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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狸(185)

由此,卦象预言可破矣。

堪破这些,他突然惊喜了起来。

若他能破除此卦,他是不是能把她找回来,接她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晚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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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因为◎

水月幻影悄然流转。

萧丛雪猜到了眠水爆发的原因, 便四处去寻抽调眠水之下灵气的办法。

他没日没夜地四处打听,有没有什么阵法,可以抽调灵气。但问来问去都问不到, 他还问到了山之阿。

可惜山之阿早已没落,没人能控制的住眠水,只有一位白发苍苍的长老告诉了他一个阵法,以此阵法或许可以把眠水下的灵气抽调而出, 可这阵法没有人用过, 能不能用谁也不知道。

萧丛雪得了此阵便返回凡间家中彻夜研究, 又去到眠水之中反复试验,一连三月废寝忘食, 终于让他把这阵法验了出来。

是有用的,这阵真的可以把眠水下的灵气抽出来。

试验用的不过是微小之阵, 就耗费许多心血, 做成整个大阵, 来对抗眠水下磅礴的灵气,非是一人之力。

萧丛雪将自己的道友都请了来,若能抽出灵气,泽陂三县, 那么不管是凡人还是修道之人, 又或是妖,都能共享于此。

而萧丛雪心里还有自己的一点私心。

他只盼着完成此事, 再去接贺兰亭回来。

她没有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全不可信, 能去哪儿呢?

他其实一直都在打听她的下落, 但这三月里, 她换了好几个地方, 都没能住下去。

在凡间,她总不能完美的隐藏自己妖的身份,而到妖界,又和其他族类的妖处不习惯,她也在山野住过一段时间,但山野也无不是被划定给各个妖族的地盘,她一个外来的妖,怎么能在此安居?

每一处,她总是停留不到十天半月,就被迫搬走了。

到了后面,她已经不再寻找能安心住下的家,只四处漂泊着,像被风卷席的孤叶一般,独自流浪。

萧丛雪只想赶快把她接回来。

她有家,她不是孤独的人。

可是好不容易等到这抽调灵气的阵法完成,他却发现阵法无法全力抽起灵气,只是很慢很慢地进行。

然而眠水引得三县的水井都跟着热了起来,也许爆发就在某个不留神的夜晚,这样缓慢全然不行。

他又去寻了那位山之阿的老长老。

长老没有回答阵法的事,只是沉默地看了他许久。

那悲悯的目光好似寺庙里俯瞰苍生的佛祖。

萧丛雪忽然明白了什么。

而长老也缓声开了口。

“此阵抽调灵气,乃是逆天而为。天不给怜,不允我们再慢慢抽取,那眠水就要爆发了,唯有人以身为桥,以身做引,才能在天命下夺得先机,拯救万民。”

他说这个人,必得是道法高深之人。

他看向萧丛雪,“这个人,还得是亲手搭起此阵的人。唯有他以身为桥,方可逆天改命。”

山之阿这位长老说完,感到了阳寿的穷尽。

“道破天机,我去矣。”

言罢,长老缓缓闭起了眼睛。

萧丛雪愕然,而他也彻底明白,自己逆天改命,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之后他回到眠水畔,看到自己亲手搭起来的繁复阵法,阵法之下,湖中的生灵不安地试图跳动而出,眠水真的要爆发了。

有道友问他。

“这可如何是好?”

他淡淡笑了笑,安慰了他们。

“我已有办法了。”

“道长有什么办法?!”他们急问。

但他没有回答,只是求他们再帮忙照看眠水一下,尽量让眠水再稳几日。

“我有件事,想出门一趟,三日之内必回。”

道友们都不晓得,这个关头他怎么还要离开,但他为这阵付出的辛劳,大家都看在眼里。

众人都说让他放心离开,“多几日也没关系,我们多镇几日眠水,还是镇得住的!”

萧丛雪心下感激,同众人深深躬身道谢。

... ...

水月幻影中的场景变幻了起来。

水下,九姬悄悄看了贺兰亭一眼。

她见一直嚣张跋扈的贺兰亭,早已僵在了萧道长的记忆幻影之前。

只是当场景再次变幻,变幻到了一个陌生的妖镇的时候,九姬看到贺兰亭手指都颤了起来。

她看到她,惊诧颤抖地看着那萧丛雪记忆里的妖镇,不可思议地喃喃道了一句。

“他知道我住在这?他还来看过我... ...”

水月幻影之中。

很快出现了她的身影。

时间久了,贺兰亭都记不得彼时自己的模样了。

但水月幻影里却清清楚楚。

她坐在街边的吃食铺子上吃东西等人,他就与她隔了一层薄薄的竹帘,坐在旁边的方桌上。

他看到她点了什么饭食,就一模一样地也点了一遍。

看到她先吃了饼,他也先吃了饼,察觉她又夹了小菜,他也又夹了小菜,看到她端起碗喝了口汤,他也端起碗来,隔着竹帘看着她,跟她一起喝了汤。

但她很快等待了一人,他却没有,可他却听见了她们的话。

“你这几日怎么样了?”

“还好,没什么旁的,就是嘴馋,一天要吃四五顿饭。”

来人替她看了看面色舌苔,又切了脉,然后道了一句。

“你这情形颇为明显了,妖灵多半一孕三载,我看你如今是有了六个月身孕了。”

六个月身孕于妖来说,刚刚开始而已。

可隔着竹帘,萧丛雪却打翻了桌上的碗筷。

他们从前一直想要上天怜爱,赐他们一个孩子,却不可得。

现在分隔两地,这个孩子却悄然来了。

这是什么?是上天对他们的怜悯,还是逆天改命的罪罚?

萧丛雪的目光颤着,再没能从她身上移开。

她和妖医都没有察觉,仍旧看诊。

妖医瞧她始终只有一人,问了一句。

“你夫婿呢?有孕在身是很辛苦的,最好能有人帮你一下?”

她听了只摇头,转过来脸去。

“我在这世上,除了自己,谁也没有。”

隔着竹帘,萧丛雪的心几乎被绞碎开来。

那天他一直跟着她,看到她总是嘴馋,但这些吃吃喝喝都不合她的口味,有的吃了没两口就吐了出来,他想上前扶住在树下呕吐的她,可脚步迈出又收回来;

街上有那么多人,三三两两,挤挤挨挨,他只怕她一个人逆着人潮无人护着,可想要上前,又在她回头之时,倏然避开;

最后跟着她走回了临时落脚的地方,房东来问她要不要续下个月的典租钱,她摇了头,“不必了,我下月就搬走了。”

她又要搬走了