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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229)+番外

她一把丢下绣到一半的鞋面,两手握拳,挺起胸脯,自认为十分“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你处理了武丁寿的事情,为何让杨嬷嬷瞒着我!”

覃九寒一愣,立刻露出讨饶的神色,也不辩驳,一口认罪,“我错了。”

蓁蓁一口气还没上来,便又被覃九寒一句话堵的严严实实,非但没有半分解气,反而更加气不顺了。

“我都还没说完,你做什么急着认错!分明就是敷衍了事!”

覃九寒忙不迭道,“我什么时候敷衍过你了。武丁寿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过是后来忘了同你说了,并非有意瞒你的。”

蓁蓁自然没有那么好被忽悠,转而道,“真是看上我们勋哥儿的人家?那你把那人家同我说说,我去看看。若是个好的,……”

“不准。”覃九寒说的好像确有其事一样,严肃得很,道,“这般没皮没脸的人家,怎么会是个好的。勋哥儿日后的媳妇儿,咱们要好好相看,可不能这般行事。”

被相公教育了一波的蓁蓁,只觉得头疼,她方才自然是不信这武丁寿的说辞的,但现在看相公若无其事的样子,便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疑神疑鬼了。

苏州比青州府,并不是那般危机四伏,或许只是她想多了?

蓁蓁想了片刻,忽然便开口,“那我明日去赴苏州知府夫人的宴了。”

覃九寒不动声色,淡笑应下,“自然允你的,难不成我把你关在家里不成?”

蓁蓁不信,追问,“真让我去啊?”

“你若不想去,那也是随你的。”覃九寒表现的很自然,似乎她要去的知府家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地儿。

“那我明日就去。”

“好好好,都由你。”

第166章 ...

次日清晨, 蓁蓁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了许久,便领着玉腰和玉满要去赴宴。

临走前, 还特意朝今日正好休沐的覃九寒看了一眼, 叫他还不慌不忙地看着书, 便强调道,“我去赴宴了。”

覃九寒被她弄得有点无奈了,好笑地看了一眼明明这么明显试探却还以为自己很隐蔽的蓁蓁,无奈应道,“嗯, 你放心去, 别玩太久了, 到时候我来接你。”

蓁蓁又仔仔细细把他的表情看了一遍, 确定他这话是真心实意的,才转身领着玉腰和玉满走了。

目送夫人走远,杨辉又立着等了一会儿,他可不比丫鬟那般方便, 能随意进出主子的厢房, 向来都是老老实实在门口候着的。

就这样,他还不敢四处乱看, 低头敛目的。

片刻后, 覃九寒从厢房出来,看着是要往书房去了,杨辉连忙跟上。

到了书房, 覃九寒便又琢磨起公事来了。

在外人看来,这位打青州府来的江南总督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样貌也差不到哪里去,想必投怀送抱的美人多的很,哪怕是在外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坐怀不乱的假道学模样,但私下必没有那般清白。

但杨辉忍不住要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了,他家大人还真是那种私生活清清白白的类型,别说府里丫鬟怕他的冷脸不敢爬墙,哪怕有胆子大的怕了,他也能给你一脚踹下来。

什么怜香惜玉,那都是不存在的。他就没见过能同他家大人说上超过五句话的,当然,夫人自然是除外的。

瞧瞧,瞧瞧,夫人这前脚才走,后脚大人就来办公了,放别人家里,那是男的外头花天酒地,女人家在后院里苦苦等着,放他们家,那就颠了个倒。

杨辉在那边腹诽着,覃九寒似有所察一般,抬头瞥了他一眼,正好瞧见他又愤愤又同情的神色,奇奇怪怪的。

“想什么呢?”

杨辉被吓了一跳,他也就是肚子里自己跟自己说道说道,连进了自家媳妇被窝都不敢多嘴的,再谨慎不过的性子,胆小得要命。

如今被覃九寒这么一问,便脱口而出,“夫人去外头赴宴了,大人您……”您独守空房的话还没说出口,硬是急中生智转而道,“您不担心吗?”

覃九寒似笑非笑,“怎么?我夫人的事情,也要劳烦杨管家操心么?”

杨辉打了个寒战,矢口否认,“不是……是小的多嘴了。”

覃九寒这才收敛了笑意,拂拂手道,“同你说笑的。苏州好好的繁华之地,又无马贼又无流民的,能有什么事?”

“呵呵。”杨辉赔笑,心里却暗骂自己不谨慎,跟了主子这么久,不知道主子最忌讳什么吗?

一来忌讳旁人打听他的事情,这大抵是所有官场中人的共同脾性,人大夫开方子都说对症下药,那对人下手也是一样。二来么,也是最最忌讳的,便是旁人把手段用到他的家人身上,而其中又以夫人最为逆鳞,旁人碰都碰不得。

碰一下,那就是你死我亡的事情,轻易不好收场的。

自己居然还这般没脑子,一碰就是两,没看上一个犯了大人忌讳的武丁寿,落了个什么下场?真是最近好日子过多了!

杨辉连忙抖抖身子,让自己整个人都精神起来,再不敢有半点疏忽大意了。

身边人谨慎起来,覃九寒却有些走神了,眼神还落在面前的诉状之上,但思绪早已不在了。

担心?他从来都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既然来了苏州,做了这江南总督,那他便做好了护好家小的万全准备。

玉满那小丫鬟如今算是有几分模样了,在青州府又被他送出去锤炼了几回,在后院里能护得住蓁蓁,年纪又还小,在他回京城之前,是不用担心这丫鬟要出嫁。

虽然他大可直接下命令拦着,这丫鬟也不敢有半分埋怨,但他到底不愿意在蓁蓁面前显得如此不近人情。

他的蓁蓁,是最心软不过的人,当初玉泉要嫁,她舍不得但也是含泪带笑送走那丫鬟的。这些日子,才闲下来,就又开始替玉腰操持。

倒是玉满人小,还能留得住几年。

当然,连野外蠢笨的野兔都知道狡兔三窟的道理,他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把希望寄托于玉满,另有派了旁人跟着。

总之,权力他要,家小他更要护住。

想到这里,覃九寒又不由想起蓁蓁昨夜对武丁寿之事的试探,不由好笑又无奈,武丁寿不过是家中小小的帮厨,哪怕被人买通了,又能掀起什么水花来?

不过是怕她提心吊胆罢了,才瞒着没说,结果倒好,本来一件小小的事,倒是吓得蓁蓁成了被抢了过冬存储松果的松鼠了,有个风吹草动都能琢磨上半天。

他又好气又好笑,一边觉得这么多年了,蓁蓁在这阴谋诡计一事上居然没有半分长进,一边又颇有几分自豪,他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护着宠着,旁人不服气也没用。

覃九寒这番私下的想法,蓁蓁当然是一无所知的,她此刻还在马车上,马夫将马车赶的极为平稳,竟没有半分颠簸之意。

蓁蓁膝上放着一册话本,却是有一搭没一搭来回翻着,似乎在苦恼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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