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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187)+番外

勋哥儿才高兴起来,一扫方才消沉的脸色,开始给蓁蓁腹中的孩子念书,又说起来白日里遇见的趣事,什么阿修被隔壁缺了三颗牙的小棉花送帕子咯。

蓁蓁也陪着他说话,还让勋哥儿去摸她的肚子,感受胎动,勋哥儿果真被惊得睁大了眼睛,一动不动道,“娘,弟弟踢我了!是弟弟对不对?”

蓁蓁正要说话,就听勋哥儿忽然趴在她的肚子上,说起了悄悄话。他的声音很小,蓁蓁没听见,但也只当是孩子之间的俏皮话,并未多问。

临到要睡觉的时候,勋哥儿要回自己的房间了,外头很冷,覃九寒便送他回房间,这样蓁蓁也放心些。

覃九寒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在长廊之上,外头是一片白茫茫的积雪,勋哥儿正有一搭没一搭看着雪,忽然便听爹爹道,“你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

勋哥儿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爹是在安慰他,抿抿唇,在娘面前坚强的小男孩一下子哭了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两只眼红红的。

覃九寒无奈,他很少哄孩子,尤其是勋哥儿更加,他对勋哥儿大多时候都是个严父,所以勋哥儿哭成这样子,覃九寒也没什么法子,只好将勋哥儿抱起来,干巴巴安慰道,“好了,别哭了。”

勋哥儿忍不住,憋了一下,又开始掉金豆子,覃九寒只能搬出蓁蓁劝他,“你这样哭,娘听到了要担心的。”

勋哥儿的哭声戛然而止,半晌,又打了一个哭嗝,他靠在爹的肩上,委屈道,“爹爹,小弟弟怎么还不出来啊?”

覃九寒默默纠正他,“不一定是小弟弟,也可能是小妹妹。”

勋哥儿浑不在意,继续道,“我听小豆子说,他的娘就是因为生小弟弟才不见的。我不要小弟弟了,我就要娘。”

小豆子是厨房大娘的孙子,偶尔会来找阿齐玩,虽然阿齐也不怎么搭理他。

覃九寒猜也知道儿子是听到什么话了,所以才会吓成这样,拍拍他的肩膀,一边缓缓走在长廊上,一边道,“没什么好怕的,爹爹在呢,爹不会让娘出事的。”他是真的不知道勋哥儿人小小的,心思却这么重,但从另一方面来说,这孩子生性聪慧,早熟也很正常。

……

转眼就到了过年的时候,这是他们在青州府的第一个年,作为知府,覃九寒免不了要去赴宴,请帖喜帖像雪花一样飞到覃府,但是覃九寒全都回绝了。众人都知道他的妻子大概就是这段时间临盆,故而也都理解,只是这帖子却是不能不递的。

正月二十九那一日,蓁蓁终于发动了,全府上下都有条不紊动了起来,准备迎接新生儿。

第135章 ...

这一胎怀的时候很折腾人, 但真到生的时候,大概小家伙也知道自己先前太折腾人了,有些心虚, 生怕一出生就被父兄双打, 所以极为配合。

那边稳婆还在喊多来点热水, 这边小家伙已经顺顺利利出生了,实在顺利得令人猝不及防。非但在一边揪着心的杨嬷嬷等人觉得又惊又喜,就连担着大责任的稳婆,也是觉得幸运,她做了这么多年稳婆, 还未见过这么顺利的生产, 从发动到生产, 拢共一个时辰都不到。

稳婆抱起那浑身还带着血迹的婴孩, 朝那两腿间摸了一把,随即喜洋洋道,“恭喜夫人了,是个小公子, 结实得很, 恐怕有八斤半了。”

蓁蓁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着稳婆喜气洋洋的话, 周围的杨嬷嬷和玉腰也都喜形于色道喜, “恭喜夫人了。”

等稳婆用热帕子给婴孩擦去一身血气,裹上喜气洋洋的大红色襁褓,放在蓁蓁的身边, 蓁蓁才第一次看到折腾了自己大半年,但临到最后还是知道要疼娘亲的二儿子。刚出生的婴孩,浑身还红通通的,加上肌肤皱巴巴的,看上去活像个瘦猴子。两只手都蜷着,窝成小拳头,搭在胸前,肉肉的小窝,看得蓁蓁心软得不像话,都不舍得计较这孩子折腾她三四个月没好好用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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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婆给二公子擦身子的时候,玉腰也领着小丫鬟,把屋内收拾了,因为屋里一个产妇一个婴儿,不能见风,所以只是将染了血迹的褥子都撤了下去,至于还挥散不去的血腥味,却是只能听之任之了。

小儿子靠在自己身边,蓁蓁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虽说这一胎生得很是顺利,但生产乃是最惊险不过的,也耗费了她许多的心神,此时一松懈下来,就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梦中,蓁蓁感觉自己好像在碧波之上,涟漪波纹缓缓渐近,随后又渐渐远去。她在碧波之上,仿佛看不到头一样。人总是畏惧水的,尤其是这样一望无际的湖面,更加有溺水的恐慌。但蓁蓁在梦里时却一点儿不觉得害怕,还觉得十分自在。

一觉醒来,影影绰绰的烛光照得房间温馨而舒适,蓁蓁刚睁眼,还未有什么动作。守了许久的覃九寒就察觉到了,端了温水,服侍她用了水。

蓁蓁也恢复了些精神头,便问道,“勋哥儿呢?刚刚没吓着他吧?”

她这回发动来得很突然,正好是在用晚膳的时候,她想着,勋哥儿看到她这幅样子,肯定吓坏了。到底是个小孩家家的,没见过这种场面。

覃九寒搁下杯子,伸手替妻子理了理额上的碎发,“没事,刚才他来看过你了,我看夜深了,就让他去休息了。倒是你,辛苦你了。”

覃九寒这话说的很诚恳,他从来不认为妻子为他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相反,若是可以,他宁愿承受这些疼痛的人是自己,而不是柔柔弱弱的妻子。没到这个时候,他就会很惊讶,像妻子这般娇气的小女子,是如何能承受那样的痛苦的。

蓁蓁闻言弯着眼睛一笑,面色还很苍白,平日里红若娇花的唇瓣也毫无血色,身上的气味也不好闻,却很迷人,让人看了觉得很温暖。

“那就好,”她放心道,“这是我们的孩子啊,辛苦一点点,也没有关系的。”

蓁蓁复又低头去看躺在她臂弯里的婴孩,一只手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含笑道,“真是只小猴子,皱巴巴的,怪不得那么调皮呢。”

覃九寒也跟着妻子的目光,看向那皱巴巴的小儿子,真的如妻子而言,露在外头的小脸小手都是皱巴巴的一团,看着活像只小猴子。但作为爹爹,他总觉得,这皱巴巴的小猴子虽然丑,但倒是长得有几分丑丑的可爱。

蓁蓁不敢吵醒熟睡的婴孩,稍微逗弄了一下,就抬头对相公道,“相公给宝宝取名字了吗?”

蓁蓁原以为相公会面露难色的,毕竟打从她怀上这个孩子,相公就开始琢磨着给孩子取名字,按说这么久了,总该取好了。但是,就像勋哥儿固执地认为她怀的是个小弟弟,相公则十分坚定,她这一胎一定是个娇气的小姑娘。所以,取名字,也都是往姑娘家的方向取,什么诗经、楚辞都翻遍了,琢磨了好些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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