应过了。

哦,妇人怀孕最少也得有一月半才能把出喜脉。再看太子这模样,恐怕这月份比起一月半还要大些。两三个月总是有的,两三个月之前,那个时候,他可是还在病中。

虽说人死了亲人才要守孝,不得行房事,但他怎么说也是病中,太子这个做儿子的,居然还有闲心宠幸侍妾,再一听,那侍妾居然还是个掌灯的宫女,心里便更不是滋味了。

太子这个扮演孝子小能手,自然是知道父皇心里不是滋味了,但这比起兄弟反目、妄议父皇,却又是算不得什么大错,也只能如此。

太子心中来回一琢磨,当即两行清泪落下,哭得难以自已,抱住梁帝的膝盖,恳切忏悔道,“儿臣不孝,还请父皇责罚。那日,儿臣设宴招待属国使臣,儿臣到底不是父皇您,使臣们瞧儿臣眼生,竟是胆大包天上来灌酒。若是父皇在,他们怎么敢如此嚣张!”

梁帝被这话说的心里还蛮舒服的,便耐着性子继续听了。

太子也不擦眼泪,哭得满脸是泪,“那日儿臣被灌了酒,回来却还有奏章要看。也是父皇病了之后,儿臣才知道父皇先前是多么的辛劳。儿臣看了奏章,便晕沉沉在书房卧下了,也不知为何,居然在睡梦中犯了大错,幸了那掌灯宫女。儿臣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愧疚,既怕父皇恼了儿臣,更怕父皇您因为这事动怒,故而不敢声张,只想日后再来向父皇请罪。谁曾想,那宫女居然怀了身子。儿臣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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