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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166)+番外

似佘黎说的这种女护卫,覃九寒不是没想过。只是地处盂县,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合适又放心的人,即便是要从府上的婢女中挑选,也找不到人来训。当初何千户还未走时,他还曾经询问过,只是会武功的女子稀少,即便是军户家的姑娘,也不会去学武。因此,这事情便搁浅下来了。现在佘黎提起,覃九寒有了几分兴致,看向佘黎的目光也认真了些。

佘黎又继续道,“女子力弱,本就难以同男子相比,更遑论要相对抗。我阿娘曾经习武,但也不算多精深,但从未在外吃亏过。她曾经同我说,女子比起男子,并非只有劣势,倘若只看力气大小,自然敌不过男子。但女子可学的东西很多,譬如毒、机关……”

覃九寒直起身,一锤定音,“好,人我来挑,你替我训好就是。”

佘黎说的头头是道,又有家学渊源,可见是有几分真本事的。对他而言,让佘曦和童牙入府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反正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又能闹出什么事端,但若是真的能训出几个能用的女侍卫,这门生意便是不亏本的。

他不会一辈子留在盂县,迟早会离开这个远离争斗的小地方,到时候,便会卷入更多的争端之中,他自保的本事自然有,但却很担心后院的妻子和幼子。一幼一弱,倘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做再大的官,有再大的权势,又有什么意义?

双方约定,第二日,童牙和佘曦便入了府,与此同时,覃府也有两名婢女被悄悄送出了府,一是玉腰,另一个则是新买进府里的小丫鬟花妞。选这二人,覃九寒自然也有自己的打算,玉腰是贴身伺候的,自然要学些本事。但倘若玉腰也和玉泉一样远嫁,那便要留一个后手。这后手自然是花妞,倘若玉腰留不住,那花妞就会被提做贴身婢女。

说实话,相比较玉腰,覃九寒将更多希望寄予在小丫鬟的身上,但他面上自然不会显露,还在妻子问起的时候,道,“玉腰同你关系匪浅,她若真能学成归来,那你用着她,我也安心。至于那个小丫鬟,不过让她过去学学本事,”

蓁蓁被安抚下来,又听回府来探望她的玉泉说,玉泉丈夫孙卢特意说了,佘黎是个有君子之风的人,便也应了下来。

蓁蓁正逗弄着宝宝,正好被送进府里的童牙和佘曦来了,原本打算交给孙卢带的,但孙卢一个大男人,又刚成了亲,招呼孩子实在不容易。而覃九寒既然说了会照拂二子,便吩咐将二人领到后院来了,平日里跟着孙卢学些东西,他若是得了闲,便点拨两三句。

童牙和佘曦被杨嬷嬷带进来,蓁蓁未见过童牙,但对佘曦还是很有印象的,又听说他寻到了家人,此时也用回了原来的名字,很为他高兴,忙吩咐玉珠去上些小孩儿爱吃的点心。又将两人唤到身边,温柔同他们说话。

她道,“你们阿兄有事,家里没大人照顾你们,住到府里来,也让人放心。既然到了府里,就把这儿当做自己家,吃的喝的,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说,别藏在心里。”

她本来语气就温温柔柔的,自从生了宝宝之后,对着孩子便更加心软,言谈间很令人舒服。童牙和佘曦都有点不大习惯,童牙是从小在山寨里长大,很少碰见这般温柔的女性长辈,而佘曦就更惨一些,从小被打骂,很少被人这般温柔对待。

男孩儿到了这个年纪,就会觉得从前强势的阿爹,不再像以往那般不可打倒,渐渐会生出挑战阿爹权威的念头。但是相对的,会对温柔的阿娘充满保护欲,仿佛是男孩儿天性中维护柔弱阿娘的那一面被彻底激发一样。

童牙恰恰是到了这个年纪,而佘曦则特殊些,他早熟,早早便有了维护弱者的心思。因此,被这般温柔的对待,两个男孩儿一边无所适从的同时觉得受宠若惊,一边又生出股男子气概来。

蓁蓁见两个少年都红着脸,腼腆的模样很能激起她的母性,忍不住更加照拂二人。吃住之外,连带着笔墨纸砚、衣物等,都吩咐下人要好好照料。

童牙和佘曦就这般在府上住下了,两个男孩儿并不是那种惹事的性子,有的时候,甚至会帮着蓁蓁带勋哥儿。

第120章 ...

转眼便入了夏, 盂县的夏日极为炎热,就连县衙后院的水井都降了不少水位。炎炎夏日,炙热的阳光炙烤大地, 晒得人懒洋洋的, 就连鸟儿都贪凉躲阴, 只剩下知了卖力叫着。

农田的庄稼也被晒得倒伏一地,覃九寒走在田间垄道上,旁边是本地的里正和老农作陪。

自从入了夏,他便抽空来乡间视察。好在旱情并未影响农户的生活,看样子, 也不会减少收成。这还多亏之前他坚持凿井, 一村三井, 均是找了村中的老人选的位置, 即便是这般炙热的天气,也依旧汩汩朝外淌着水。

正好走到垄道的尽头,那里恰好是今年新打的水井,此时正有农妇在水井边上打水, 见有人来了, 忙福福身子,敛面走了。

里正见状便道, “大人可要去看看福井?咱们今年庄稼能好好长大, 可多亏了这几口福井。”

旁边的杜涓听了便奇道,“怎么取了个福井这样的名字?听着倒是蛮有趣的。”

里正一边带路,一边乐呵呵一笑, “这是村里头自己人给取的名儿。原是个老婆子开始叫的,后来大伙儿觉得朗朗上口,便也跟着叫了。要我说啊,叫它福井也没错。这井啊,打从挖开了,就没枯过,还带着股甜滋滋的味,有福气的很。”

走到水井跟前,杜涓率先好奇走到边上,探头去看了一眼,“这水倒是清澈的很。”

里正颇为自豪道,“那是当然。咱们村里头,没有哪个人会丢那些腌臜东西进去,就连三四岁的小娃儿都晓得水井重要哩,说他们先生说了,是县老爷出钱派人来挖的,要用来种庄稼的哩。”

覃九寒闻言倒是多看了他一眼,边伸手捧了一把水细看,边询问,“村里有私塾?”

里正提起这个话,更加有底气了,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这个学堂是附近几个村子出钱合办的。咱们村位置好,刚好在中间,所以学堂就办在咱们村。”

井水清澈沁凉,在手心淌来淌去,覃九寒顺手将一捧水撒进背后的农田里,语带赞许道,“读书识字是好事,即便不科举,能够明理也是好的。这学堂既然办起来了,那轻易不要关了,是功德无量的事情。”

里正受了赞赏,更加鼓起精神,喋喋不休说起学堂的事情来。

覃九寒倒是没觉得厌烦,本来今日就是来巡视农田的,即便庄稼的长势喜人,那就是最好的。至于学堂一事,作为官府,揠苗助长是无法的,只能看村里人自己的观念了。但作为地方父母官,对于这类事情持赞赏和认可的态度,多少能激励他们继续办学堂。

看过农田和水井,经过学堂,覃九寒便回到村中暂住的屋子。出于各种考量,他们这一回的视察,并非随随便便抽几个地方走走看看,而是打算真正将底下几十个比较大的村落走一遍。因此,天色渐晚,他们便打算在村子里宿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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