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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219)+番外

天色将明的时候,蛮军退,泸县守住了。

楚家军众人皆是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忍不住心情激昂叫喊起来。

他们守住了泸县,城内无数生灵免于战祸,他们自己亦不必做败军!

城内一夜未合眼的百姓们,也是瘫软在地,他们为了护住自己的家,亦是拼尽全力运送物资,保证城墙之上的石块等,此刻亦是激昂不已。

人群之中,不知何人忽然开始带头喊,“楚家军!楚家军!”声势之浩大,情绪之激昂,几乎将天都喊破了。

以那守城小将为首的楚家军,皆是内心豪情万丈,又好似柔情百转,不由鼻子一酸,只觉得方才战了一夜,皆是值得。

阳光穿破云层,第一抹朝阳照在覃九寒身后,他身上是素白的长衫,本就身长如玉,晨风猎猎,吹得长衫缥缈如仙人一般,朝阳映衬之下,宛如踏云而来的救世仙人。

楚家军众人心中都知道,因为覃九寒那一箭,才令他们安然度过那个夜晚,激动难耐之下,竟将他当作救世仙人一般,嘴上虽没说什么,眼神中却流露出了敬佩和臣服的神色。

朝阳普照大地,泸县历经一夜的战火,第二日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从街上走过,便能看到奔跑着的孩童,身上虽衣衫褴褛,但脸上却挂着笑。

江一柏忽然感慨道,“不愧是泸县,历经这么多的战祸,却依旧生机勃勃。”

方才守城的小将豁然一笑,自豪道,“北疆之人,皆是如此。生死有命,蛮子虎视眈眈,难不成咱们的日子就不过了不成?就得如此,该吃吃该喝喝,蛮子来了就打,不来就过我们的安生日子。”

江一柏闻言也是一笑,拍着那小将的肩膀道,“兄弟说的是!来便来,但想要我们一寸地,都不能让!”

他说完,便又看向身侧的覃九寒,见他正看着嬉戏的孩童出神,便十分理解地道,“大人可是思念家中幼子了?听闻二公子才两岁稚龄,想必正如这小童一般活泼可爱。”

覃九寒淡淡一笑,并不答话。

江一柏知他性情,不喜将家中私事向外人提及,也不觉得奇怪。

一行人走到覃九寒暂住的宅子处,正要分开的时候,刚才就一直忍不住瞟覃九寒的小将按捺不住了,趁着这机会问道,“大人,属下有一事不解。大人是如何一眼识出那首领的?”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楚家军懂,敌军同样懂,尤其是蛮军素来凶猛,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首领亲临战场,将蛮军的血性和斗志彻底激发出来,简直堪比虎狼之军。每回战事,首领皆混在军队之中,但他们却很能将人找出来,一个个射箭试探却再浪费时间不过。

因此,即便知道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他们也无法真正使用这一计谋。

这小将的疑问,亦是在场其他人的疑问,张参军、顾长卫和江一柏同样看了过来。

覃九寒面色不变,淡淡道,“随手射的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那小将明显早就被他折服了,听他这般敷衍的回答,也能露出“大人真是太厉害了,随随便便便擒住了敌首”的表情。

倒是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张参军无条件站在覃九寒这一边,当即表态道,“大人乃是文曲星下凡,自有仙人庇佑,射中敌首,并不奇怪。”

江一柏嘴角一抽,心道:你这是什么鬼话,拍马屁的意味太明显了!但是他亦是青州府之人,自然是站在覃九寒这一边的,随即也跟着违心应和道,“的确如此。”

只余一个顾长卫满脸懵,似乎是不理解为何这么敷衍的回答,也能说服他身边这几位平日里再精明不过的同僚。

覃九寒走到一半,忽然又转身回来了,站到顾长卫的面前,停下步子,定定的看着他。

顾长卫只觉莫名其妙,还未开口问,便听对方道,“顾大人年少有为,本官愿为大人做媒。”

顾长卫:……

他身旁的张参军哈哈一笑,嘲讽道,“大人,您可别替咱们长卫兄弟操心。他细皮嫩肉,最得这北疆女子喜欢,投怀送抱的不知凡几,他帐中还有个赖着不肯走的胡娘子呢。您若是有什么好女子,便替我说说。我家中夫人病逝已有三年,也到了娶个续弦的时候,您只管放心,我不似长卫兄弟那般挑……”

顾长卫最厌恶旁人提及胡娘子,不知为何,尤其不愿让外人知晓胡娘子的存在,他蹙眉瞪向张参军,“张参军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同少将军解释才对。方才战场之上,你竟将少将军受伤一事公之于众,好在大人力挽狂澜,否则你纵使有十条命,也不够抵的。”

张参军嘴角一僵,他素来和顾长卫不对付,当即冷笑。两人不欢而散,留下未曾参与两人争吵的江一柏。

江一柏正要离开,便见知府朝他看过来,似乎要问什么。

“你来这北疆也有段时日了,可曾听说……”

江一柏激动得心头直跳,心道,他就知道知府前来不是那般简单,指不定要问他军中机密。他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可曾听说,顾长卫身边有无女子相陪?”

……

江一柏半晌没反应过来,强笑着回应道,“大人这是真要给顾兄弟说媒啊?”

覃九寒瞥他一眼,冷道,“我就问你有无女子相陪。”

江一柏嘴角一抽,道,“应是有的吧。长卫兄弟年少有为,模样也不似北疆男子这般粗狂,听说还十分痴情,想来是很得女子喜欢的。”

他话音刚落,便觉气氛愈发不好了,忙溜了。

覃九寒转身回宅子,脑海中不由划过江一柏方才的话,“模样好”、“痴情”、“想必很得女子喜欢”,眸色一寒,心中愈发不高兴了。

模样好又如何,痴情又如何,当时蓁蓁身处险境的时候,他不在,现如今要来同他抢,当他是死的么?

姻缘这玩意,三分天定、七分人意,他自己错过了,便怪不得旁人捷足先登。

他回屋,便有护卫得了吩咐前来,守在屋内,等着他的吩咐。

覃九寒道,“你去查查胡娘子这人,她可是同顾长卫有什么瓜葛。”

战事愈发吃紧,蛮军乃是铆足了劲要来梁朝抢东西,去岁时候,草原瘟疫,牛羊几乎死绝,今年春日又来了场小旱,草不肥,牛羊亦是瘦骨嶙峋。若是不来梁朝北疆抢,他们亦是冬日粮草吃紧,倒不如豁出去了。

那日攻城之后,楚猎休养了几日,便强撑着身子回了军营,他本是楚家当家人,在楚家军中声望无人可及,眼下他来了,覃九寒自然干干脆脆退了一步,不再干涉军中之事。

他的行为,倒让原本担心他分权的楚猎松了口气,他私心觉得覃九寒其人乃是正派君子,必不会做出趁人之危夺权的行为,但他作为楚家军的少将军,又不能不警惕些。

一时之间,楚猎忙得直打转,吃住一应在军营之中,连合眼的功夫都没有。而覃九寒则要闲了许多,还有闲工夫在城内转了几回,顺便去顾长卫的居所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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