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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246)+番外

三殿下暂住在雅轩, 方才厨娘那么说, 她多少有些担心,若是菜色不合胃口,那倒还好。但就怕三殿下身子不舒服,那便成了他们照顾不周了。

进了雅轩,侍从还未来得及喊人呢, 坐在院子里捧着本书的三殿下便瞧见她了, 忙起身道, “夫人怎的来了?”

他穿的倒是不单薄, 虽然在寒风呼啸的院子里看书,脸色瞧着却很红润,似乎没被冷风冻着。

蓁蓁走近,三殿下便十分有礼道, “外头风大, 夫人有什么事,让下人来说一声便好了, 何必亲自走一趟。阿铭, 去泡壶热茶来。”

阿铭应声出去了,蓁蓁便被三殿下邀着入了屋子,坐罢, 蓁蓁便率先道,“殿下住的可还习惯?若是有什么用不惯的,便同臣妇说。”

三殿下便满口道,“夫人过虑了,一切都好,夫人不必担心。”

蓁蓁见他脸色好得很,其实悬着的心就放下了一大半了,也不似来的时候那般担心,便含笑道,“那就好。过些日子便是年节了,殿下若是不嫌弃,便同臣妇家人们一起过吧。”

三殿下面上露出一丝惊讶,蓁蓁不知他这惊讶从何而来,她也不是一时兴起相邀的,本来便是打算好的,还同相公商量过。原本要过几日再说的,只是今日既然来了雅轩,便一道说了算了。

蓁蓁心里正猜测着,三殿下是不是觉得太热闹了,不习惯这般的氛围,便听的三殿下颔首应下了,语气似乎还有点急,又或许是她的错觉。毕竟,比起宫中热热闹闹的宫宴,他们家的年宴委实简单了些,如三殿下这般的天之骄子,大概都不觉得有什么新鲜的吧?

“多谢夫人相邀,那就叨扰夫人一家了。”

说完这话,蓁蓁便没什么话了,只是三殿下方才吩咐人去泡茶了,她多少要喝了这杯茶,才好走。

因着男女之别,所以天气虽然冷,但大门仍是敞着的,蓁蓁便有一搭没一搭说起了雪,道,“原以为苏州暖和,冬日里便是有雪,那也是极小的。未曾想到,比起青州府的雪都不遑多让。”

三殿下:“听说覃大人先前乃是在青州府任职?”

蓁蓁点头道,“嗯,青州府比不得苏州繁华,但却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读书风气尤其重,殿下日后若是有机会,不妨去一趟。”

三殿下面上应下,心中却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机会,青州府的地界如此特殊,无论是对帝王还是百姓而言,都是一处圣地一般的地方。他若只是个贵族子弟,那还好说。但他是皇子,无论如何,不会有人乐意他去青州府的,哪怕他只是想去看一看,压根连圣人庙一步也不会踏进。

正好这时阿铭的茶来了,蓁蓁饮过一杯茶,便要出门告辞,临走前,似乎似忽然想起来一般,问道,“对了,殿下于菜色上可有什么喜好?臣妇准备年宴的时候,也能考虑到殿下的口味,总不好一桌子的膳,都是臣妇一家子喜爱的。”

三殿下一愣,他在宫中惯来是个小透明,从小时候起,但凡宫宴的时候,那便都是从高往低来的,太监会考虑父皇的喜好,再是皇后、贵妃等一众为尊或者受宠的妃子,然后轮到受宠而母族显赫的大皇兄和二皇兄,最后才象征性地问一问从小伺候他的嬷嬷。

偏偏后来,他的嬷嬷年纪也大,记性也不大好了,御膳房遣人来问的时候,她总是说的颠三倒四的。宫中本就是拜高踩低的地方,他自己又没什么本事,连御膳房也阳奉阴违的,来一趟,便算是问过了。他念旧,不愿意将嬷嬷赶走,便让她仍旧在自己宫里伺候。

只是,到了宫中家宴之上,见着那些玲琅满目、色香味俱全,精致得犹如颗颗雕刻的菜肴,他总是没什么胃口,也不怎么愿意动筷子。

他那时候心里便幻想,若是父皇能问上一句,哪怕只是简简单单一句“玢儿,不合胃口?”,他也能高兴上好几日。可是,除了早逝的母妃,没人问过他。

三殿下微怔,抬头便瞧见覃夫人认认真真等着他回话,便道,“我喜面食。”

“好,臣妇记下了。”

……

过了几日,便真的是年节了。

覃九寒从前院回来的时候,蓁蓁正带着几个孩子,在拆兄嫂寄过来的年礼。

勋哥儿和温哥儿都是生在外头的,他们又一直四处奔波,还未有机会带着孩子们回过凌西村,故而除去些画像,远在凌西村的覃三寿夫妇,实际上还未曾见过自家两个小侄子。

但虽然未曾见过,却是记挂得很,每年逢年过节的,都免不了送礼过来,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胜在心意。

勋哥儿和温哥儿同样对还未见过的大伯和大伯母很有好感,对于这事,蓁蓁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虽然离得远了,但感情却是不能轻易割舍的。

见爹爹回来,温哥儿还在满脸期待等着拆礼物,年纪大些的勋哥儿,已是面红耳赤,极不好意思了,低声喊道,“父亲回来了。”

蓁蓁便仰头冲他一笑,然后起身去拉他的手,“嫂嫂也给你送了东西,真是费心了,每年都不忘,这般老远寄过来,可要费好些心思。”

覃九寒见她又在勋哥儿和温哥儿面前替兄嫂说话了,无奈又好笑。他自然是乐意见到妻儿与兄嫂关系和睦的,只是这从来也不是单方面的。蓁蓁不说,他难不成便不知道了,分明每年逢年过节,都早早将礼备好了,送回凌西村去了,连覃家祖宅的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她也是每年都捎人问候,赠上厚礼的。

原本他在凌西村覃家,在老人家看来,是顶顶出息的,但却不是亲近的后辈,叔伯大爷们多多少少有些怕他。

而这些年,覃家祖宅那些人家,居然也会写信问候他,前些月,还说要将他写到覃家宗祠的孝子坊上去。

附信跟着一道来的,还有兄长托人写的书信,便是更加让人啼笑皆非了,通篇都是提醒他,莫要被外头的野花迷了眼,要好好待自家媳妇,若是他也学那等子纳妾之人,便要代父母来罚他了。还不忘夸蓁蓁如何孝敬家里的老人,如何替他收买人心。

看得覃九寒为自家妻子的举动感动之余,又不免觉得好笑,蓁蓁虽说使心机使不过人家,但似乎与讨人喜欢一道上颇有自己的天赋,总是不声不响便把他身边人给“收服”了。

“好了,先用膳吧,等会儿拆。”

覃九寒开了口,勋哥儿和温哥儿便都老老实实起身了,就剩了个蓁蓁,一个人拆便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干脆也起身,跟着父子三个一道往膳厅去了。

年节的时候,小孩子们总是坐不住的,尤其是温哥儿这种年纪的,更是仿佛屁股底下放了钉子一样,嘴里吃着,眼睛却望着窗外。

勋哥儿和三殿下便坐的住多了,吃了饭,似乎还想陪着他们,蓁蓁便笑着将他们往外“轰”,道,“出去放炮竹吧,等会儿带你们去江边看烟花。今夜富江那儿有烟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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