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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154)+番外

蓁蓁微微一愣,抬眸看向杜夫人,却见杜夫人已经乐呵呵提起了别的话题,杜夫人膝下多子,养孩子算得上是老手,但她倒是丁点不藏私,将养孩子的经验倾囊相授。

蓁蓁毕竟是新手阿娘,从前也只是帮着带过些孩子,现在听杜夫人这般倾囊相授,也就认认真真听了起来。

大手大脚摊着睡觉的小覃承勋似乎是睡饱了,小手小脚扑腾了片刻,便睁着眼,他倒是乖得很,也不哭,就是张着“无齿”的小嘴吐泡泡。

杜夫人瞧见了颇为惊奇,“小公子还真是乖巧。 ”

蓁蓁起身,将小覃承勋抱入怀中,额头同他的小额头抵了抵,小宝宝似乎是认识眼前的人是娘亲一样,忽然绽开唇瓣笑了起来。

因为受邀前来的皆是本地的官吏及其夫人,若是白日里举行宴会,那整个县衙就没人主事了。因此设的是晚宴,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蓁蓁便领着杜夫人往后院设宴处去了。玉腰则抱着小覃承勋跟在她们身后。

男女不同席,因此特地分开两处设宴。小宝宝自是跟着阿娘在夫人这边,而头回做阿爹的覃九寒,则在另一处招呼众人。

宴席开始之后,本地官吏们皆是起身道贺,“恭贺大人喜得麟子,下官敬大人一杯。”

覃九寒也不似寻常日子严肃,在这样的大喜日子了,但凡是个男子,都会欣喜不已。更何况,他前世膝下并无亲子,只有一个侄儿。男子多少会有些建功立业的念头,既是为了身前享受,也是为了身后余荫子嗣。

覃九寒含笑举杯,饮下杯中物,众人见他难得这般心情愉悦,也都围了上来,一边说着吉祥话,一边敬酒。

宴上的人并不多,覃九寒虽然来者不拒,但到最后也只是微醺而已。他眼角微红,似乎削弱了以往那股子疏离和冷淡,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仙人,被拉入红尘一般。

众官员忽然就觉得亲近了不少。毕竟,大人手段再厉害,也是个初为人父的青年罢了。人都是这样,以往觉得你不好亲近,便先入为主。现在改了念头,也就根深蒂固了这个想法。

官员们都喝得痛快,临到晚宴快结束的时候,覃九寒送走诸人,起身到后院正屋休息。因着此时后院女眷可能还未全部送走,所以他也避讳了一回,独自待在屋内小憩,就连杨辉也是老老实实回了房间,不敢在后院乱窜,生怕冒犯到哪家夫人,惹出事端。

若是寻常的时候,似钱莲儿这种居心叵测的女子,压根近不了覃九寒的身。偏偏今日极为特殊,乃是府中小公子的满月宴,下人们都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府中这么多的官夫人,那些男仆人们压根不敢在后院乱窜,就连护院都是,只敢守着大门和后门两处。

因此,本来就做好准备的钱莲儿,谨慎逛了半天,竟然还真的被她溜进了后院的正屋。她从旁边的屋子一个个看过来,等看到覃九寒所在的这个屋子时,心底一颤,戳开窗纱的手也微微一颤,喜不自胜:看来老天爷还是站在我钱莲儿这一边的。不然,怎么会给我这样的天赐良机。

钱莲儿再次环顾四周,确定周边无人,便咬咬牙,轻轻推开房门,踩着轻巧的步子缓缓走入。

床榻上的男子刚脱下外袍,内里只着了白色的里衣,再加上醉酒之后的眉眼,显得俊美无匹。男子就那么卧在榻上,整个人都是放松的感觉,发冠稍有些凌乱,双眼微阖,挺直的鼻梁之下是因饮酒而殷红的薄唇,此刻微微抿着,看得人心动不已。

钱莲儿满打满算是第二回 见到覃九寒,第一回只是瞄见了一个侧脸而已,那时她从胭脂铺中出来,覃九寒恰巧骑马经过,不过是惊鸿一瞥,她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听到旁人说起这是县令大人之后,内心略有些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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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县令夫人如此伪善之人,为何能有这般出色的男子钦慕与她。论起容貌,她自认也并不比那县令夫人差,为何她的婚事却是如此多舛呢?

至于第二回 ,便是此时此刻了。钱莲儿本来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来的,她好歹也唤钱夫人一声婶婶,她这“好婶婶”却要将她嫁到她那酒鬼侄儿家。若是什么显赫家族的少爷,哪怕是酒鬼她也认了,偏偏钱夫人那侄儿是家族的弃子,她偷摸打听出来,才知道,钱夫人的侄儿因为酗酒坏了身子,压根无法让女子怀孕。

这样的人,如何算得上是佳婿。丈夫不抵用,她又没法子生子庇佑自己,她怎么肯嫁给这样的人。可是,哪怕她求到了叔父跟前,跪到膝盖发肿,依旧没能改变这婚事。

恰巧遇上了覃府的满月宴,钱莲儿心头一动,才策划了这么一出。

钱莲儿目光落到床榻上的男子身上,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忽然砰砰响了起来,她生出了些旖旎的心思:这样的男子,年纪轻轻便做了一方父母官,又生得俊美无匹,更加没有什么恶习,为何不让她早些遇到呢?比起跟一个连人道都无法的废物,她宁愿自甘堕落去做一个妾。

覃府没有婆母之流,她若是进了覃九寒的后院,只要能讨覃九寒的欢心,即便是暂时屈居那县令夫人之下,又有何妨?

钱莲儿心头微动,脸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娇羞的红晕,她踩着轻巧的步子,抿着唇往前走。她走到床榻跟前,弯下身子,细细打量着睡梦中的男子,忽然莞尔一笑,将头柔顺靠向男子的肩头。

她还未接触到覃九寒,覃九寒已经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原本只是微酣而已,因为身处后院,自然不会像在外面那样提防谨慎。所以,钱莲儿进门的时候,他并未当一回事。

但当钱莲儿靠近之后,浓重而陌生的脂粉香味充斥着他的鼻尖,让他感觉到极为不适。妻子身上从来都是淡淡的香味,尤其是生了宝宝之后,更是带了股奶香味,让人觉得很安心。而能进正屋伺候的丫鬟,自打府上有了小少爷之后,也都不用那些刺鼻的脂粉了。

因此,当那刺鼻的脂粉味靠近的时候,覃九寒忽然睁眼,与此同时,出手将人推向一边。

钱莲儿被推倒在地,身子撞倒了旁边小几上的花瓶,被那花瓶砸了个满怀。她一懵,然后便看见男子带着杀意的目光,她柔弱一颤,“大人,小女乃是钱大人府上的人,钱大人乃是我的叔父。”

她生怕男子震怒,便率先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对方,然后便宛如一朵白莲般道,“小女和婶婶受邀来参加贵府公子的满月宴。不知怎么的,竟和婶婶走散了,小女慌乱之中,不小心误闯了大人的房间,打扰了大人休息,小女实在……不是有心的,还请大人不要怪罪。”

钱莲儿说完这一番话,就悄悄抬头去偷瞄男子的反应,却见覃九寒丝毫不为所动,既没有厉声呵斥,也没有安抚她,只是自顾自穿上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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