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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娇娘(104)+番外

两人聊着,蓁蓁便带了宝福出来了。主仆几人便往前厅去了,到了前厅,覃九寒早已在那等着了,宁哥儿在他身边坐着。

覃九寒闻声便抬头望过来,然后嘴角忍不住挑了起来,眼里带了暖意。按习俗,过年是要穿新衣裳的,覃府也不例外,就连下人都特意发了料子下去的。至于蓁蓁,今日她穿了件茜红色莲纹笼纱曳地长裙,因为外头下雪,还特意披了件披风,帽子上一圈细绒绒的毛,衬得整个人暖暖的,软软的。

而她牵着的宝福也披了个同样款式的披风,一大一小好似母女一般。

众人用了宴,覃九寒便要牵着蓁蓁去后院赏雪景。宝福还傻乎乎要跟着,宁哥儿却是上来,牵着妹妹的手,“福姐儿,和阿兄去后院好不好?咱们去看看兔兔?”

后院养着的兔子,还是程垚后来来看孩子时带过来的,宝福向来很宝贝,每天都能蹲着看一个时辰。哥哥一说,宝福便纠结上了,抿唇要去牵蓁蓁的手,极力邀请道,“蓁蓁,也去。去看兔兔。”

蓁蓁还没说话,覃九寒已经上去了,从怀里掏了两个红包,往宝福手里放,“福姐儿和阿兄去看兔子吧。蓁蓁有事。”

宝福眨眨眼睛,又低头看看手里的红包,不知所措拿着红包回头找宁哥儿。宁哥儿瞧着着急,抱起宝福转了个圈圈,举了个高高,哄得宝福晕乎乎。等她再回头找蓁蓁的时候,两人都不见踪影了。

后院琉璃亭里暖烘烘的,当初布置时便特意做了地龙。石桌上摆了茶水果子,玉纤见姑娘和姑爷来了,忙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年三十这一晚,刚好落了雪,绵软铺了一整个后院,琉璃亭的石阶上也积了厚厚的雪。蓁蓁坐定后,瞧着有些手痒,便伸手去抓了一把,握在手里捏成雪团子,然后捧在手里给覃九寒看。

覃九寒见了好笑,蓁蓁以前在她面前跟猫儿似的,乖的不行,连正眼看他都不敢,现在倒是胆子大了许多,偶尔耍赖撒娇,好似养熟了的猫,认了主就偶尔伸伸小爪子。

“手不冷?”覃九寒噙笑问,然后就瞧见他家小姑娘抿抿唇,笑出两个梨涡来,软糯糯道,“冷!”

看她这幅样子,覃九寒恍惚了一瞬,好似自己养了个娇娇闺女似的,待回过神,他又觉得好笑,他把手伸过去,揉揉蓁蓁红红的指尖,语调里带了笑意,“那还作怪?”

指尖被那般握着,蓁蓁觉得暖流从指尖传上来一般,暖意一直到胸口,她脸上的笑都收不住了。她感觉,她现在的表情一定很傻,丁点儿没有大家闺秀的内敛娴静了。

但她就是忍不住内心的欢喜,这样的日子,如果能一辈子都持续下去就好了。

蓁蓁自顾自欢喜了片刻,然后把头往覃九寒肩上一靠,无意义的“嗯”了一声。

两人就那么静静依偎着,外头是漫天的飞雪,偶尔才有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膀在树上蹦跶,震落积雪。

天寒地冻,漫天飞雪,却敌不过亭子里那股脉脉温情。

玉腰从长廊下经过的时候,站在柱子那愣了片刻,看着亭子的场景,脑子里只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第75章 ...

年味一散, 日子就仿佛快了许多。正月末的时候,聂凌也从家乡来了京城,暂住在了覃府。

春闱素来在二三月份, 今上宫中也早发了旨意, 道是今岁的会试就定在了二月初九那一日, 初九开考,连考三场,每场三日。

送考一事,蓁蓁已经是熟能生巧了,前夜就准备好考篮, 反复检查了两三回, 然后就遣玉泉看着, 防止哪个下人不知事, 胡乱动了里头的东西。

等到了初八的夜里,整个覃府早早用过晚膳,然后就关了大门,熄灭了院里的灯火, 就连府里的婆子仆妇也被提前嘱咐了, 夜里不可喧闹,省得扰了主子的清静。通府上下都一片安静, 众人皆是好眠不说。

昨夜好眠, 到了初九那日,府里上上下下都起了个大早不说,连气色都好了不少, 脸色红润,面上喜气洋洋的,看着就让人觉着舒服。

聂凌从留客居出来的时候,一路见着的下人都是如此,他忍不住在心底感慨,到底是要娶个贤妻才好。瞧瞧这府里,有了女主子上上下下打理,果真是让人打心底觉得舒服惬意,就连考前那点焦虑都被众人面上的笑驱散了。

等他到了前厅的时候,正瞧见覃九寒在铜盆里洗手,蓁蓁正站在一旁笑吟吟的,见男人洗好手,就顺手把净手的干帕子递过去。

覃九寒也嘴角噙笑将帕子接过来,擦干手,眼睛却是只瞧着旁边的蓁蓁。

正厅里还有婢女在旁伺候,却仿佛怎么也插不进去一般,只能愣愣站在一旁。聂凌看得牙酸,忍不住踩重了些步子,见两人回头看他,然后故作深沉的咳了一声,道,“远之昨夜睡得可好?”

覃九寒淡淡瞧了他一眼,然后道,“净手用膳吧。”

聂凌心虚摸摸鼻子,婢女就捧了干净的水上来。众人用过早膳,覃九寒身边伺候的杨辉就备好了马车,告别之后,就前往春闱贡院去了。

初九入场考试,二月十七众举子就出了贡院。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一直到三月初,杏榜才姗姗来迟,被张贴在贡院墙上。

这一回,覃九寒就不显得那般出挑了,毕竟会试聚集了全天下最会读书的一拨人,比起那些苦读了数十年的举子,覃九寒还是略显不足的。更何况,科举一事,向来也与气运有关,所以,这一次,他倒是入了正榜,只是名列第六。

聂凌倒是比乡试还好了些,名次略上升了些,排到了二十二名,获进士出身的希望颇大。

倒是程垚,竟然出乎众人意料,落入了同进士之列。同进士虽有“进士”二字,但与真正的进士相差甚远,无论是授官还是名望,皆无法与真正的进士相比。甚至有士子玩笑,同进士就和如夫人一般,还有“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的笑谈。

虽说后头还有殿试,状元、榜眼和探花还需要陛下钦点,但按照旧例,十名开外的举子,不过是在陛下面前打个照面而已,除非该人生的龙章凤姿,否则陛下还真的很难从两百多号人里头,一眼看中谁。

所以,程垚得知自己在三甲之列,虽说有些失望,但也很快淡然下来。他和覃九寒、聂凌不同,他出身乡野,是真正的穷苦出身,能得同进士,已经是光耀门楣的事情。

他想得开,妻子姚娘却是怎么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甚至在听闻聂凌也有进士出身后,更加钻了牛角尖,怨怪起程垚来,觉得如果程垚当时肯拿钱让她去打点,哪里会落得这般同进士出身。

但乡试已成定局,姚娘再是如何后悔也是无用,夫妻俩到底是还要过日子的,吵了两三回,便相携来覃府接孩子了。

下人把程垚往覃九寒书房送,而姚娘则被婢女往正院带。

石廊两侧都是些迎春花,这些日子春暖开得正艳,微风拂过,摇曳生香。姚娘上回来的时候,恰好快入冬的时节,那时院子里还不像现在这般生机灵动,她心里头又揣着事,哪里有那个闲工夫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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