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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244)+番外

玉满皱皱眉,她力气最大了,怎么会搬不动,便道,“不用了,我力气大,不会摔的,你把水给我就行了。”

那说话的大娘,和阿桂也不敢同玉满作对,便老老实实去将水给她了,等玉满走远了,那大娘才满脸不屑抱怨道,“这玉满,年纪不大,心机倒是不少。还知道守着主子不让旁人接近。阿桂啊,那后院难进,你还是老老实实跟大娘在厨房吧。”

阿桂也低下了头,低低的应了一句。

厨房的这些小事,便又传不到蓁蓁耳朵里了,她用手掬了水,净了面,又用花露和脂膏,在脸上细细抹了一层,才在梳妆镜前坐下。

玉腰替她绾发,她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正投过窗棂,看着窗外。

昨日雪便已经停了,今日的天气则更加好,一大早的,日头便已经升起来了,墙角堆的厚厚的雪,开始化了。

比起落雪的时候,融雪时候显然更冷了,冰的刺骨。

玉腰便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这雪停的真是时候。再不停,大人这个年便没法过了。听嬷嬷说,她打算趁这几日天气好,将年货给办了。这还是咋们在苏州的第一个年,可不能随随便便……”

蓁蓁听的心不在焉的,托腮道,“雪是停了,但那些灾民的屋子,却是一时半会儿修不好的。”

玉腰倒是不想她那么操心,但还是想了想,道,“夫人若是担心,不若给他们捐些银钱吧。”

在她看来,内宅的妇人,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除了这个,那便只剩下拜佛了。

蓁蓁也是没什么法子,她说到底是个内宅妇人,连出门都不多,又没有什么治世之才。

她又叹了口气,随即便让玉腰去账房支些银钱,换了好些陈米和饴糖来。陈米价低,但味道不比新米差不多,价格却是差了一倍都不止。选了陈米,反倒比打肿脸充胖子来的划算。

覃九寒知道她买米的事情,便把杨辉派过来帮忙,杨辉对雪灾情况还算了解,分派起粮来也是得心应手。

好几车的米糖被送往此次受灾的村落,杨辉原以为米定然是更受欢迎,结果,到了一处,往往都是饴糖先被分完。

雪灾一来,受苦的不光是大人,更适应不了的,是那些平日里被父母宠着护着的孩子们。此时一见有饴糖这稀罕物,大部分家长都宁愿放弃一部分米,也要分到一块饴糖,给自家孩子甜甜嘴。

杨辉看得心酸,便又自己掏了十来两,让跟他来分粮的下人,回城内再买些饴糖。

第177章 ...

江南商业乃是极发达的, 富商数不胜数,单单一个苏州城,富商便有百户都不止。

蓁蓁捐粮的事情, 并未做什么遮掩, 她虽然并非为了求名, 但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再者,那一车车的粮食,也没法子遮掩。

在她和府中上上下下眼里,乃是她善心之举。但放到外头人眼里,便不是这般简单了。

如今都讲究一个上行下效, 虽然那些富商不是下官, 但在揣测官心的时候, 还要更敏锐几分, 甚至可以说是无端脑补也要脑补出些来。

在他们看来,这哪里只是一个后院妇人的善行,或者说远不仅仅如此,这分明是暗示他们这些富商也跟着行善举。

他们倒是丝毫不吝啬那些银钱, 毕竟, 对于他们而言,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但若是能靠着这笔不多的银钱, 得了总督府的青睐, 那便是再划算不过的了。

更何况,似他们这些富商,本来就每年都会花钱买名声, 谁不乐意有个儒商义商的名声呢?乡下的土财主都知道给村里捐钱造路,讨个大善人的名头呢?

更何况他们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了。

商会聚会的时候,还个个哭穷,说自己这回雪灾有多么大的损失,一个比一个说的惨。

结果当天下午,便在总督府外“偶遇”了,两人面面相觑,面上还要做出“某兄你也来了真是巧啊真是心有灵犀”,心里早就吐槽上了。

不是说你家粮仓都被压塌了,今年的进益一大半都砸里头了?不好好在家拨拉算盘珠子,来总督府做什么!?

切!不是说你家房梁都被压塌了,刚买的第十八任小妾都吓得病倒了,不好好在家里安慰你那小妾,来这儿做什么?!

当然,心里吐槽,面上还是笑盈盈的,还你谦让我,我谦让你,谦让了好一会儿,才相携入了总督府的那扇大门。

一个下午的功夫,这样的事情,便在总督府发生了好几回,当然,相应的,覃九寒也从诧异到无奈。

苏州这种繁华之地,商业极发达,其结果自然也是富国富民,大商户手头银钱多,但官府粮库银库里的银子粮食也不少。

承担这回雪灾的赈灾,乃是绰绰有余的事情。但送上门的钱,哪有往外推的道理,何况,他一推,那些商户就差跪下了。

不愧是遍地是金的苏州!前世他是未曾来过苏州的,但单是批阅奏章的时候,便能看出苏州乃至江南,的确撑起了整个梁国赋税的一小半了。

无心插柳柳成荫的蓁蓁,忽然便发现,相公又忽然空闲了下来,颇有要安安稳稳过个好年的模样,抽空便问道,“雪灾的事情料理好了?”

覃九寒斟茶的动作一顿,无奈含笑道,“托了夫人的福。”

蓁蓁一头雾水,但听得那些灾民都能过个好年了,便也不去纠结,欢欢喜喜让覃九寒替他跑腿,“你既然闲着无事,便把这盅汤给勋哥儿送过去吧。”

覃九寒不置可否起身,淡淡往外头走去,两个孩子对他都是畏惧大过亲昵,妻子也不由操心起这严肃得父子关系,每每便让他去跑腿。

不过,说实话,他对这种现状还是满意的,对儿子,就是不能太宠了。在他看来,蓁蓁已经够宠他们了,他这个做爹的,自然要负责锤炼他们。

男孩儿嘛,又不是娇娇弱弱的女儿,用不着那般小心翼翼的。

当然,这话是不敢让孩儿他娘知道的,父慈子孝的模样还是要装一装的。

就在覃九寒作为“慈父”时不时“关爱”一下两个儿子,年关却是不知不觉便到了。

比起前段时间的清冷,此时的苏州,却又是一整个都热闹了起来,大大小小的童子们,裹着厚而严实的棉袄,穿梭在大街小巷之中,嬉戏打闹着。

妇人们都趁着年前少有的大晴天,将屋内的棉被和大棉袄晒到外头来,拍拍灰尘,才回到厨房熬过年待客要用的八宝糖。

喷香的糖汁甜味,总能吸引来走街串巷玩耍的孩子们,他们十分机灵,总是将其中最小的,头上还扎着个小辫子的苹果脸的可爱小闺女领出来,让她软糯糯地朝屋里喊。

“婶婶,糖糖——吃……吃糖糖”

过了片刻,被喊的那个妇人,甭管认识不认识这堆小萝卜头,都会推开家中的栅栏门,将搓成圆棍形状的糖浆,一一分给孩子们,当然,那个苹果脸小啾啾的女娃娃,自然是能分到最多的糖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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