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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162)+番外

旁边伺候烛火的太监慌忙跪地,不敢作声,就见主子气急败坏掀翻了邸报,冷笑道,“好一个傅家。当初我上门拜访,傅家顾左右而言他,说什么愿为我所用,愿效犬马之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我还当傅家是什么忠臣呢!也不过是没风骨的墙头草,甘愿做梁喻的走狗。”

跪着的太监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他还嫌自己活得不够长,一点都不想听这些朝中辛秘。但他不能起身逃开,只能继续听主子怒火冲天的骂声。

谦王气得冷笑,随即闭目沉住气,淡淡道,“他不是要娶妻么?我这个做弟弟的,总得给皇兄备一份厚礼吧。南疆苦寒,实在没什么奇珍瑰宝,唯独美人颇有风采,不如也让我那好皇兄开开眼界吧。”

太监暗暗叫苦,太子定亲,您送什么不好,偏偏送女人,这不是打太子妃的脸么?偏偏太子妃还什么都不能说,毕竟,太子妃日后是要做中宫皇后的,不贤良淑德如何做皇后。

谦王自忖想到恶心人的法子了,也不生气了,还吩咐侍从去好好挑几个美人,然后目光落到小太监身上,道,“我听说,我那皇叔在找人?什么人啊,惹得我那不解风情的皇叔都动了心,都找到南疆来了。”

太监小心翼翼看了看主子的脸色,见他似乎怒气已经消了,便赔笑开口道,“奴才听侍卫大人说,说是来找个叫珍娘的女子,找了许久了,未曾有什么消息,所以才找到南疆来了。”

“呵。”谦王嗤笑,不屑道,“梁家都是些什么痴情种?一个被贵妃迷得昏头昏脑,一个被个乡野女子迷得神魂颠倒。也罢,我那好皇叔这般痴情,我这做侄儿的,怎么袖手旁观呢?吩咐下去,帮着找找,卖个人情也是好的。”

他身处南疆,已经是丧家之犬一般,更不愿得罪了人,嘴上不屑,但面上还是要出手相助的。

太监喏喏应了一句,然后小心翼翼出了书房,暗暗松了一口气。谦王如今是越来越喜怒无常了,似他这般伺候的太监,都觉得主子越来越难伺候了。

……

满月宴和封号宴之后,覃府终于迎来了杨辉同玉纤的喜事。虽然两人都是下人,但一个是覃府的管家,一个是蓁蓁身边的四大丫鬟之一,比起一般的下人,也算是有面子了许多。

蓁蓁对身边的丫鬟很有几分宽容,玉纤出嫁,她还特意添了嫁妆,又将玉纤唤到身边,细细嘱咐道,“日后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做主。你我主仆一场,是难得的缘分。你嫁入杨家,日后还在府中伺候,这缘分还得更长些。真要遇见了什么事,别怕事,来找我替你做主。”

玉纤垂泪,感恩不已,她知道自己原本是没机会到夫人身边伺候的,但那时候夫人心软了,可怜她才将她带回府里的。所以她一直很感激夫人,也想着日后定要回报夫人。这一回的婚事,杨辉原先求娶的是玉泉姐姐,现如今成了她,她一直担心夫人心中不喜,毕竟,她比不上玉泉姐姐在夫人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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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想到,夫人非但没有不悦,更是又是添嫁妆又是要给她撑腰。

玉纤一袭大红嫁衣,含泪抿唇,恭恭敬敬在地上给主子磕头,然后应道,“是,夫人。奴婢不怕,奴婢是夫人的人,不会随意让旁人欺侮了去的。”

面前的女子含泪却笑着,面若春华,一身嫁衣如火般耀眼,真正是个美人。蓁蓁摆摆手,让喜婆扶她出去,一阵敲锣打鼓,终于送走了后院的第一个出嫁的丫鬟,虽然只是从丫鬟院子送到了杨嬷嬷他们的院子,不过几百步的距离。但依旧让后院的人心浮了起来,不少适婚年纪的丫鬟开始琢磨起自己的去处了。

第117章 ...

官宦人家做丫鬟的, 无非就是三条出路,要么被主子看上抬做通房,要么嫁给府中的仆人侍卫之流, 日后成了亲依旧在府里头伺候;要么就是嫁到府外去。

这第一条路, 也不是谁都有这种攀龙附凤的心思, 少数自忖容貌生得不错的,见连玉泉和玉腰都没被抬做通房,更加不敢有这种心思。

第二条路则有先例,算是比较好的路子,譬如玉纤, 嫁到府里头, 嫁的男人也是府里头主子面前得用的, 家中婆母也是夫人跟前说得上话的, 嫁了之后,非但没有疏远,反而更得主子信任了。

至于第三条路,大部分从京城跟着来的丫鬟是不作考虑的, 毕竟, 她们若是嫁到盂县,等日后大人被调走, 她们便没有了靠山, 只能由得婆家欺负。

因此,一时之间,后院里头“私相授受”的事情都变多了, 不少还未娶妻的管事、仆人,似乎也被杨辉春风满面的模样给刺激到了,纷纷动了心思,时不时来后院走动走动、扰得后院一池春心。

杨嬷嬷自是很生气,发了好几通火,蓁蓁听玉腰说了,才找杨嬷嬷说了几句话,她说,“愿意从京城跟着来盂县,可见还是十分忠心。再者,婚事乃人生大事,也不好盲婚哑嫁的,她们既是知道为自己打算,总好过胡乱嫁人,落了个凄惨下场。主仆一场,我还是希望她们也觅得良人的。”

杨嬷嬷本来有些私心,毕竟后院这股私相授受的风气,多少和杨辉娶妻有些关系,她自己也很几分心虚,所以早早便摆明了态度,怕上面主子怪罪,听蓁蓁这般说,杨嬷嬷松了口气,道,“主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

蓁蓁又道,“只是私相授受说起来总是不好,也怕带坏了府上的风气,浮了人心。眼下府上又有了小主子,再闹出什么桃色丑闻,就不大合适了。”

杨嬷嬷又提起了心,“主子说的正是我担忧的。我就是怕大家都心思浮了,再出什么差错,闹出什么两女争一夫,两夫争一女的事端,徒惹得外人笑话。”

蓁蓁也沉思点头,“男婚女嫁,本来就是人伦天性,拦是拦不住的,也没有理由去拦。要不这样,嬷嬷您看成不成?您辛苦些,后院的丫鬟,您同她们私下说一说,若是有想嫁人的,到您那儿留个名儿。您再帮着相看相看,至于私相授受这种事情,您也同她们说清楚就是,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就说是我说的。”

堵不如疏,但也不能太过仁慈了,反倒让下人觉得主子好欺负。蓁蓁御下向来如此,不愿在小事情上太过严苛,即便是罚,也都是小惩大诫。毕竟,下人也是人,爹生娘养的,不过是家中贫寒才做了奴婢,何必不把他们当人呢?就连她自己,当初也因为家中落败被贬入奴籍,自然也能感同身受。

但和善不代表毫无原则的善,真要这样,何必去雇佣什么奴婢,直接做个普度苍生的菩萨不就行了?因此,该有的惩戒都要有,底线是不能触犯的,一旦触犯,即便是蓁蓁这般好脾气的,也不能轻易饶过,不然府中就全乱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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